作者:笔下宝宝
他搭乘电梯到五楼,然后进入M国运通公司的办公室。
在离开M国之前,约翰以75美元/年的价格购买了一张运通信用卡。
M国运通卡使约翰能够用他们的办公地址接收邮件,并把约翰的旅行支票兑换成美刀。
约翰总是满怀期待地走进办公室,这是约翰与外部世界唯一的联系。
后来,M国运通公司代表都认识约翰了。
每次去取包裹时都令约翰的内心期待变得更加柔软:“今天有人收到了一个漂亮的包裹。”爱丽丝吹嘘道,或者“有些很酷的明信片正焦急地等待着你的到来”。
这些包裹通常是最新音乐磁带、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或小熊队棒球比赛实况录音。
还有约翰喜欢的美剧《陆军野战医院》。
很多个夜晚,约翰都坐在宿舍外漆黑的篮球场边,听着这些几乎难以听清的节目。
他经常发现自己居然被广告迷住了。
“白城堡汉堡包,有种让人无法割舍的味道。
挑剔的母亲选择吉夫花生酱。
可口可乐,就是可乐。”
这些广告歌曲,比电视节目本身更能激起约翰的“乡愁”。
约翰很快就会忘记他听过的节目内容,但是那些广告却能在他脑海里萦绕好几个星期。
在夏国的这大半年里,约翰没有再吃过薯片、燕麦片、早餐麦片、面包、汉堡、馅饼、奶酪、比萨、牛奶等熟悉的食物。
在拍摄的第二个月,协和医院一位会说英语的刘院长告诉约翰,他的胃里有一条寄生虫。
这位叫刘之泰的院长笑着给了约翰一些25美分硬币大小的驱虫药。
就像漂浮在M国各地游泳池里的驱虫药分配器所使用的那种消毒药丸。
直到今天,约翰都不知道这条蠕虫是否真的存在过,或依然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所以他决定不去想它。
80年代初,外国人在夏国还比较少见,专门接待外宾的酒店并不对普通夏国人开放。
各家酒店的客人和出租车,必须通过看守大铁门的严肃警卫才能获准进入。
老百姓们会聚集在大门外,好奇地围观这些老外们。
海外的华侨必须携带护照才能进入这些酒店,但一张非亚洲面孔就可以畅通无阻。
约翰偶尔会邀请他的夏国朋友刘之泰到北京饭店喝咖啡,或者一起吃饭。
刘之泰每次来必须把他的身份证明存放在酒店前台,等登记完成后他才能进去。
如果刘之泰想要提前离开,就必须由约翰陪同他们一起去前台,并为他们办理出门手续。
与此同时,约翰还必须露出没有刮胡子的脸。
约翰要在夏国长期生活,他会把在M国运通驻京办公室兑换的美刀存入夏国银行。
夏国银行位于天安门广场西侧的一座古老的欧式建筑里,离纪念堂很近。
银行工作人员会拿走约翰的美刀和护照,把它们夹在两个衣夹和一个滑轮上。
然后推向一个混乱的滑动传输系统。
这个系统由悬挂在距离地面大约25厘米的不稳定绳索组成。
约翰的护照会飞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勉强避开另一位顾客签署的文件,而约翰的现金则会飞到另一个区域。
外汇兑换券(FEC)会在15分钟后到达约翰的窗口。
然后约翰的护照会从银行远端的滑动绳索处出现。
不知何故,一通看似毫无章法的“乱飞”之后,就像约翰看见过的夏国的自行车交通一样,一切似乎都运转正常。
这年头夏国要求所有国际旅客都将外汇兑换成这种独特的“旅游货币”。
只有非夏国人才能使用崭新的英文钞票。
虽然外汇券在理论上应该与人民币等值。
但由于外汇兑换券具备很多人民币并不具备的功能。
比如能购买进口商品或兑换美刀,在黑市上,外汇券的价格比人民币高出50%—60%。
约翰不得不使用外汇券在燕京友谊商店购买商品。
这幢高大幽深的建筑拥有博物馆般的商品陈设。
他甚至可以在夏国传统工艺品和中药材展示柜中间,找到市面少有的罐装可口可乐,甚至一两本英文小说。
因为友谊商店位于燕京使馆区附近,总有一些外国政要来店内参观。
在老友谊商店外徘徊了三个月后,约翰第一次在夏国遭遇了不幸。
三个青年人来找他换外汇券。
因为约翰需要人民币,所以约翰跟着他们来到了友谊商店西侧200米外的一个建筑工地。
在竹竿搭成的施工棚和五颜六色的塑料布后面,约翰交出了他的外汇券。
就在其中一个人要给我人民币的那一刻,他的同伙惊叫:“公安来了!”
然后三个人同时朝不同的方向逃跑,其中一个拿着我价值100美刀的外汇券。
在约翰茫然无措、环顾四周,意识到附近并没有警察后,“法克!”他才意识上当了。
约翰努力追赶其中一个人,结果却在火车站附近的窄巷中跟丢了。
现实好好的给约翰上了一课。
一百美刀对约翰来说不多,不过他受不了这个气。
第二周周末,约翰又来到友谊商店和燕京饭店周围,寻找那些在黑市上兑换外汇券的三个人。
果然,在王府井大街的燕京饭店东北出口外,约翰又看到那三个人挤在一个糕点摊旁。
约翰迅速地走近他们,跟这些人说把钱还给他。
可这三人就好像从来没见过约翰一样,若无其事地朝着燕京主干道长安街的方向走去。
约翰不甘心跟在他们身旁,用英语大声吓唬他们,引起了交警的注意。
三人走到燕京饭店门前的一个公交车站,当我约翰拉住他们讲话时,他们正打算登上一辆即将到来的公交车。
约翰截住了这三个人,把他们推到燕京饭店的大门口。
一些围观者聚拢过来,公安也看向他们,但没有进行干预。
这三个人可能意识到不值得为一点钱就引起如此大的关注,于是掏出一叠人民币扔给约翰,蹿上一辆开往天安门广场方向的1路公交车逃走了。
燕京饭店是约翰唯一可以冲洗照片,以及给家里打电话的地方。
它宽大的建筑外观由三座不协调的建筑组成,每座建筑的建成时间大约相隔十年。
正门位于一个不起眼的夏国街区,通过一条狭窄的走廊连接着一座s式“人民宫殿”风格的建筑。
燕京饭店的第一栋和第二栋建筑之间有一个小邮局。
邮局旁边是一间照片洗印办公室,里面放着燕京仅有的一台胶片冲洗机。
这年头拍摄照片的成本很高昂,需要足够的耐心和谨慎。
胶卷很昂贵,而且特别不好买。
在燕京,只有少数几家涉外商店出售柯达或富士胶卷。
24张/卷的价格通常为5美刀,36张/卷则要8美刀。
冲洗胶卷也同样昂贵,一张照片的成本相当于50美分。
每次约翰冲洗胶卷时,总要满怀期待地等待三四个小时。
当然,照片过度冲洗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约翰想给家人打越洋电话这可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小小的邮局里塞满了三个单人国际电话亭。
约翰每次去,要先把电话号码告诉邮局工作人员,然后用外汇券支付押金。
再填写一系列的文件,说明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因为排队,约翰坐在柜台远端的一张塑料椅上耐心等待。
听着别人给他们所爱的人打电话,同时等待工作人员接通外线电话。
通常30分钟后,已经近乎昏昏欲睡的约翰会被一声急促的尖叫声惊醒。
然后他会急忙冲向1号、2号或3号电话亭。
一旦进入电话亭,约翰就必须和隔壁电话亭的通话者展开音量“竞争”,让家人能更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越洋电话的通话质量很差,约翰的声音经常被各种咳嗽声打断。
每次电话结束时,他的母亲都会叮嘱约翰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听起来好像是他得了肺结核。
约翰当然没有得肺结核,这只是通话质量不好而已。
但是不妨碍他经常去协和医院检查身体。
在这里,约翰与他的夏国朋友刘之泰的友情日益深厚,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
刘之泰不仅自己与约翰频繁往来,还热心地将自己的夫人——温婉端庄、气质出众的贺红梅女士介绍给了约翰认识。
贺红梅以其优雅的谈吐和迷人的风采,迅速赢得了约翰的赞赏与钦佩。
有一次,刘之泰诚挚地邀请约翰前往他的老家刘家庄做客。
约翰欣然应允,满怀期待地踏上了这段旅程。
当约翰踏入刘家庄的那一刻,他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座小城虽然地处夏国内地,原以为会非常贫穷落后。
但实际上却繁华异常,其景致与氛围丝毫不逊色于繁华的沪海。
约翰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大开眼界,对刘家庄的印象也愈发深刻起来。
当约翰听到刘之泰的详细介绍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刘之泰告诉他,这里曾经只是一个偏远闭塞的山沟沟,人口稀少,仅仅两千余人。
在过去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迅速崛起,发展成为了一个占地四百多平方公里,人口超过三十万的现代化大都市,拥有了四个繁华的城区。
这一番话,让约翰震惊得当场惊呼出声:“噢!我的上帝!”
震惊不已的约翰,对刘家庄的兴趣越来越大。
约翰没有立即回城,而是留在了刘家庄。
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在这里约翰爱上了夏国白酒,“燕山”、“太行”,吃惯了“麻辣小龙虾”,以及“胜芳蟹”。
还有那奇奇怪怪的草药,听这里的人说还能治病。
沃特?约翰表示不敢置信,你们确信这不是巫术?
刘之泰带着约翰又来到了刘家庄的制药工厂,他指着这些现代化的生产线说:“这些设备都是从倭国引进的,这里生产的药品,大多数都是由草药制成的。”
“而且,我们的产品不仅全国人民都在使用,效果良好,还出口到倭国、东南亚一些国家,广受好评!”
……
约翰走访刘家庄的这一段时间,他了解道,不仅这里的工业发达,而且农业技术一点也不落后。
春天来了!
粉红的桃花、绯红的樱桃、嫩绿的葡萄、蓝紫的蓝莓……
春分将至,万物即将复苏,安静了一冬天的北方田野上,逐渐有了绿意。
在广袤京西大地上,初春的露天农业刚刚苏醒。
与此同时,连片的温室大棚中,却已是一派姹紫嫣红的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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