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隐居四合院当大佬 第350章

作者:笔下宝宝

  南锣鼓巷里许多蹬三轮的事实上都有着过去的老“天桥”的“影子”,安五爷这样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过去拉洋车的虽然早已不在,但三轮车却成为替代品,如今安五爷不仅拉人还开始去天桥拉货了。

  这三轮车七十年代直到八十年代都是四九城重要的运输工具,自然,也像老天桥一样,蹬三轮的多来自底层,卖力气,养家糊口,蹬起来因为负重,眼睛没什么内容,就是使劲蹬。

  安五爷从南锣鼓巷到天桥转悠着拉活,在这待了几十年了,平时就在这固定“停车位”候着。

  他的顾客也多一半是口口相传的回头客。

  安五爷打小在锣鼓巷长大,从小耳濡目染,脑子里装了本京城历史。

  你要是坐着安五爷的车跟他聊南锣鼓巷,他能一步一个故事。

  

  南锣鼓巷的街坊们没事儿就喜欢跟安五爷聊天,“老爷子懂的确实多,说什么都头头是道,老的少的都爱听他讲老事儿。”

  一天下午,附近中学一个外地来的学生找安五爷学正宗的京城方言,安五爷很乐于跟年轻人讲关于老京城里的一切。

  “规矩!”

  安五爷有脾气,用他自己话讲挺“各”的。

  坐他的车,从来不讲价,“连逛带讲下来50分钟到一个小时,五块钱。”

  客人再讲价,他就回一句“您再看看吧”。

  附近车夫要价都是两块五的,讲价的话两快二、两块、一块八毛的都有人拉,他不,“我要五块就是五块,因为我值这个价。”

  有乘客提前约好下午4点坐车,5点才来,拉着安五爷解释“碰见一熟人聊会儿天耽误了。”

  对不起,您坐别人车吧,我下班啦。”乘客再说什么也没用,“这人不讲信誉不行。”

  安五爷要把故事讲给诚心听历史的人。

  好几次拉上俩大人带一个小孩儿,孩子又哭又闹,安五爷直接跟客人说,“您下车,我也不要钱,讲不成别瞎耽误工夫。”

  没客人的时候,他就坐在三轮上,离锣鼓巷南口第一个警务岗亭不远,不断有游客过来问路,有刚来的小公安不熟,安五爷全代劳回答。

  你要叫声大爷,去哪他都给指得清清楚楚,“后海啊,您出这条胡同,看见一条河,往北,水怎么拐弯,你怎么拐弯,就到啦。”

  要是上来就问“哎,哪哪怎么走”,安五爷就装没听见。

  还有不长眼的看你不搭理他,凑跟前来说,“老头儿问你呢!”

  这时候老爷子脾气就上来了,“叫谁呢,你回家管你爸叫‘哎’吗?”

  四九城的爷们儿爱讲礼义廉耻,不顺眼的事儿都得管管。

  胡同里的公共厕所有的是单间不分男女,去年有个小LM经常从门缝下边偷看。

  安五爷自己躲进厕所,把废纸筐子从门上边扔下来,扣了小LM一头。

  锣鼓巷其他车夫都敬着安五爷,刚来的人都跟他走活。

  一条胡同里做生意,常有车夫因为抢活起了龃龉,这时候老爷子就得出面“铲事儿”,大家伙都坐下来,活儿是谁的说清楚,钱该给谁给谁,过错方请喝酒,事儿过了还得互相照应。

  安五爷带了个徒弟张三儿跟他学拉了两年车,他说车行混杂,老爷子不欺负弱者,不怕强者,南锣鼓巷这么多年没出现过车夫漫天要价的宰客行为,“老爷子在,规矩就在”。

  安老爷子馋酒,一顿白酒二斤,啤酒无数,自言从没醉过。

  不光饭点喝,平时出车也喝,他出车带一个军用水壶装酒,“天冷,喝这个得劲儿。”

  安五爷不是“拉车的”出身。

  他出生在南锣鼓巷板厂胡同的一座四进四合院里,排行老五。

  两岁时全家搬到福祥胡同的一处小院。

  按他的说法,祖上是爱新觉罗这一姓的,是满清皇族血统。

  如今有意思的是他这位“皇族后裔”却骑上了三轮,还在一行当闯出了若大的名声。

  周三中午,时针悄然指向了十一点多的位置,安五爷与傻柱早已约定在红星厂那略显斑驳的南门碰面。

  此时,保卫科的小梁正值守在门口,他眼尖地瞧见了傻柱推着那辆老旧自行车,脚步匆匆地从厂里走了出来,一脸焦急的模样。

  “呦!这不是何主任嘛,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呀?”小梁热情地打着招呼,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傻柱停下脚步,回头对他咧嘴一笑,解释道:“嗨,家里有点急事,跟领导请了假,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小梁闻言,立刻伸手帮他推开了沉重的铁门,脸上挂着理解的笑容:“那您快去吧,别耽误了事儿!”

  傻柱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真诚:“哎,多谢了啊,小梁!”说完,他便跨上自行车,脚下一蹬,出了厂门。

  傻柱笑着向等候在那里的安五爷打了声招呼:“五爷,您今儿个可是来得早啊!”

  安五爷一脸笑意地回应道:“今天没啥事儿忙,就索性早点过来了!”

  傻柱一听,立刻爽朗地说:“那敢情好!今天中午,我请客,咱爷俩好好撮一顿,再喝上两杯,咋样?”

  安五爷一听这话,乐呵呵地应承下来:“嘿,那就这么说定了!咱这就走……”

  于是,两人骑着车,一路聊着天,说说笑笑间,就来到了京城火车站。

  11点43分,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发出悠长的鸣笛声。

  秦淮茹艰难地拖拽着几个沉甸甸的大包裹,这些包裹里装满了她十年来的家当,从破旧的被褥到泛黄的衣物,她一样也没舍得丢下,全部带了回来。

  “柱子!柱子!我在这里啊……”秦淮茹用沙哑而略带哭腔的声音呼喊着,她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一些,同时向正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的傻柱拼命招手。

  然而,傻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依旧在人群中穿梭,四处张望。

  秦淮茹见状,心中更加焦急,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累赘,不顾一切地挤开人群,快步向傻柱走去。

  “柱子!我回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喊在傻柱的耳边响起。

  柱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啊!您是秦姐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嗯,柱子,是我。”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头发已经灰白,皮肤也变得粗糙,脸蛋上还泛着高原红,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

  柱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秦淮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他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个如花似玉、肌肤水嫩的秦姐,与眼前这位中年妇女简直判若两人。

  “您……您这变化可真大啊。”柱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和唏嘘。

第450章 “下馆子”

  第450章 “下馆子”

  南锣鼓巷95号院。

  这年月里的四九城楼房还很少,多的是胡同里的平房组成的大杂院。

  每到黄昏五六点左右,很多院子的门口便有“回家吃饭”的呼唤声,大多是家庭主妇也就是妈妈的呼唤。

  为什么中午没有呢?

  因为上学的孩子中午放学回家要赶紧吃饭,完后还要回学校去。

  胡同里的孩子们都是就近入学,加上都不富裕,基本是回家吃饭。

  下午放学后,有闲工夫了,书包往家一放,就出去“疯”了。

  可玩的东西不少,男孩儿一般聚在胡同里踢球(小皮球)、玩弹球、拍三角、摔方宝、拍洋画儿等等。

  女孩儿则是玩跳皮筋、跳房子、玩羊拐、翻绳儿、捉迷藏等等。

  晚饭做好了,各家的妈妈就会走到院门口喊自个家的孩子回来吃饭。

  这小孩子们一玩起来,就容易兴奋,上头,那愿意就这么回家。

  每当这会儿,就可有意思了,“狗剩儿,回家吃饭了!”

  “三儿,你死那去了?赶紧回来吃饭!”

  “建国,建军,再不回来吃饭,看你爸不打折你们的腿……”

  “哎,妈妈您轻点扭,耳朵都要掉啦!”

  “该,我喊你半天,你装做听不见是吧?”

  “有吗?我以为是二狗子他妈在喊他呢!”

  “嘿!我让你再装!”

  “哎呀呀!我错啦!下回不敢了……”

  这年月,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少。

  大多数人家的孩子不少,所以起名也比较随便。

  女孩一般取个“玲”、“凤”、“珍”、“芳”啥的,叫起来还中听。

  男孩就乱了,叫什么“大(小)军”、“建国”、“爱国”、“刚子”还好,听到“三蹦儿”、“狗子”、“三德子”、“二达子”就有点儿“悲催”了。

  有的家庭孩子更多,最多有十二个孩子的,叫起来得有底气,起码得叫四五个数!

  老闫家都是文化人,这给孩子起名当然不会差到那儿去。

  作为长子长孙的大宝,学名就叫闫闯,听着就非常有气势。

  闫闯的一个小学同学小名叫“狗剩儿”,据说名贱好养活!

  这年月也没有这么多服装店,更没有淘宝,虽然有服装店,但是这时候的服装店大多是卖正装的。

  买正装的人,也是买来在某些重要场合穿的。

  例如,“狗剩儿”的老爸就有一条深蓝色的毛料中山装,他买来一般都是在同事们婚丧嫁娶这样的筵席上才穿上,平时就是整整齐齐的叠好了,装上樟脑球,压在箱子底下。

  普通人家的衣服大多是自己做的,或者买了布然后找裁缝铺的人量身定做。

  家里要是孩子比较多,那就一身衣服老大穿完了,老二穿,老二穿完了老三穿,所谓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这种衣服做的要稍微中性一点儿,男女都适合穿或者只要稍加改动就可以男女都适合穿。

  像“狗剩儿”就比较惨,他上边还有两个哥哥,所以总是捡他们穿剩下的。

  直到“狗剩儿”上了小学跟他二哥一边高了,才算是穿上件像样的二手衣服了。

  男孩子嘛,总是淘气,蹿高蹦低的,再加上穿的是旧衣服,难免到处是破洞。

  这年月服装厂推出了一款产品,补丁包。

  就是用做服装剩下来的边角料,做成一个个补丁,补丁上印上各种图案,一般是小动物图案,一包二三十个。

  因为是拿边角料做的,所以不要布票,很受妈妈们欢迎。

  但凡“狗剩”衣服上裂了口子或者有破洞,他妈也不用费心,一个补丁贴上去,然后沿着补丁的边沿用缝纫机砸一圈,省时省力。

  当然,最后“狗剩”少不了不免被唠叨一顿或者屁股和扫帚疙瘩来几次亲密接触。

  反正就是上了小学,“狗剩”的身上挂满了各种小动物,左膝盖是一只河马,右膝盖是一只大象,两个胳膊肘是两只猴子,左胸前是一只长颈鹿,闫闯于是送他绰号“动物园”。

  闫闯时常拿这事儿打趣“狗剩儿”,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却也因此在“狗剩儿”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狗剩儿”长的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往那儿一站就像只小野猪似的。

  而闫闯呢,身材纤细,弱不禁风,活像一根豆芽菜。

  他们老闫家,就是“读书人”的命,哪里经得起“狗剩儿”这样的粗人折腾。

  因此,每次两人动手,闫闯总是吃亏的那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不过,闫闯后来找来他的“好大哥”——何秋。

  何秋在他们这些小孩子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无人敢惹。

  有了何秋撑腰,闫闯就像是狐假虎威一般,腰杆子硬了起来。

  “狗剩儿”见状,再也不敢主动找闫闯的麻烦了,每次见到闫闯他们几个都绕着道走。

  闫闯打小就跟他爷爷奶奶一起住南锣鼓巷95号院。

  上学也是跟着何秋、槐花、许小年他们几个一起去上学。

  放学也在一起玩。

  所以,这几个小的关系打小就是比较磁。

  要不然,就凭闫闯这张臭嘴,谁爱跟他玩。

  中午,何秋带着一帮院里的孩子们,风风火火的放学了。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