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275章

作者:歪歪小虫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就已经停在了雪掩居的门口那里。

  西门坎坎跳下车来,沈觅芷和刘书山也从车厢内跳了下来。

  西门坎坎看了两人一眼,道:“把东西也弄下来吧?”

  沈觅芷道:“现在就弄下来?”

  西门坎坎道:“对。弄下来,放屋里去。他说今晚会过来看。”

  西门坎坎说的他是谁,沈觅芷和刘书山一听便知。

  两人跳回了车厢内。

  刘书山一拳砸开了车厢底部的木板,木板破碎,露出了里面的空间来。

  这车厢底部,竟然还有一夹层。

  刘书山和沈觅芷抬着一颇为沉重的长条铁箱,下了马车,跟着西门坎坎走进了雪掩居内。

  西门坎坎示意他们将那黑乎乎的长条铁箱,放在了橱柜旁靠墙的地上。

  三人一路风尘,都有些疲累,便坐在了椅子上,休息了片刻。

  暮色已经降临,雪掩居里很快就黑了下来。

  西门坎坎点亮了烛灯,他舔了舔嘴唇,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了。可是西门府内空空如也,下人们都不在,哪有现成的茶水可喝呢?

  就在此时,西门坎坎忽然目色一亮,他快走几步,指尖真气涌动,指削如刀,便划断了身侧橱柜的门锁,他打开橱柜门,向里一看,便目色一喜。

  “老子三年前,藏在这里的美酒,果然还在。差点给忘了!”

  西门坎坎说着,便将一个不大的酒坛子,从橱柜里抱了出来。

  沈觅芷和刘书山也是喉咙干渴,见西门坎坎抱出一个酒坛子来,都眼神期待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原本虽说府内无人,但西门坎坎却是带足了银两,他们大可以去外面好好吃一顿,一洗路途的劳顿,但眼见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段融啥时候过来,他们也不好出去,万一再走岔了呢?

  西门坎坎掸了掸酒封上的灰尘,便用手啄开了酒封,一股酒香便弥漫了出来。

  他们以几案上的茶盏为酒具,西门坎坎端着酒坛子,满上了三盏。只见淡绿色的琼浆上,漂浮着白珠子一般的酒沫子。

  刘书山一见那品相,便击手叫道:“好酒!”

  沈觅芷已经端了一盏,仰头灌进了喉咙里去了。

  西门坎坎道:“你这哪是喝酒,你这是糟蹋酒呢。”

  沈觅芷白了西门坎坎一眼,道:“管得着吗?我爱怎么喝酒怎么喝。”

  沈觅芷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西门坎坎知道沈觅芷是个倔性子,便不再搭理她,他和刘书山,各拿起一盏,慢慢啜饮着。

  刘书山显然是个懂酒的家伙,他喝一口下去,便闭着眼,坐在那里,脸上浮起着陶醉的淡淡笑意。

  数息后,才开始喝第二口。

  沈觅芷连喝三盏,还想再倒,因为她发觉,这酒的滋味,竟很是好喝。

  西门坎坎一把按住了酒坛子,道:“别喝了!这酒有后劲的,一会儿再喝晕了。”

  沈觅芷刚想嘲讽西门坎坎小气,只给她喝三盏,但她忽然发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她这才知道西门坎坎并不咋呼她,这酒喝起来,滋味醇厚,但确有后劲。

  沈觅芷喝了三盏,西门坎坎和刘书山各喝了两盏,他便把剩余半坛子的酒,放回了橱柜里。

  西门坎坎转过身来,看着沈觅芷和刘书山,道:“现在贤古县里不太平,得小心有密探接近。沈觅芷,你去雪掩居后面守着,刘书山你在门前守着。”

  沈觅芷看了西门坎坎一眼,道:“那你干什么?”

  “我坐守中宫,等他过来。”西门坎坎道:“你要不愿意,咱俩换换也行。”

  沈觅芷没搭他的话茬儿,转身出了雪掩居,往后面巡守去了。

  刘书山便也往前门附近巡守了。

  刘书山刚在雪掩居门旁不远处的树影里站定身形,方才那美酒的芳香还在他口齿在回甘……

  西门坎坎忽然便跟做贼一般,在门口那里,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有沈觅芷的影子,料想去了后面巡守去了,他这才悄步走到了刘书山的身旁,拍了他一下,笑道:“猴子,你跟我进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西门坎坎刚走到门口那里,刘书山就在树影里看到他,只是他不知西门坎坎那般跟做贼似的,是要干嘛?

  刘书山心头狐疑,但还是跟着西门坎坎走进了雪掩居内。

  西门坎坎让刘书山提着灯盏,跟他来到了屏风后面的箱笼那里。

  西门坎坎打开箱笼,在里面好一阵翻找,终于从箱底翻出了一卷画轴来,那画轴的一角,画着一枝笔法笨拙的丑陋梅花。

  西门坎坎拿着那画轴,得意地看着刘书山,道:“猴子,小爷今天让你开开眼。”

  刘书山心头冷笑,他家也颇为富庶,他从小浸润笔墨,什么画作没见过呢?

  西门坎坎看着刘书山的样子,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刘书山现在有多冰冷,等会儿就有多膜拜,因为他给刘书山看的,乃是人类之光!

  西门坎坎走到了几案前。

  刘书山掌灯,他将画轴摊开。

  刘书山一见那画作,眉毛不由地拧成了一团,只见那不过是胡乱涂鸦的墨团,哪里能称得上是画呢?

  刘书山心头气闷,以为西门坎坎在戏耍于他。但他素来,脾气甚好,并未甩手而去。

  西门坎坎从他手里接过灯盏,从灯盏里取出了蜡烛,然后示意刘书山拉住画作的一端,他自己也抓住了一端,将画作撑起,然后西门坎坎便用烛火小心地在画作下方,缓缓移动地烤着。

  刘书山的目色一动,随着西门坎坎的动作,那画作中的墨团在一寸一寸地消退,逐渐显露出一个赤裸的女子出来。

  “这是……”刘书山的眼睛都几乎要掉了出来。

  他也不是没见过春宫图,但那些基本都是半遮半掩,就算是有些露骨些地,也绝没有这般大的尺寸和细腻的笔触。

  眼前此画,几乎是一个真人在你面前一般,逼真地让人窒息,连某处的毛发,都根根可见。

  这便是段融最初画给西门坎坎的那幅春宫!

  这幅春宫一出,彼时西门坎坎直接给段融磕头了!

  而此时的刘书山也几乎是同样的心绪。

  西门坎坎放好烛灯,看着刘书山,道:“刘兄,此画如何?”

  刘书山脸色僵硬,目不转睛道:“孤绝精品!举世无双!”

  西门坎坎笑道:“我就知道刘兄你是个识货的。刘兄,我说此作乃是人类之光,可过誉否?”

  刘书山道:“不过誉。恰如其分!如此杰作,足可独步千古!西门兄,此画你可要保护好啊!”

  西门坎坎道:“刘兄放心好了!我视其如命!”

  西门坎坎也是三年未见此画,他便和刘书山一起欣赏了起来,两人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沈觅芷在雪掩居的后面,对着那里黑魆魆的修竹和花园,越呆越觉得无聊,再说她守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哪里有密探呢?

  沈觅芷本就是小姐脾气,夜风一阵阵吹过,吹得那竹子哗啦啦作响,胡乱摇晃,跟鬼影一般。

  沈觅芷就不愿意呆了,扭身就往雪掩居前门走去,她来到雪掩居的门前,发现刘书山根本没在这边巡守,沈觅芷心头狐疑,她见雪掩居堂屋里,烛光昏黄,便缓步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便看到刘书山和西门坎坎在几案前,捧着一幅画,目色狂热。

  

  刘书山问道:“西门兄,不知此画是哪位奇人所作?”

  西门坎坎淡淡一笑,刚欲回答,却忽然看到沈觅芷站在门口那里,两眼如刀地看着他们。

  西门坎坎顿时便打了个寒噤。

  沈觅芷看定西门坎坎,问道:“你俩在看什么?”

  “没什么!”西门坎坎一边说,一边将那画卷了。

  沈觅芷的目色扫过刘书山和西门坎坎。发现他们的脸色,似乎都有几分尴尬。

  西门坎坎安排沈觅芷巡视屋后,就是想支开她,好和刘书山一起欣赏春宫,没想到这才不一会儿功夫,沈觅芷竟然折返回来了。

  沈觅芷盯着西门坎坎夹在腋下画轴,忽然想起了三年前,他们择英会后,要离开贤古县时,在城门口发生的那桩事情,那桩事的细节,夏双双后来在马车上,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她了。

  沈觅芷顿时目色发怒,瞪着西门坎坎道:“拿来我看!”

  西门坎坎道:“休想!”

  沈觅芷身形一闪,就要抢画,但西门坎坎毕竟成就了真气境的第二重,两人在堂前,你来我往,身影忽闪。

  西门坎坎如此躲避,更是引得沈觅芷疑心大起!

  段融在黑魆魆的夜色中,一路神识探路,潜行到了西门府的附近。

  段融神识探查之下,发现西门府的四周,竟然蹲点监守着五个密探。当初跟着他和萧玉的,也不过是五个密探而已。看来,这些人还是很看重西门坎坎的。

  段融通过神识探知,选了个密探们的盲点死角,便闪入了西门府内。

  段融蹿入雪掩居内,便看到西门坎坎和沈觅芷在堂上,身影相错,左右忽闪,而刘书山则脸色有些尴尬地这在一边。

  段融身形停在门口那里,三人立马就发觉他,西门坎坎和沈觅芷都停止了身形追逐,警惕地看着段融。

  “什么人?!”

  “哪来的小乞丐?”

  段融脸色愠怒地看着他们,骂道:“外面五个密探在那蹲守着,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胡闹?!”

  “密探?!”

  三人一听那声音,就知来人是段融。只是他们一时脸色有些发怔,不知段融怎么变成了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段融的目色扫过西门坎坎腋下的画轴,立即便明白了那是何物。

  他心头叹气道:西门坎坎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贪玩了!?这个时候,还在为了春宫,和沈觅芷打闹。

  也不知道,叫他们来,是对是错?

  段融周身的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在那爆响声中,他的身形诡异的一圈一圈地变大了起来,数息后,便恢复了原本的身形。

  西门坎坎满脸惊愕,问道:“你这是什么把戏?”

  段融道:“缩骨功。”

  “教教我吧!”西门坎坎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段融看了西门坎坎腋下的画轴一眼,道:“你把这玩意烧了,我就教你!”

  这幅春宫,还有夏双双的胴体画,都是段融画给西门坎坎的。当时也是权宜之计,为了摄受西门坎坎,好用他这条线搞到修炼胎藏经的辅助药物。

  但是这些玩意,实在上不得台面。段融此时是真想把它给烧了。

  西门坎坎立马将腋下那画轴搂进了怀里,道:“不可能!我不学了!”

  他想学缩骨功,不过是觉得是个好玩的把戏而已,但这幅图,那可是他的命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段融摇了摇头,沉声问道:“我让你弄的东西呢?”

  西门坎坎一指那墙根的长条铁箱,道:“就在那呢。”

  段融缓步走了过去,西门坎坎立马抱着那幅画作,转到了屏风后面,将其压进了某个箱笼的最底下了。

  段融走了过去,指尖真气涌动,便将那铁箱上的铜锁,弹断了。

  段融打开铁箱,目色微微一动。

  一把大弓!二十支指头粗细的玄铁箭!

  此时,西门坎坎已经放好了画作,走了过来,他看着段融抓在手中的大弓,笑道:“此弓唤作乌蟒弓!”

  “乌蟒弓?”

  西门坎坎道:“此弓主体,乃是乌木,也就是阴沉木制成。弓弦子乃是巨蟒之筋。故得此名。”

  段融目色一动,他对阴沉木,也有些了解。这阴沉木,必须是极好的木料,被埋葬在地底,千百年后,方能化为一块阴沉木。

  以此木做弓,才能称得上一声强弓!

  西门坎坎道:“时间紧迫!这可是我爹花了大价钱搞来的。”

  段融拍了拍西门坎坎的肩膀,赞道:“这事干得不错!”

  段融说着,便心念一动,丹田内的雄浑真气,瞬间便在经脉内奔突鼓荡。他陡然两腿成弓,两臂交错,身体周围气流似紊乱一般,卷得他衣袖翻飞!

  乌蟒弓瞬间拉满,如同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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