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169章

作者:歪歪小虫

  源顺镖局的附近,不知有多少暗探盯着阮凤山呢,而且镖局内部,谁又能保证没有沈焰柳的暗探呢?

  这命令是渊阳府的秽血教堂口那边,直接下发给他的命令。

  因为是堂口那边,直接下发给他的命令,许东阳更是觉得,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搞得他近来的内心,很是不宁静。

  许东阳虽然加入了秽血教,但他求的也只是自己的太平日子,修炼功法也只是为了延年益寿,实在不想刀兵四起,万一他暴露,就算逃过一命,也得就此流亡天涯。更何况,一旦出事,他真能逃得一命吗?

  段融袖着寒蟾酥的瓷瓶,从雪掩居出来,走到了西大街上,此时夜色深沉,冷月当空,段融一边走一边盘算着。

  这寒蟾酥,离开低温环境,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化为乌有。

  也就是说,他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用掉它。

  看来,胎藏经的第三层,可以开练了。

  段融很是期待。

  成就胎藏经第三层后,不光是他的精神力会再上一个等级,而且也可以成就第二神魂术了。

  第一神魂术,神识笼罩,可以说让他受益匪浅,所以,段融对于第二神魂术,很是期待。

  不过,段融并不准备,现在就修习。

  三天大比,他已经精疲力竭,修习神魂术,又要在灵明识海内,承受四大明王的威压,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

  段融准备回去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练!

  县衙内,早已经静谧一片,但解道寒的房间内,还是亮着灯,他焦躁的在房间内,踱着步……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杨震已经走了,解道寒盘问了他足足一个时辰,将许儒虎案发事,段融和他如何相遇,以及怎么聊到许儒虎的案子的细节,一点一滴地都问了个清楚。

  杨震毫无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得清清楚楚。

  解道寒眉头紧蹙着,原本他只是觉得段融身上的味不对……

  但,现在已经不是味不对的问题,眼见很多毫不相干的信息,在慢慢的铆合……

  “源顺镖局?鲸虎帮?”

  解道寒忽然眉心一跳,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来。

  之前,他追索解雷被杀一事,尸腐之毒是最重要的线索之一。

  衙门里的仵作提醒过他,三年前,办鲸虎帮的案子时,曾经发现过尸腐之毒的痕迹。

  因为追索这一条线索,解道寒命人详细调查过经鲸虎帮,形成了一本厚厚的卷宗。

  不知多少个失眠的深夜,解道寒都翻看着这本卷宗,祈求灵光一闪,能捏沙成团,看出新的线索来……

  但他最终也没能发现什么……

  不过,翻阅多次,解道寒却模糊记得一条信息。

  解道寒从他几案下放地面上堆放的文书中一阵翻找,将一本厚厚的卷宗,找了出来。

  解道寒就着灯光,在几案前,哗啦啦地翻着那本卷宗,终于他停在了一页。

  那一页写道:孔斌、张征,其父皆为鲸虎帮主要成员,死于县尊亲自督办的鲸虎大案中。甲辰年,正月,两人进入源顺镖局,成为杂役弟子。

  解道寒心头一跳,甲辰年,正月,不就是去年吗?

  孔斌、张征两人,是跟段融一批,进入源顺镖局的杂役弟子?

  “段融!你是不是就是通过他们,得到的尸腐之毒呢?”

  不过,解道寒随即眉头深蹙,根据之前的调查信息,尸腐之毒是在鲸虎帮帮主周寿山的手里。

  此毒,乃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得自于恶医沈平之手。

  而孔斌、张征不过是两个少年而已,虽然是鲸虎帮曾经的主要成员的儿子,但那时鲸虎帮已经覆灭,周寿山哪里会把尸腐之毒,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两个少年呢?

  解道寒苦思冥想,因为他要厘清这案子的每一个细节,因为任何一个细节的错误,都有可能推翻整个案子的走向。

  更何况,现在的段融,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了!

  并不是因为段融的武功境界,老实说,段融虽然成就了大成境界,但他解道寒毕竟是真气境的强者,怎会怕他呢?

  他所忌惮的是段融的身份,以及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机。

  择英会之前,也许他可以随意拿捏段融,但有疑问,都可以随意抓回来逼问。

  但,现在不同,段融已经成为宗门的记名弟子,有功名在身,受宗门保护。

  更要命的是,现在还是择英结果的十日公示期间。

  他现在如果拷问段融,就有徇私舞弊,扰乱择英会之嫌。

  因为,段融一旦被取消资格,就会从其余分段生死战中被淘汰者中,再遴选一人,出来递补。

  谁又能说清楚,他解道寒不是受人之托,故意想搞掉段融,为其他人谋利呢?

  而且,他的对手虽然是个少年,但显然极难对付,要给雷儿报仇,他就必须步步小心!

  不能打蛇不成,反被咬!

第277章 入山闭关

  段融回到柳庐,便爬上床榻,沉沉睡去!

  和陶嵘那一战,对他消耗也蛮大。

  一夜无梦。

  段融在一阵鸡叫声中醒来,房间内黑魆魆的,只有窗户上发着微微的冷光,段融半跪起身,将窗户打开一角。

  那冷光并不是晨曦,而是西沉的冷月。

  此时还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瑟缩的天气中,头顶一颗大星,倒悬天际。

  段融感觉已经睡足,他去庭院内洗漱了一番。

  然后他返回房间内,打开了床头的橱柜,将橱柜内放着的四大明王的神像拿了出来。

  这四大明王的神像,全部隐匿在山水中,段融将它们卷好,用轴筒装了,背在了身上,便出了柳庐,来到了夜色苍茫的大街上。

  段融已经想好了,这公示的几天,他准备进野猪山,闭关修炼。

  成就胎藏经第三层,也尝试突破内息境大圆满,而且要借着第三层的胎藏经试着去解决,潜伏在自己灵明识海内的,秽血神功的那本体血光……

  段融可以想到,他成为宗门记名弟子后,这十天内,一定有很多人会来找他,以前的那些已经不再联系的亲戚,说不定都会蹦出来,还有贤古县的各大势力,也都会来攀交他。

  他进入野猪山修炼,一来是为了闭关修炼,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二来,也是躲一躲这些凡尘俗事。

  段融先在热气升腾的牛肉汤铺,喝一大碗牛肉汤,吃了两张烧饼,吃饱喝足后,段融便起身沿着西大街走了一段,拐进了一条巷道内,在纵横如织的巷道内,七拐八拐地,终于走进了梧桐巷内。

  段融回到了自己的那座老宅院内。

  段融站在院门口,神识便陡然放开,确定四下无人后,他便快如鬼魅,闪身进了里屋。一入里屋,身形陡然如大鸟掠起,落在了横梁的角落处。

  段融在神识的扫视下,准确无误的掀开了暗格的盖子,将里面的胎藏经秘籍拿了出来,袖了。

  段融重新盖好暗格,便飘然落地。

  他在神识洞穿之下,将这座老宅院,仔细地看了一遍,很多地方都和原主留下的记忆印合,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在抚摸别人的人生……

  段融在感慨,他进入太一门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踏进这座宅院呢?

  这座宅院,大约是他和原主之间,最后的一点瓜葛了,每次进入这座宅院,总有些物什能勾连起原主留下的那些细腻的记忆,也只有这个时候,段融能意识到原主曾经存在过,在其他时候,原主的痕迹,几乎已经在他身体里消失了……

  段融走出梧桐巷,去车行租了一匹马。

  他骑着匹枣红马,背着轴筒,在蒙蒙亮的天色中,往东城门而去。

  “段大人,这么早就出城啊!”一个青年衙役笑呵呵地向段融问好,露出了白亮亮的牙齿。

  段融讶异,那守城的衙役,竟然认出了他来。

  择英会这衙役不值班的时候,也去看了,他自己也出身贫寒,对于段融这样的寒门出身,凭借自身努力,而成为宗门记名弟子,他内心好不仰慕佩服。

  段融骑在马上,随口道:“反正无事,出城逛逛。”

  那守城的衙役,显然对段融有些崇拜。

  他一边笑着,一边打开城门,而且站在门边目送着段融出城。

  段融打马出城,沿着官道往野猪山而去了。

  早上吃过早饭后,赵岗便在他的那宿管小屋内,沏了壶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宿管的活儿,很是清闲,而且每月的月钱也不少。

  他也是沾了侄儿赵猛的光,才能混上这么一份闲差。

  赵岗刚吸溜了一口茶水,清香的茶汁,顿时让他精神一震。

  这茶还是过年的时候,赵猛带给他的。

  “果然是好茶!”赵岗赞叹了一句,顿感口齿生香。“猛子啊,二叔小时候,真是没白疼你啊!”

  赵岗正在那,自顾自嘟囔着,忽然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

  “赵岗!赵岗!”

  那是门房马文桃的声音。

  赵岗立马起身笑着迎了出去,道:“马叔,来,进屋喝口茶,暖暖身子。”

  赵岗说着,忽然目色一动,只见马文桃身侧还站着一人,那人穿着公服,显然是衙门里的捕快。

  马文桃道:“喝茶改天吧。衙门的差爷,拿了传票,说是让你去衙门,问你点事。”

  赵岗一惊,眼睛怯怯地看向站在马文桃身侧的捕快,道:“这位差爷,小民自来守法,未曾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啊!”

  杨震道:“赵管事,莫要误会。衙门里有件案子,需要问赵管事一些情况。”

  杨震说着,便将盖了大印的传票给赵岗看了。

  赵岗看了那传票,问道:“敢问差爷,不知是何案子?”

  杨震道:“这个到了衙门,你自然知晓。好了,别在这儿废话了,我们解捕头还在县署里等着呢!”

  赵岗点头哈腰地答应着,跟着杨震出了源顺镖局,进了县衙,径直走进了解道寒的公务房间内。

  解道寒一夜未睡,两眼红如兔子。

  杨震走进抱拳,道:“启禀捕头,源顺镖局,宿舍管事赵岗已经带来了。”

  解道寒抬起头来,冲杨震摆了下手。

  杨震立马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了。

  赵岗看着解道寒的样子,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他可是早就听闻过这位捕头,刑讯犯人的那些残酷手段。

  解道寒看出来了赵岗的恐惧,道:“赵管事,无需惊慌!我追索的案子,与你无关,我只是找你了解些情况。”

  赵岗间解道寒的说辞跟杨震一致,心头终于一缓。

  解道寒看着赵岗,开门见山地问道:“赵管事,我看去年的四月份的报案记录。你曾经来衙门里报过案,说是镖局里的两个杂役失踪了。”

  赵岗心头一跳,没想到解道寒问得是此事。

  孔斌和张征失踪的事,他禀告过栾敬付和萧宗庭,后来让他去衙门里报案,还是萧宗庭的意思。

  不过,他来报案时,接待他的捕快态度很是恶劣,只给他记录了一下,说是失踪人是常见的事,谁知道是不是镖局虐待人,把人给逼跑了。

  赵岗也没跟那捕快争论。那捕快只简单记录了一句,就把赵岗给打发了。

  每个月的报案登记,解道寒都会看的,这条报案记录他也有点印象,源顺镖局失踪了两个杂役,而且登记的记录里连失踪人的名字也没有,他看的时候,就一扫而过了。

  赵岗此时心神已经安定了下来,他看着解道寒,答道:“回禀解捕头,不是两个杂役。是一个杂役,还有一个学徒镖局。”

  “是吗?”解道寒道:“失踪的人叫什么名字?”

  赵岗答道:“孔斌、张征。”

  解道寒脸色无动,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他继续问道:“我看你的报案时间是四月中旬。这两人是那时失踪的吗?”

  “那道不是。从发现他们失踪到报案,中间还隔了十多天。”赵岗目色回忆地说道。

  “赵管事能否回忆下,你发现他们失踪的确切时间?”解道寒道。

  “确切时间,赵某实在记不准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是报案的时间,要不是解捕头提醒,我也记不住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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