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隐居四合院当大佬 第338章

作者:笔下宝宝

  甘凝闻言微怔,旋即迅速回神,识破了他们的玩笑之意,笑道:“行,那我准了,姐夫,您要是真喝高了,就给您个特批假期,搁家好好休息!”

  “哈哈哈……咱们甘书记都批了,姐夫你还有啥理由啊?”

  “嗨!那我还能咋说,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呗!”刘福生装作无奈地道。

  一旁的姐姐刘翠玲无情地揭他老底道:“切!一听见喝酒,你就跟见了亲爹似的,你是巴不得呢!”

  刘福生装作不瞒地道:“哎哎,我好歹是堂堂一正处级大主任,你能不能留点面子给我?”

  刘翠玲嘴角一憋道:“你可拉倒吧!咱们家里就属你官小……”

  …………

  等全家人吃过了午饭,大家围在一块吃西瓜,边乘凉、边聊天,这可是热天里的最高享受。

  吃完瓜,觉得屋里太闷热,吹电风扇都得劲儿,刘之野就拿了块凉席铺在了院里的抄手游廊底下,睡起了午觉。

  京城的三伏天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烈日当空,几乎没有一丝风,突然就开始阴云密布起来。

  云还没铺满天,地上已经很黑,极高极热的晴午忽然变成了黑夜似的。

  风带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

  北边远处一个红闪,像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风小了,可是利飕有劲,使人颤抖。

  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一切都不知怎么好似的,连柳树都惊疑不定地等着点什么。

  等到了家人们都熟睡的时候,黑下来的天空与乌云难分你我。

  伴随着“咔嚓”一声炸雷,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随着雨水的到来,凉风也让人们睡得更香。

  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雨点停了,黑云铺满了天。

  又一阵风,比以前的更厉害,柳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风,土,雨,混在一处,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全迷糊。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等刘之野醒来后才发现已雨过天晴,夕阳西下了。

  家里人都不搁家,估计是家人们醒来后却也没有来打扰他,想让他多睡会儿。

  刘之野悠然踱步至大院门前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沟旁,那里一池荷花亭亭玉立,竞相绽放。

  此景触动了他的心弦,思绪不禁飘回九年前,那段在高级军事指挥学院学习的日子,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时间一晃竟然马上九年了,明年就是转折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夏国发生了许多大事,其中有一件事让他坐立不安。

第439章 七五年冬

  第439章 七五年冬

  时光如梭。

  悄然的北风,黯然的彤云,炉火不温了,灯还没有上呢。这又是一年的冬天。

  冬天是令人记忆深刻的。因为春节是在冬天,一年的开始和结束也是在冬天。

  冬天寒风冷冽,雪花飘飘,房檐下冰凌剔透,每天早晨家家烟筒里冒着煤烟,成为胡同里一景。

  老京城的冬季时间很长,有冬仨月之说,大概是指最冷的日子吧。

  这冬天冷呀,刘之野每到冬天他就会想起了过去,记得小时候晚上睡觉钻被窝冻的“得得”(dei)的。

  他们家里只有一个白色鸭蛋型瓷暖壶,母亲邓茹就在他们兄妹每个人的被窝儿里都出溜几遍,钻被窝的时候就不那么冷了。

  他们小的时候几乎个个冻得脸是皴的,手是皴的。冬天就用蛤蜊油擦脸擦手。条件好点儿也就是雪花膏。

  人们夏天洗脸都使凉水。

  而冬天得用热水,家家洗脸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为了省热水,小孩儿洗完大人接着洗,或者大人洗完小孩儿接着洗。

  洗脚也是这样轮着洗,水凉了顶多往盆里再续点热水。老京城人管这叫“脏水不脏脸”。

  而刘之野印象比较深的是如厕纸。

  小时候用的是草纸,黄黄的,很粗糙。

  记得父亲刘竟斋从学校里拿回来的报纸,买东西的包装纸,特别是包茶叶的纸,是白色的,母亲邓茹就把它们当成宝贝,用手裁成笔记本大小,掖在炕被底下,谁上厕所的时候拿出一两张用。

  父亲刘竟斋也是那样珍惜每一张纸。报纸如厕,白色的包装纸用来写字。

  不像现在有了卫生纸,粉色的那种,比草纸好一点。

  那会儿的冬天老百姓的吃食依然是窝头咸菜臭豆腐。

  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刘家才能饱餐馒头、饺子。

  成长时期的孩子能吃,但也和大人一样处于半饥饿状态,没有人浪费粮食。

  冬天最缺的是蔬菜,水果就甭想了。冬天的蔬菜就是老三样:白菜、萝卜、土豆。

  每到冬储大白菜供应的季节,全家人很早就起来排队买几百斤大白菜,拉回家里靠窗台码放整齐,盖上破被子,这一冬的菜就指望它了。

  因为它是老京城人过冬的当家菜。

  母亲邓茹隔几天就翻一翻白菜,掉下来的菜梆子不舍得扔,剁成馅,包菜团子吃。

  十一月初白薯上市,买白薯就是刘之野和弟弟刘之泰的任务。

  队排得很长,天气好冷,我们就轮班换,直到把白薯买回家,手都冻红了,冻肿了。小孩子不懂事,回家就烤火,结果手特别痒。

  白薯能存放,但也不能久放。所以他们家每天都蒸白薯吃,直到把白薯吃完为止。

  初冬时节,母亲邓茹买回芥菜疙瘩,清洗干净,把它放在缸里,用大盐腌,腌好了当菜吃。

  邓茹隔几天就翻一翻白菜,掉下来的菜梆子不舍得扔,剁成馅,包菜团子吃。

  如果问刘之野冬天里吃的最美的一顿饭是什么。

  那就是50年的冬天刘之野从s市步校连夜回京的那个晚上。

  母亲邓茹深夜给他下了一碗挂面汤,里面卧了一个鸡蛋,出锅点了点香油。

  刘之野吃得好香哦,感觉真是人间美味。

  那日归家省亲后,他毅然踏上了北朝的烽火战场,一去便是漫长的八年光阴。

  光阴似箭,转眼间二十五年匆匆流逝,但那段记忆于他而言,依旧鲜明如昨,历历在目。

  冬日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不好过,有苦,有乐,也有趣。

  这年月老百姓过冬穿衣就是棉袄棉裤。

  刘之野小的时候全家人的冬装都是母亲亲手做的。

  一到秋天,母亲邓茹就忙得抬不起头来,纳鞋底,做棉鞋;买棉花做棉袄棉裤,缝缝补补,穿的衣服都有补丁。

  父亲刘竟斋的棉袄棉裤都是黑色的,大抿挡裤,对襟棉袄。

  他再带上一副大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就严肃,学生们没有不怕他的。

  那会儿刘之野他们三兄妹几个的棉衣一冬只有一套。

  如果是下雪天把棉衣给弄湿了,晚上在火炉子上架起烘笼烤干,第二天接着穿。

  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年母亲邓茹老家来人,好客的父亲留这位亲戚搁家住了一宿。

  好家伙,给刘之野兄妹几个都传上了虱子,咬的他们浑身都是红疙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挠痒痒。

  母亲邓茹就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对着昏暗的灯光在衣服缝里找虱子挤。

  现在想想挺恶心,其实那时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会儿条件好一点的家庭,孩子们棉袄棉裤里面穿着汗衫、衬裤,条件不好的就是光不出溜穿棉袄棉裤。

  母亲邓茹是个体面的人,自己吃苦节省,也要让刘之野他们三兄妹穿暖。

  等刘之野和弟弟刘之泰都上了小学时还不错,每个人都有棉猴穿。

  冬天穿棉猴,戴棉手套,背着布书包是那时小学生的标配。

  现在,等刘淑贤这一辈的时候他们老刘家就彻底起势了。

  家人们穿的基本上都是成品衣服,毛衣毛裤,还有棉衣棉裤,都是成品的,好看还暖和。

  但是,母亲邓茹还是坚持每年给这些孙子孙女辈每人做一套用料瓷实的棉衣棉裤。

  刘之野今日得空,偷得浮生半日闲,最惬意的莫过于蜷缩于这温暖的炕上。

  他背倚着炕头堆叠的柔软被褥,双脚再覆一层厚实的棉被,尽管炕下的火势旺盛,有些烫屁股了,却也添了几分冬日里的温馨。

  目光穿过那雕花玻璃窗,投向院中的景致,思绪不禁飘远,时而回味往昔的艰辛,时而感慨当下的甘甜,一番忆苦思甜,在这静谧的时光里缓缓流淌。

  “哈哈哈,同志们,跟我我冲啊!”刘武豪迈地叉腰,振臂一呼,声音响彻云霄。

  “冲鸭!”刘文、刘述成、刘宝瑞、刘宝林、黎光、黎明,这群小兄弟紧随其后,齐声呐喊,手中的雪球如同流星雨般划破空气,精准地投向敌方阵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刘佳佳、刘海棠、黎红叶、刘宝玲等几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小姐们,在大姐刘淑贤的英明指挥下,迅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她们灵巧地躲避着飞来的雪球,同时也不忘奋力投掷,将一颗颗雪球化作冬日里的战斗号角,响彻这片欢乐的战场。

  突然,刘之野的思绪被这些皮猴子们拉回了现实。

  他见此情景,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还是小时候好啊!

  这冬天就是孩子们的世界。

  只要一下雪都往外跑,堆雪人打雪仗。

  一大早,刘淑贤就带着两个弟弟用木头做了一个小滑车,平板的,在下面的两个木条上绑上粗铁丝,坐在上面,一个在后面推,一个手里拿着两根铁筷子杵,在雪地里玩滑车。

  这是他们最高兴的事儿,如果到了春节那就更高兴了,放鞭炮,砸砸炮,拎着纸灯笼满街跑。

  女孩子玩抓chua羊拐,跳皮筋儿。

  刘之野刚上小学的小侄子刘述成,最近迷上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攒糖纸,尤其以玻璃糖纸为珍贵。

  有的糖纸是捡的,有的是专门到百货大楼买的,把糖吃了,要的是糖纸。

  有重复的糖纸刘述成就和小伙伴们换。糖纸泡在水里润湿,轻轻贴在玻璃上,干了揭下来夹在书本里。另一个是刻剪纸,买回电光纸拓,有花鸟,有小人,可好看了。

  望着眼前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孩童们,刘之野内心涌起一股慵懒而满足的情感,他由衷地喜爱这个时代的独特韵味,那份质朴而温馨的生活气息。

  诚然,未来的世界或许将带来更为绚烂多彩的娱乐方式,无线网络遍布每个角落,游戏世界光怪陆离,物质充裕,衣食无忧,出行方式日新月异,信息流通瞬息万变。然而,在这份对未来的憧憬之中,他更珍惜眼前这份简单纯粹的快乐。

  再者,即便是那看似微不足道的天气,未来或许也少了些刺骨的寒冷,多了几分温暖如春。

  但在此刻,这份略带凉意的空气,却恰好与他内心的宁静与满足相得益彰,让他更加沉醉于这份属于这个时代的幸福之中。

  但是他还是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老京城的冬天,喜欢故宫外的筒子河,北海公园的冰面,厂甸的糖葫芦,雍和宫的许愿,八达岭的雪……寒冷的什刹海,人们在冰上行走比在地面上稳当,滑出了笑声,滑出了别样乐趣。

  还有漫步胡同时,会不时看见路边或拐角卖糖炒栗子或是烤白薯的人,浓浓的香、蜜蜜的甜随风四处弥漫,大老远就挑逗着人们的味蕾……

  这老京城,每到冬天给人的印象是一片萧瑟,冬天的深宅大院少了杨柳翠绿的柔顺,却多了松柏的苍劲的风骨。

  胡同里偶尔也会有“萝卜赛梨”、“大柿子涩了换咧”……的吆喝,也有谚语“腊七儿,腊八儿,冻死寒鸦儿;腊八儿,腊九儿,冻死小狗儿;腊九儿,腊十儿,冻死小人儿……”,留下了“猫冬”的说法,“冬前冬后,冻裂石头”,地面上会出现裂口,用手去拉门把手,刺啦一下就会粘下一层皮。

  

  刘之野记忆最新的就是,每当入冬之前各家各户最忙乎的就是安烟筒、搪炉子、装风斗、买煤球、储存大白菜、做棉衣棉鞋等事。

  老京城的冬天里离不开“煤”,这就能够说不少的故事。

  他小时候那会儿天冷了,有些穷苦的人无钱买煤,就去街头垃圾堆里捡煤核儿。

  大多数都是小孩子们去,一手执篮筐,一手执棍子,或者钩子,蹲着敲打别人烧过的残煤,把外层灰烬敲去,取其尚未烧尽的核儿放入篮筐。

  普通人家大多使用煤球炉子,经济稍微好点的才有钱使用带烟筒的“洋炉子”,煤气这个看不见的“杀人狂”每年都能会“带走”不少人,其中不乏青春年少的……冬天是煤铺老板的发财季节,煤价几天一涨也是常事,掺土、泼水……都是习以为常的手段,煤铺老板这时想尽办法赚钱。

  如今,刘家庄的村民们已享受集体供暖逾十年,家家户户暖意融融。

  屋外,寒风凛冽,雪花纷飞,气温直逼零下二三十度,一片银装素裹;而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温暖如春日午后,让人一踏入家门便迫不及待地脱下厚重的棉衣,否则那份闷热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这集体供暖的便利,不仅让村民们免受严寒侵扰,更显著地减少了煤炭的使用,与京城冬日里那弥漫不散的煤烟味形成鲜明对比,真正实现了既温暖又环保的冬日生活。

  这一切的成就,皆源自刘家庄十数年如一日深耕的沼气发电项目。

  它不仅高效满足了当地蓬勃工业发展的电力需求,更切实解决了村民们的日常取暖与炊事之困,同时,也为刘家庄的生态环境筑起了一道坚实的绿色屏障,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图景。

  不过,煤炭也不是在刘家庄的日常生活中完全消失了,像是刘家庄西岸老区的一些平房四合院里,冬天里还有给火炕生火取暖做饭用。

  刘之野对那滚烫的热炕情有独钟,归家首事便是跃上炕头,享受那份独有的温暖。

  家中火炉不息,沸水翻滚,源自自家深井的清泉,水质清澈,胜却村中自来水一筹。

  此时,泡上一壶今年的新“西山茶”,茶香四溢,啜饮一口,暖意涌上心头。再配以瓜子花生,边嗑边看书,那份惬意,没谁了!

  惬意归惬意,但他心中也有着化不开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