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这两年,京城人走的走,下乡的下乡,显出热情萧条的说不清的一种空落,这时鸽子便常常是人们或仰望或出神的对象。
早晨,黄昏,鸽子飞在霞光里,房脊上,身体倾斜的姿态,感光,倏忽之间的变化,重新感光,特别还挂着哨,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来来回回都让人有一种什么也没变的感觉。
当然,出神是一回事,养鸽人又是另一回事,实际上在哨音与霞光之中,放鸽人是有竞争的。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竞争,就是谁能把别人的鸽子招到自己的鸽群里。
比如鸽子有时会三五成群掠过南锣鼓巷附近四合院的上空,这时如果这些四合院里也养鸽子,就可以放鸽子看能不能把飞翔的鸽子一下子招下来。
95号四合院里不养鸽子,但却有几个小孩子有着不切实际的梦想:想用鸡把鸽子给招下来。
因此,娄晓娥闲来无事养了几只鸡,其中一只小公鸡特别漂亮。
那养的漂亮的但比起鸽子还是显得笨得多的小草鸡,便被棒梗为首的小孩子们偷偷地派上了用场。
哨音临近,越来越近了,棒梗就死死抓住的漂亮的小草鸡,说时迟,那时快,一下把这只小草鸡扔上天。
小草鸡有时扑腾到房上,有时直接下来,虽然这些小孩子们也心疼那只小草鸡,但也真希望它招下一两只鸽子。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连续丢了好几次,这只原本精神头十足的小公鸡,便被折腾的有些焉头耷脑的了。
在屋里听见动静儿后的娄晓娥,她暗叫不好,赶紧放下熟睡的儿子,出门查看。
果然,鸡笼子的那只小公鸡又不见了。她知道这一定是棒梗干的,因为同样的事这小混蛋干过好多回了。
“棒梗!”娄晓娥的怒喝如惊雷划破空气,瞬间让周遭嬉戏的孩童四散奔逃。
年近十六的棒梗,已是个身形挺拔的半大少年,却在瞥见娄晓娥的瞬间,如同受惊的兔子,丢下手中紧攥的鸡,拔腿狂奔,留下一串慌乱的足迹。
娄晓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胸中怒火熊熊,仿佛能点燃整个院落。
夜幕降临,许大茂踏入家门,迎面便是娄晓娥满腔怒火的质问:“许大茂,你竟还念着帮那棒梗?他,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话放这儿,他别想让咱们家帮忙。最好将他打发远远的,我眼不见为净,一刻也不想再受他气!”言罢,她转身,背影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许大茂怒火中烧,他本就心胸狭窄,此番更是对棒梗怀恨在心,彻底将其视为眼中钉。
…………
本以为能逃避的棒梗,最终还是接到了下乡的最终通知。
别的知识青年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积极模样,棒梗却是一副死了亲爹一样的阴郁表情,他们就此一起坐上了西去的绿皮车。
六九年的四月初,十六岁的棒梗和五名京城知青一起来到了S北的沙梁坝大队。
他们一行六人都是六八届初中毕业生,年龄最小的棒梗十六岁,最大的十七岁。
这六名京城知青中,就刘玉兰、冯招娣两人是女生,其他四人都是男生。
沙梁坝大队是陕北地区较为贫穷的地方,那里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典型的黄土高坡。
赶上大风天气,黄尘漫天,眼睛都睁不开,气也不敢喘。当时那里流行一段顺口溜:沙梁坝,黄土坡,坡上不长草,窑里虱子多。挑水要翻三道梁,一年四季没见过白面馍……
这时的沙梁坝大队只有五十多户人家,总共二百多人,组成了一个生产队,大队书记孙玉粱兼任生产队长,生产队会计叫刘明礼,保管员叫孙建明,这三人就是沙梁坝大队的领导班子成员。
六名京城知青是孙支书和王会计赶着两辆毛驴车,往返三十里路从公社接回来的。
因为事先接到过公社的通知,知青们居住的地方早就安排好了,四名男知青住大队部左边那孔土窑,两名女知青住大队部右边的那孔闲窑,这六名京城知青算作一个集体户,在一个锅里吃饭。
因为京城来的知青都不会做饭,队里临时安排一名社员教知青们做饭。
满怀信心和激情来到了沙梁坝大队,看到那里的荒凉和闭塞,棒梗他们都哭了。
谁也没想到,新夏国都成立了二十年,作为革命老区的S北竟是这般模样。
好在沙梁坝大队的乡亲们都很热情,特别是孙支书,为了安排好知青们的生活,跑前跑后,操了很多心,受了不少累。
来到沙梁坝大队的第一顿晚餐是在男知青的窑洞里吃的,做饭的是孙支书的婆姨和孙支书家的大女子孙玲玲。
晚餐很简单,一碗酸菜炖粉皮,半碗咸菜丝,一人一碗菜汤,主食是玉米面和少量黑豆面掺一起蒸的馍。
因为这时知青们的国库供应粮要几天后才能到公社粮站领取,孙支书先让保管员从队里的库存中称出来十五斤玉米和三斤黑豆,头一天就磨成了面。
知青们吃的酸菜和咸菜还有那一点黑豆油都是孙支书从他家拿来的。
第一个夜晚,知青们几乎都没合眼,虽然是旅途劳顿,可他们躺在黑洞洞的土窑里,怎么都睡不着,心中的那种失落、那种苍凉,真的是用语言难以表达。
四月的陕北,乍暖还寒,中午的阳光明亮又温暖,站在阳光下晒一会,就会有汗津津的感觉。
到了早晚,还会感到凉丝丝的。春耕备耕生产刚刚开始,农活还不是太繁忙,知青们天天跟着社员们到山上刨挖地头,修修地畔,给那仅有的几亩冬小麦松土保墒,干一些力所能及的零星活。
每天的早晨,还有一项艰苦的任务,那就是到三里路以外的郭家沟挑水。
每年的四月到六月份,沙梁坝大队沟里的水井就会干涸,水窖储存的水也基本用尽了。
要是冬季能下两场大雪,社员们把积雪堆满水窖,至少一个半月不用去挑水。
六八年的冬季就下了两场小雪,六九年的春天也就闹起了水荒。
挑一趟水要翻三道山梁,往返六里路,上坡下坡不说,道路崎岖坎坷,很不好走。
当地的壮劳力挑一趟水要一个小时,知青们挑一趟水要一个半小时。
有一天,棒梗和一名知青了一副水桶去郭家沟挑水,回来的路上,他俩真的是走几步歇一歇,一路歇了不知有多少次。
当他俩一人挑着两半桶水来到村头时,棒梗腿发软,一个趔趄摔倒了,两只水桶里的水全部洒在了地上。
棒梗急忙爬起来,看着两只空水桶呜呜大哭。
第409章 托关系 找门路
第409章 托关系 找门路
之后的日子里,棒梗等人就渐渐地适应了挑水的生活。
因为挑水实在辛苦,他们刷牙洗脸不舍得浪费,都是一人只用一茶缸水。
再后来,六名知青就明确分工了,男知青们负责挑水拾材,女知青负责做饭洗衣。
到了春耕春播的大忙季节,可就累坏了这六名大城市里来的知青们,他们打小没干活这么重体力活。
什么挑粪抬筐,拉犁耕地,拉耧耩地,一天下来,别说让他们做饭了,就连让他们吃饭他们都懒得端碗。
好在知青们有国库供应粮,不用挖野菜,不用为吃饭发愁。
经过了春耕春播,经历了秋收秋播,农村最苦的劳动知青们基本都体验过了,他们几个人也慢慢适应了这里地艰苦生活环境,挑水挑担也非常熟练了。
沙梁坝大队虽然也播种冬小麦,可坡地干旱,冬季会有很多麦苗被冻死,一亩地的产量很难达到一百斤,遇到冬季干旱,有时连麦种都收不回来。
所以啊,沙梁坝大队很少种小麦。
知青们第一年有商品粮,每个月还有一点白面,当地的老乡们,除了年三十的那顿饺子和大年初一吃顿白面馍,平时根本就吃不到白面。
知青们每次吃白面馍,都会给村里的娃娃和老人送去尝一尝。
转眼就到了这年的初秋,知青们的口粮眼看就断顿了,其他人正在发愁的时候。
棒梗却没有坐以待毙,他立即把跑去大队部,这个情况告诉了孙支书。
孙支书说队里就有一点麦种和备用的春播种子,并没有多余的储备粮。
好在那时田间的红薯叶和马齿苋还有一些野菜能充饥,还不至于挨饿。
秋收前的那几天,知青们彻底断顿了,就在知青们为无米之炊发愁时。
孙支书背着半袋子玉米面端着十来个鸡蛋来到了知青集体户,笑着说:“这些玉米面你们先吃着,再有十天半拉月新粮就下来啦,就算再难,有乡亲们在,绝对不会让你们挨饿。”
看着孙支书背来的玉米面,棒梗心里有些震撼,他打小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根本想不到,有人在自己家还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却在想着别人,于是他说:“孙支书,您把玉米面都给我们送来了,你们一家人吃什么呀?”
孙支书笑了笑说:“我家够吃,我家够吃。”
第二天中午,棒梗和刘玉兰去孙支书家送面袋子。
见孙支书一家四口人在吃午饭,发现他们一家人吃的却是菜团子,喝的是玉米面稀粥,那粥稀的都能照出人影。
看到那一幕,刘玉兰感动的当场都流泪了。
而棒梗,心里也是不敢置信地道看着眼前的一目,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宁愿自己受苦也要照顾别人。
其实,棒梗他们几个知青们不知道。
他们这些知青们的人均口粮在沙梁坝大队是最高的,他们的口粮比普通社员家要多三分之一。
只是知青们不会合理安排用粮,才导致了粮荒。
社员们春天就开始挖野菜吃野菜,什么米蒿、荠菜、灰灰菜、马齿苋都吃,能晒干的还晒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初夏的洋槐花、榆树叶也要掺合玉米面蒸菜馍,就连秋天的萝卜缨子、红薯叶子等也都晒干储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正是因为这样,乡亲们才不会挨饿。
这年秋后,有两名跟棒梗同期而来的知青选择应征入伍离开了沙梁坝大队。
临离开沙梁坝前,他俩和棒梗等人一起又到村前的沟里看了看社员们吃水的那眼水井,大家早就有心把那眼水井往深里挖一下,可下面都是坚硬的岩石,尖镐和老镢头根本无法刨挖。
乡亲们的吃水问题,一直是知青们最想解决的大事情。
有来必有往,随着两位熟稔挚友的离去,沙洲坝又迎来了几位新面孔。
鉴于棒梗等人在队伍中的资深地位,加之他们作为仅存的两名男性知青,自然而然地,棒梗被推举为这群知青的领头人,肩负起队长的重任。
…………
69年12月,作为刚下乡不久的“知青”易援朝,就从农村应征入伍到夏国人民解放军京城卫戌区警卫二师,成为一名光荣的夏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当然,易援朝能够加入警卫二师,与刘之野的鼎力相助密不可分。
刘之野夫妇对这小子青睐有加,但易援朝的到来,并非全然出于他们的私情。他本身便是个出类拔萃的小伙子,心地纯良,学业优异,只是命运多舛,学业被迫中断。
易忠海为了儿子易援朝的前途,不惜放下身段,亲自上门请求刘之野的帮助。
而刘之野见易援朝是个可造之材,也不愿让他就此沉沦,便决定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投身军旅,期望在部队中继续磨砺成长。
然而,此事一经刘海中耳闻,他便心生盘算。
其三子刘光天,今年亦踏上了下乡之路,尽管平日里他对家中子嗣多有疏离。
但念及自家血脉未来若能有所成就,终归是喜事一桩。
于是,他与易忠海旁敲侧击,确认是刘之野在背后助力后,心中便萌生了新的打算。
新兵训练结束后,易援朝分配到工兵团二营四连一排二班,修建开凿战备山洞,部队驻扎在京城郊区西山沟,那里崇山峻岭,绿树葱葱,山坡上到处是柿子树,一到秋天,树上挂满了小灯笼般橙黄的大柿子,煞是好看。
易援朝刚下连队不到一个星期,就听说一连一名18岁的桓仁籍战士在山洞刚刚爆破完,安全员还没有检查完山洞,他即没戴安全帽又未经任何人允许,就手拿铁锹急匆匆冒着山洞内未尽的硝烟冲进山洞,结果被洞顶掉落的一块石头砸中头部倒在血泊之中。
易援朝几个新兵进洞施工前,连长非常严肃地结合血淋淋的案例,对他们新兵进行了安全教育。
开凿岩洞分为三班倒,易援朝第一次进山洞是夜班,白班是负责凿岩爆破的。
易援朝和战友们戴好安全帽,手拿长把平面铁锹等待在岩洞外,当山洞里传来几声轰鸣爆破声,顿时硝烟弥漫在洞内。
伴随着鼓风机往外扩散着,易援朝和几名战友未等烟尘退尽,一时头脑发热,忘记了连长的安全教育,顾不得有没有危险,拔腿猫腰就往洞里冲,结果被班长安全员当头棒喝一声:“你们不要命了!”
当洞内烟尘消尽,班长安全员带着长长的铁棍和手电筒,全副武装进入洞内排除险情后,易援朝几个才小心翼翼的跟随班长进入洞内。
他们分成两组,一组6人,每组配有一辆小型四轮翻斗铁轨车,山洞爆破前,在爆破面岩壁地面铺上铁板,爆破下来的岩石碎渣落在铁板上,铲起来容易多了,即使是寒冬,易援朝几个也只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干活。
洞内并排有两辆翻斗铁轨车同时装车,他们在翻斗铁轨车两侧用平板锹拼命往铁轨翻斗车上装石渣,大块石头铲不动,只能咬紧牙关抱起来,挺着肚子使劲装进车里,你争我抢。
易援朝脖子上围着白毛巾,不时擦汗,轮流装车、推车,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
他们几个新兵,一个个像只小老虎一样,生龙活虎的装卸车。
翻斗车装满后,易援朝和另一名战友飞快地推着翻斗车向洞外跑去。
第一次推车,求速心切,到卸车点没有及时提前踩刹车,人随翻斗车险些一同翻到坡下,吓了易援朝一身冷汗。
他们两个小组不约而同的比赛着装渣搬运进度。也不知干了多长时间,岩石碎渣终于搬运干净了,易援朝几人拧干毛巾擦着满身大汗,带着胜利的喜悦走出山洞,仰望星空,满心欢喜。
他们乘坐解放牌大卡车返回驻地,此时炊事班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可口的肉丝面和洗漱用具。
易援朝顾不得一切了,顿感浑身酥软,疲惫不堪,紧闭双眼,一头栽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
一天,易援朝他们又乘车去山洞上夜班,临时有十几根圆木送往山洞。
他们将圆木装上汽车,临时用绳子固定好,准备出发。
这时有两名战友不顾“人货不得混装”的严格规定,爬上汽车,站在了车厢一侧。
易援朝他们赶紧喊他俩下来,这俩战友认为没事,就是不下来。
实在没有办法,易援朝他们只好随他们,然后乘坐另一辆汽车顺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向山里进发。
汽车摇摇晃晃的在山路上行驶着,易援朝手扶栏杆左右颠簸,一路漆黑,只有车灯照行。
这时,易援朝等人突然发现前面汽车上的圆木杆极速散开下滑。
“不好,快停车!快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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