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更兼民风淳朴,尊老爱幼成风尚,邻里间和睦相处,道德之光熠熠生辉,教育之重深入人心。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老百姓只有过上富足的生活后,才会讲文明、遵道德。
今日的午宴堪称刘氏一族年度最为盛大的庆典,仅宴席便连绵铺开,多达十余桌之多。
受邀赴宴者,无一不是刘家宗亲与挚交好友,齐聚一堂,共襄盛举。
掌勺的依旧是三叔公刘洪深,他携同众多弟子,而辅助的则是刘家一众干练的女眷。
尽管食客众多,但场面却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慌乱,一切都被安排得有条不紊。
正午时分一到,众人便准时围坐,共享盛宴。
坐席是必须遵守规矩的,年龄和辈分最大的长者要坐主位,然后再依次坐。
如果专门招待客人,客人可席于主人左右,另外还有主人专门请的陪席。
请客吃饭对座位的安排讲究更多。安位,首先要确定主位。主位通常坐北朝南,不管方桌还是圆桌,正位都在正中。
但是很多场合,桌子并不好分辨是朝北还是朝东,怎么来确定主位呢?以门为标志,正对着门的是主位。
主位确定后,再按“尚右”即“右为上”的老礼儿,依次安排座位儿。为什么以右为上呢?
“尚右”的老规矩从商周时代就有了,即以右边的位置为尊,室内以西为右,宴请尊贵的客人,要坐西面东。
在饭桌上,只要坐下,就不要挪地方,一直坐到散席。
老京城人认为,聚餐时的座位虽然是按长幼和辈分来安排的,但只要您坐下,就按《易经》八卦来定位了。
这些定位,对人的运势来说并没有好与坏之说,但老规矩告诉你:定位后就不要再动了,如果您再乱挪位子,那就会乱了运势,倒霉随之而来。
抛开所谓的运势说,从礼仪的角度说,在饭桌上乱挪位子也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因为在原来的位子上已经占用了一套餐具,挪地之后,餐具很可能混淆不清,给他人造成困扰。
即使原本这个位子是空的或者有人提前离席空出一个位子,也不能随便坐到空出的位子上,因为您影响了同桌其他人的就餐氛围,是对他人的不礼貌。
在没有客人的情况下,作为家长也要给孩子树立这样的规矩:吃饭就要老老实实在一个地把饭吃完,那种端着碗满处跑的,搁到过去那是“叫花子”要饭的。
待老爷子在主坐的主位安然入座,宴会方才算得上正式拉开序幕。老爷子虽非村中最为年长者,却以其显赫的辈分傲视群雄。
追溯往昔,他所代表的刘家一脉,乃是嫡系正宗,历经三百年风雨而不衰,其家族荣耀,可见一斑。
更值得一提的是,老爷子曾执掌族权,担任族长之职,其威望之隆,无人能及,为村中人所共仰。
刘之野已是老爷子的接班人,他早就被刘氏的族人们共同推举为“话事人”。
在这样的场合,刘之野就坐在老爷子的右边,他也毫不推诿,率先起身,手执酒杯,朗声道:“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长辈们的新年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轰”的一声,百余名族人宾客们应声而起,动作整齐划一,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异口同声地喊道:“祝叔公、大伯……”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
有幸被当成自己人邀请而来的“样式雷”、以及一些入户村里的学者、医学专家、教授们,此情此景他们心里面的震撼可想而知。
知道他们刘家人团结,没想到团结直斯。
然后,等他们纷纷落座后,早已等候的小年轻们,就络绎不绝的开始上菜了。
刘家的这场家宴非常丰盛,不是标准的“二八席”,一些菜式还略做改动,增加了不少的好东西,包括天上飞得,水里游的。
“二八席”八个碗菜和八个盘菜组成的,过去都是具有固定的菜式。
比如用肉,均为猪五花肉,且全部用水煮后再过油炸(俗称走油肉)后制作菜肴。
因此肥而不腻,酥烂爽口。八个盘菜包括四盘凉菜和四盘炒菜,用菜多以时令蔬菜为主,菜式没有严格的限制,可随季节时令的变化而作相应调整。
二八席制作起来颇费功夫,常常需要从前一天开始准备食材,煮、炖、蒸、炸等繁琐的步骤,也在赋予了二八席特殊美味的同时,有了别样的意义。
在过去,“二八席”是在婚丧嫁娶时才用来招待客人的大餐。
如今,“二八席”在刘家已不再局限于婚嫁喜宴这一主题了。已被更多的用于婚嫁,会友,寿宴等等场所。
老爷子一瞧上菜了,他主动第一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肉道:“大家先吃菜,酒咱们慢慢喝……”然后,在坐的其他人才开始纷纷动筷子夹菜。
这是因为,甭管是出席宴会还是在家里吃饭,由谁第一个动筷子还是有讲究滴。
一般有老人在的话,只有老人先动筷了,其他后辈才能开动,如果你先动块的话会不礼貌滴。
老京城人在饭桌上讲究,大人不动筷子,小孩子是不准许动筷子的。
如果宴请客人,通常由主人提议,客人先动筷子。如果是“官宴”,通常由饭桌上官儿最大的人发话。
第394章 刘家庄“唱大戏”
第394章 刘家庄“唱大戏”
初一初二这几天,刘之野一家是应付拜年走亲戚,忙的不可开交。
等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想休息一天,又被老婆孩子们拉着去村里头连看了几天热闹。
要说正月里刘家庄最热闹的是什么事?当然就是搭起台子来唱大戏了,它可不比京城的一些庙会人气差。
正月期间,京城地区都有赶庙会唱大戏的民间活动,刘家庄也不例外。
如今这里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摊位和表演吸引了周边的大量老百姓在这里聚集。
在正月里唱大戏,是农耕时期农村兴起的一种自娱自乐的文化生活,参与面广,简易便利,赢得了群众的欢迎,从一开始的杂耍清唱,到后来排演完整的剧目,延续传承了千百年。
这年月,在京城地区几乎是村村有剧团,家家有演员,到处都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个村里有多少人口,到戏院子里清点一下,就基本准确了。
农村里真正搭台唱戏,一般是在春节后,春节前大多是排练。
唱戏,首先要搭戏台,那就是三面挖沟堆起的土台子,栽几根木桩,从供销社借来两块帆布搭棚,然后在戏台正上方,吊起一盏汽灯,“呲呲”地响着,冒着白亮的光,尽管在篷布里面,戏台的上方仍然是光亮的。
因此,外村人来看戏,或者本村的去外村看戏,大老远就能摸黑找到唱戏的地方——大家冲着全村最光亮的地方而来。
在演出期间,常常会闹出一些趣事,令人捧腹大笑。有的演员,忘了戏词,怎么办?就有人在幕后提词,提一句,唱一句。
台下的观众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是在演出,还是在吵架。当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台下人笑,演员也笑……
“扯大锯,割大槐,姥娘家门口扎戏台,搬他姑,搬嫩姨,他姑嫩姨都没来。”这首反映农村唱大戏时地隆重热闹场面的童谣,上点岁数的人都是耳熟能详。
满清旧社会,在刘家庄里有一个叫刘化淦的艺人,为了生计。他就离家到东山一带进行闯荡,在那里拜师学习唱柳腔和操作胡琴的技艺。
他学成回村后,自己招生带徒,传授柳腔的演唱方式方法和伴奏器乐的技艺技巧,搭起了一个戏班子,利用晚上和农闲时节,排练一些柳腔的传统剧目,像《赵美蓉观灯》《铡美案》《罗衫记》等。
每到正月里先在村里搭台演出几天,然后,再应邀到其他村庄演出,挣个辛苦钱补贴家用和剧团里的费用。
潜移默化的作用,慢慢地村里的人也都喜欢上了柳腔,男女老少都会哼上几句传统经典唱段,也有不少人学会了拉胡琴,有时,一大家子人都可以操琴击鼓各扮角色,即兴唱上一出。
看戏,不是听戏。
和梁实秋笔下的《听戏》有所不同,因为刘之野小时候根本听不懂戏,更看不懂戏,说是看戏也只能是看看红火热闹。
那会儿的刘之野纯碎就是是外行,他喜欢看戏完全是冲着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他小时候那会儿,他们村里唱戏向来都是盛况空前,远远超过了放电影的规格。
刘家庄现在有个外来户叫做陈三两,他年轻的时候就最喜欢唱戏。
陈三两本来叫张大江,并不仅是因为他的娘改嫁,跟了他老家村东的陈三慌,而改姓陈。
也不是生下来刚落地的时候称一称只有三两重的一个瘦猴子,才叫“三两”。
他就爱唱戏,爱扮演旦角,学会的第一个戏是《陈三两爬堂》,他扮演的就是陈三两。
陈三两那时正年轻,扮相俊美,兰花指翘起来,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当时还有女子就跟着陈三两,要学习他那兰花指的翘法。
他同村的刘二舍就送给陈三两一个评价:“女家不唧的”。如今是有专用的词语“娘炮”来说此类人。
有一回,陈三两走夜路,他浪言浪语,柳腰款摆,硬是招引来了村里的浪荡汉黑子,到了跟前抱住,往玉米地里拉,被那“女子”挣得一骨碌一跌,才知道上当。
陈三两哈哈大笑,黑子臊得满脸通红,一溜烟逃了。
事后很多年,黑子见到陈三两还是鼻孔朝天不搭腔。陈三两毫不介意,整治你个流氓我是立下战功的,你不理我,村里其他人敬我。
村里的人,只有黑子一个人不理陈三两,黑子的儿子见到陈三两还是伯长伯短叫得欢。
陈三两有一次撂出话:不是我整治你,你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还光棍汉一个,哪来的孙男娣女?
前几年,刘家庄开始兴盛,这里的民风淳朴,而且生活富足,热爱戏曲,经常被邀请来演出的陈三两,就动了留下来的心思。
于是,他尝试着跟村里的干部们一说,没想到这事还真成了。
近年来,刘家庄在精神文明建设上倾注了极大的心力,对于像陈三两这样主动投奔而来的文艺精英,他们自然是张开双臂,热烈欢迎,双方的合作意愿迅速达成了一致。
陈三两及其同类专业人才的加入,无疑为刘家庄的演出团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专业性。他们的到来,不仅提升了团队的整体艺术水平,更使得每一次的演出都更加精彩纷呈,专业度显著提升。
…………
“唱戏了、唱戏了”,大家奔走相告,这种场合必须要通知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要告知的,因为唱戏是一个村子业余文化生活中最大的事情,一般只有在正月农闲或者是庆丰收的时候才唱大戏的。
刘之野也不知道当年唱戏是怎么收费的,反正从大人们骄傲的眼神中能看出来肯定价格不菲。
通知亲戚们来看戏,这也是一件大事。
首先要通知女儿、外夫、外母娘、表亲全家总动员,能想到的亲戚都要通知到,招呼兄弟姊妹们都来看大戏。
这也是亲戚们聚会见面的好机会,特别是未过门的媳妇,更是最重要的嘉宾,未来的婆家一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让对方满意。
赶上牛车接亲戚,这是大伯与父亲的任务。
当年出门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一辆马车,刘之野出于好奇也和父亲刘竟斋一起去了。
那时候的冬天真冷,马车又慢,刘之野实在冻得忍受不住了就下来走走,不停地跺跺脚、搓搓手,捂热之后再坐上车子。
其实亲戚们离得都不太远,有五六里路的,有十五、六里路的,最远的也不过二十几里。
如今回想起来,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当初的路程竟是那么遥远。
“一唱戏,鸡的头就开始疼了!”当年,奶奶对刘之野开玩笑地说。
刘之野这些小孩子却高兴得合不拢嘴,因为能吃上好吃的了,既有鸡肉又有炸油糕,也能花一个大子儿买个小喇叭吹吹。
唱戏更是小商小贩的巨大商机。人家的消息很灵通,像赶集般蜂拥而至,有卖小孩鞋帽玩具的,有卖布匹的,有卖香烟的,有卖瓜子的,有卖糖葫芦的.
这个时候,村里的男女老少尤其是小伙子、小媳妇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在看戏的时候亮亮相,就连平时不喜欢出门的大姑娘也要露个面。
这种场面就像过年那天一样,大家都要穿上新鞋、新衣服到街上走一走、站一站,故意展示一下自己的新气象。
爱操心的大娘就会和大家说一说,老三家的女孩子也长大了,该找对象了。
到了晚上就更热闹,年轻人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看戏,而是为了搞对象。
男孩子们看看这个姑娘是谁家的女儿,瞧瞧那个姑娘是谁家的亲戚,看见长得漂亮的姑娘就向人家打一声口哨,这算是当时年轻人的一种问候方式。
女方如果表示友好或同意的話,就抿嘴回头莞尔一笑;如果看不上的话,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
三叔公刘元海当年和她媳妇莲花就是在唱戏的时候搞上对象的。
村里唱戏也是人们走亲访友的好机会。人们问长问短,看谁家的亲戚来了,来了多少亲戚,都是谁来了。
唱戏的时候也是左邻右舍相互攀比的时候,吃得好赖不重要,关键是看谁家的亲戚来得多,这也是显摆人缘好坏、人气旺衰的时机。
唱戏最令人头疼的事情莫过于为抢占座位而争吵,剧场是露天的,演员在台上表演,观众在台下观看。
你说你来得早放了砖头,他说他来得早做了记号,各说各的理而纠缠不休。
在旁观者极力劝解说和之下,一场风波很快就风平浪静。
而占座位的小孩子们根本看不懂戏,唱戏的锣鼓声一响起来就开始睡觉,戏唱完了,他们的觉也醒了,于是跟着大人们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看戏啦!看戏啦!”一个身影冲向剧院。是的,你没看错,那个人就是刘之野的戏迷爷爷。
老爷子很喜欢唱戏。清晨,爷爷在院子里“啊啊啊”地练着嗓子。
等到7点多,老爷子就进入唱戏的环节了。唱戏时,爷爷的声音洪亮,唱出来十分动听,有那么几分戏曲味。
爷爷抬了抬手臂,把头微微仰起:“……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空城计》的最后一句落地,爷爷的晨练结束了。
老爷子不仅在生活中喜欢唱戏,也喜欢扮演戏里的角色。
一身红大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底鞋,把大袖子一甩,可神气了!
每次他走在大街上,一旁的路人就会问:“您老,今儿个又听了什么戏,扮了什么角色啊?”
如今,随着刘家庄人们温饱问题的得以解决,家家开始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刘家庄村集体经济开始腾飞后,村委会根据当前形势和村民的需求,出资购置了唱戏的行头和乐器,以根红苗正的青年民兵团员为主,组建了文艺戏团。
也是利用忙闲季节,在一些老艺人的传授下,排练一些形势需要的剧目,寓教于乐,还可以丰富村民们的精神文明。
开始是一些忆苦思甜内容的戏,如:因为家贫用一块银圆就把自己女儿卖给地主家做佣人的《一块银元》、祖孙三辈子在一家地主家做长工、受尽折磨的《三世仇》等,以及《卷席筒》《徐策跑城》《打金枝》《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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