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歪小虫
段融刚睡下,就忽然隐隐听到了外面乱糟糟的,他心念一动,神识便陡然外放!
神识笼罩到演武场附近,那里正是百米的边缘处。只见尚红业忽然扭头看向萧宗庭的院落,惊道:“是萧老在呼喊!”
随即尚红业带着巡逻队,往萧宗庭的院落奔去。
“是萧老!”不知道为什么,段融心头隐隐感到一丝不妙,他一掀被子,便忽得从床上跳去,身形一闪,便已出了院门,他施展身形,穿庭过院,脚尖在墙边的柳树上一点,直接从院墙上跃了出去。
段融身形快如鬼魅,他跃入萧宗庭的后院时,尚红业站在堂屋的屋顶上,朱小七和萧宗庭都在院子里站着。
此时距离萧宗庭最初的呼喊,不过是过去了数息而已。
段融目色担忧,问道:“萧老,小七,出什么事了?”
“段小子,是萧玉被人掳走了。”
“傻小子,你救救玉小姐。”朱小七语含哭腔。
段融眼皮一跳,神识陡然放开,百米内没有异常。
段融纵身一跃,也站上了屋顶,他快速转头一扫,便朝一个方向奔去,因为那个方向树影掩映,灯光最暗。
段融神识外放,在黑影里,纵身狂奔,但直到跳出了镖局,站在了外面的大街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也没有见到任何异常。
段融心头不由一疼。“萧玉?”
段融忽然目色一亮,他想起方才朱小七的肩头,似乎扎着一枚飞刀。
段融随即折返。
萧宗庭看着他回来,立马急色问道:“怎么样了?看到人了吗?”
段融摇了摇头,正准备向朱小七走去。
但忽然,萧宗庭脸色一白,一口气上不来,竟昏倒在地。
“老爷……”朱小七叫了一声,她原本是扶着石桌站着的,此时一动,便忽然一阵眩晕,两眼一黑,也陡然栽倒了。
此时,尚红业已经离开了,段融已经追出去了,他也不好一直在屋顶上望吧。
段融看着几乎一同倒地的萧宗庭和朱小七,顿时一阵头大。
他先蹲身在萧宗庭身前,号了脉,发现是急火攻心,一口痰涌上来,闷住了,段融手一翻,便将一个瓷瓶打开,将一个药丸喂进了萧宗庭的嘴里。
段融确定萧宗庭只是昏迷,并无大碍,便走到了朱小七身前,段融目色一扫,发现朱小七肩头和腿上都扎着飞刀。
“这丫头,只知道焦心别人……”
段融见朱小七满脸彤红,竟是已经发烧。这说明了什么,段融很是清楚。
他拔掉朱小七肩头的飞刀,顿时从飞刀上滴落了几滴黑血。
“果然有毒!”
段融随即撕开了朱小七肩头的衣衫,只见她肩头已经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黑肉,那黑肉的中间,伤口正往外冒着黑血……
段融立马抽出了牛尾刀,他站在那里,手腕一挑,朱小七肩头的黑肉已经被他剜掉了,朱小七吃疼闷哼了一声。
段融随即,将朱小七小腿上的黑肉也剜掉了,然后她将朱小七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下,便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段融给朱小七盖了被子,这才打开瓷瓶,喂了颗药到朱小七的嘴里,段融的手碰到了朱小七荔枝般的嫩唇,朱小七的眼睛睁开一线,模糊地看了段融一眼,便又昏死了过去。
段融快步走出了屋外,捡起院子里的一枚飞刀,暗道:“读取器灵。”
器物:秋鱼飞刀
器灵等阶:二阶
吞噬要求:宿主精神力2级
吞噬效果:千叶三变小成
段融看着面前的这组数据,立马暗道:“吞噬。”
这千叶三变,显然是一门暗器的手法。
段融吞噬完后,便扔掉了手中的飞刀,他瞄了一眼躺在庭院地上的萧宗庭一眼,直接翻出了院落。
他方才号过萧宗庭的脉,萧宗庭并未大碍,而且其气血炽热,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根本不会有事。
段融刚翻过墙去,尚红业便从那边奔了过来,他看着段融,问道:“你刚追出去,有发现线索吗?”
段融摇了摇头,目色闪烁。
尚红业道:“掌柜的和总瓢把子都不在,年关了护卫们也有巡守之责,不能擅离。要不我去衙门报案吧?”
段融看向尚红业,问道:“总瓢把子栾先生不在?”
“啊,栾先生和孙煌,往临县出了趟镖。”尚红业答道。
段融闻言,目色一闪,忽然施展身形,如狸猫一般,蹿入了墙角的黑影,不知所踪了……
尚红业见段融的身形速度,如此迅疾,微微有些惊讶!段融对他的提议反应冷漠,显然是另有想法,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尚红业还是出了镖局,往衙门报案去了,这事掌柜的回来,肯定会过问,他是中院的护卫队长,总得有个说辞不是。
尚红业和段融完全不同。
段融是真的想救萧玉,而尚红业不过是在虚应故事而已。
第243章 再祭五通神
尚红业走出镖局,便沿着西大街来到了县衙。
县署的大门上,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瑟缩着……
门口的两个带刀衙役,都抄着手,在那栽盹……
太一门的宗门规矩,县一级的衙门,夜里是不能关门的,而且要有人值夜。
因为县一级的衙门,总揽诉讼、刑名、钱粮,万一有个急事,总得有个揽事的地方。
不像府一级,管钱粮的还有布政使衙门,管刑名的则有按察使衙门……
尚红业走到门口,道:“差爷,我来报案!我们镖局内,有人被掳走了。”
抄手打盹的衙役,抬起了眼皮,看了尚红业一眼,道:“去里面登记下。”
尚红业款过门槛,便看到大堂下的门边不远处,支着一张有些破烂地桌子,一个捕快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嘴角的哈喇子把袖子都印湿了一片。
尚红业过去,叫了两声,捕快才醒,他眼神惺忪地看著尚红业,道:“干什么的?”
“差爷,我来报案。”
捕快眯着眼,伸手抓拿过一个簿子来,问道:“什么案子?又是过年闹纠纷的?”
“不,我这案子急。源顺镖局有人被掳走了。”
“什么人被掳走了?”
“萧玉。”
“职业?”
“源顺镖局镖师。”
“你?职业?”那捕快写着,抬眼看了尚红业一眼,问道。
“我叫尚红业,是源顺镖局的护卫。”
那捕快一边写一边口中重复道:“报案人,源顺镖局护卫,尚红业。”
“好了,你回去等消息吧。”那捕快隔了笔,便合上了簿子,抄手准备再睡。
“差爷,这是急案……”
“啥急案?”尚红业话没说完,便被那捕快呛断了,道:“我们解头去府城的按察使衙门公办去了,啥急案也得等他回来再说。”
“都给你登记上了,别再杵在这碍眼了。”
那捕快显然是嫌尚红业站这,打扰他睡觉了。
尚红业无法,只得叹着气,从县衙走了出来。
每年的年关,各县的捕头都要到府城的按察使衙门汇报一年的刑名得失,两天前,解道寒已经带着杨震去了渊阳府。
段融离开镖局后,便在夜色中,穿巷跨院,很快他便停在了一座宅院前。
这处宅院是栾敬付的家,距离镖局并不算远。
段融站在院外的某处树影里,神识陡然放开,确认里面没人后,段融便身形一纵,跨入了院内。
他在一路上,一直在思量着,栾敬付和孙煌一起去临县出镖的事。
栾敬付为何偏偏找上孙煌?而且他下午刚出镖,到了晚上萧玉就被掳了,在段融看来,这正说明了,萧玉被掳的事,和栾敬付脱不了干系。
段融神识放开,很是小心地在庭院内探查着,他的身形隐如鬼魅。
段融刚扫过后院的几间房舍,便心头陡然一颤。
因为,此时,他吞噬的扎在朱小七肩头的那柄飞刀的器灵,已经消化完毕,他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背影一袭宽松白衫,很是眼熟,段融在夜色中目色闪动,他想起了他在未央坊内吞噬方精宝的那枚翡翠扳指时,看到的那个背影。
两个背影,瞬间呼应。
“是魏雨田!”
段融身形一折,便翻身跳出了栾敬付的院落,小成境界的云蛇步全力施展,只见一道残影,沿巷狂奔……
段融很清楚,他每多耽误一秒,萧玉都可能遭遇危险……
魏雨田掳着萧玉,在黑沉沉的夜色中,翻进了自家的院落,他甫一落地,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如箭射出!
到底是真气境的强者,魏雨田身形全力施展,即便是掳着人,速度也远超段融!
魏雨田身形呼啸,穿庭过院,奔回了自己的卧室。
魏雨田将昏迷的萧玉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大口喘着气,他拿起桌上的茶盏,将里面残余的半盏茶水,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魏雨田放下茶盏,立马转身从床头叠好的白衫里,摸出了一枚铜铃,随即他便摇响了手中的铜铃,清脆的铃声便在静谧的庭院内响起。
铃声过去数息后,庭院内便响起了脚步声。
苏堤面有倦容地走了进来,她显然是在睡梦中,给铃声吵醒的。
苏堤走进卧室,便看到魏雨田坐在卧室的雕花木桌前,苏堤心头一跳,因为魏雨田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而且额头汗光微闪,显然是刚从外面回府。
魏雨田瞄了苏堤一眼,道:“准备仪式,今夜我要再祭五通神!”
苏堤目色一惊。
连续两夜,举行仪式,祭奠五通神,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而且密室里的祭品已经用完了,她们就算准备好仪式用品,主人又拿什么祭神呢?
萧玉此时昏迷在床榻上,但是床榻垂着纱幔,而且有屏风挡住,苏堤站立的地方,根本看不到。
苏堤虽然心头疑问,但她在魏雨田面前,从来不敢多嘴,只蹲身道了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苏堤刚走,魏雨田的目光就看向屏风,他知道萧玉就昏迷在那屏风后面的床榻上。
魏雨田心头有些悸动,他站起身来,缓步走进了屏风里。
萧玉一身淡青水裙,她沉静地躺在床榻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魏雨田一夜折腾,但还不曾好好看过萧玉,他掀开纱幔,坐在了床边,目光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盯着萧玉的脸。
萧玉白嫩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鼻尖闪着淡光,如羊脂雕出的一般,那一抹红唇就如同一朵绽放在雪地里的娇嫩花蕊……
魏雨田的小腹涌起一阵阵的燥热,他的目光由最初被美所震撼的清澈,逐渐开始扭曲狞厉,跳跃着灼热的欲望……
魏雨田咬着牙关,甩手走出了屏风,站在雕花木桌前,喘着浓重的浊气,方才他再呆片刻,就要扑上去了……
野兽般的欲望,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
他这一生,都是被情欲所困。
段融身形快如鬼魅,蹿入一小巷内,在这小巷内,他已经远远看到了一座高大的白墙宅院。
他知道那座就是魏雨田的神秘宅院。
段融自从具有了神识外放的能力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抽空去茶楼喝点茶,坐在茶楼的二楼,眺望一下贤古县的街景。
同时,神识笼罩之下,茶客们的所有聊天,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