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歪小虫
吞噬效果:医理无碍精通、药性琐谈精通
段融看着眼前浮现的数据面板,眉心一蹙,目色闪动。
他记得,上一次他试过读取萧宗庭给他的五虎群羊刀秘籍,那本秘籍的吞噬效果是白板,但这本顾素修祖父的遗物,却是含有二阶的器灵。
段融心头思绪滚动,随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萧宗庭给他的那本秘籍,是萧白鲛所誊写的,萧白鲛原本就不理解那秘籍里的任何内容,她只是照本宣科地写了一遍,而且写完就由萧宗庭交给了学徒镖师。
这些学徒镖师也不过是练武时,遇到疑问,才会翻阅秘籍,既不会去批注,更不会穷几十年之功,来回翻阅。
而那本顾素修祖父的遗物医书却不同,顾素修的祖父看此书,看了小半辈子,临死时还在看,几乎是年年批注,将自己的许多心神都浸透进此书中了。
这才诞生了书中的这两门精通的二阶器灵。
段融想通了其中的缘由,便心头豁朗,目色一凝,暗道:“吞噬。”
随着眼前数据面板的晃动消散,段融将手中的遗书合上,递还给了顾素修,他摇了摇头,道:“字迹完全不同,而且从字迹上,似乎也看不出有相师承之处。”
顾素修闻言,目色一黯,小心地接过了段融递过去的他祖父的遗物,他原本还想如果段融真与他顾家有渊源,他还可照拂一二,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想多了。
段融将遗书交给顾素修,忽然目色一动,他看到了那木匣子内似乎还有一个小巧的木质佛像吊坠,只是之前被那本遗书盖住了,他未曾看到。
段融心头一动,伸手将那佛像吊坠捏了出来,随即暗道:“读取器灵。”
又一组数据在段融的眼前浮现。
器物:木质佛像吊坠(破损)
器灵等阶:三阶
吞噬要求:宿主精神力3级(满足)
吞噬效果:疑难杂症精通(残缺)、汤液方剂小成(残缺)、针法精要小成(残缺)
段融看着眼前的吞噬效果,心头诧异,两门小成,一门精通,可惜全是残缺。
看来,顾素修的祖父,医术确实厉害,可惜这吊坠破损,器灵全是残缺的了。
段融不无遗憾地,看了看手中的佛像吊坠,发现这佛像吊坠还算完整,并没有明显的破损处啊!
段融一时目色疑惑。
顾素修见段融好奇地打量着那枚佛像吊坠,便道:“这是我祖父生前的随身之物。我一直存放在这木匣子里,只是前些年,偶然发现竟被虫蛀了。所以,后来我每年都会拿出来,用艾草熏一熏。”
“虫蛀?”段融终于从那佛像吊坠的后面看到了几个很细小的虫孔。
“也许蛀虫,将这佛像内部掏空了不少……”段融心头自想到,心念一动,暗道:“吞噬!”
虽然三个吞噬效果都是残缺的,但毕竟是二门小成,一门精通啊,不吞实在是可惜。
段融将手中的佛像吊坠放进了木匣子内,他这时想到,方才进门时,门口侧面的神龛内也供奉着一尊佛像,看来,顾家素有信佛的传统。
“毕竟是老旧物什,又是木质的,招虫的。”随口道。
顾素修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遗书,放回了木匣子内,然后重新将木匣子放到了角落的橱柜内。
顾素修刚刚放好,准过身来,便听到医馆前厅,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顾大夫,顾大夫!”
两人便一起出了后厅,往前面的医馆去了。
只见来的是一对夫妇,女的挺着大肚子,走路很不方便,一个精瘦的男的在旁边扶着她。
顾素修一见这两人,便道:“徐家娘子,安胎药吃了,可好些了吗?”
“好是好些了,不过夜里老是惊醒!”扶着老婆的那精瘦男子,立马道。
段融见顾素修来了病人,便告辞出去了。
段融走在街上,脑子昏沉地厉害,刚才不过半个时辰内,他接连吞噬了三个器灵。
二个三阶器灵,一个二阶器灵。
这可不是树灵,消化极慢,没什么不良反应。
其实,段融修炼胎藏经后,基本已经能适应器灵吞噬后的不适感,只吞噬一个器灵的话,他也已经能正常地应答接对,即使不睡觉也能消化。
但,现在,他吞噬了三个器灵,立即就觉得脑子里跟灌了铅似的……
段融步履沉重地,走回了柳庐,爬上了床榻,瞬间便昏沉睡死……
睡足了将近两个时辰,段融才悠悠转醒,他伸了个懒腰,发觉脑中的不适感已经彻底消失,段融感觉腹中饥饿,便跳了下床,他走出房门,洗了把脸,瞅了瞅柳梢上的日头,估摸着刚好是中院食堂放饭的时辰,便步履匆匆地往食堂,吃饭去了。
段融吃完饭后,便回到了柳庐,他坐在庭院的那简陋凉亭内的石椅上,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
段融坐了一个时辰后,忽然起身,在庭院内开始来回踱步……
他消化吸收了两个三阶、一个二阶的器灵,不仅有顾素修的,还有顾素修他祖父的,可以说,他现在的医术,甚至包括对医理与药性的理解,已经远超过顾素修了。
但段融发现,这些对他想要解决的问题,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无论顾素修还是他祖父,他们的医术以及医理,都是关于普通人的疾病治疗的。
而段融想要解决的却是,武者修炼内息的药补问题。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虽然段融了解了几乎全部药材的药性,但这种了解是基于医理疾患的了解。
而这些药材作用于内息,其实是另一门学问。
段融忽然明白,要解决他的问题,必须是一个医武同修,而偏于医的人。
因为,如果自己不修炼的话,怎么可能理解药性和内息间的关系呢?
只是,贤古县有这样的人吗?
段融从未听说过!
医武同修,段融相信此界一定是有的,要不然那些药补的单方,都是哪里来的呢。
只是贤古县太闭塞了,没有这等稀缺人才罢了。
段融不由地长叹了口气,他就算有吞噬器灵的能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贤古县压根没有医武同修之人,他又去哪里吞噬呢?
“看来这药力渗透性的问题,恐怕暂时是解决不了。”段融深叹了口气,只得将这个问题搁置下来。
那现在,他唯有疯狂的修炼,这一条险途可走了!
“这把不蜕层皮,估计是过不了关了!”段融的目中射出一道狞厉的光来,他已经决定,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死磕浑圆桩功。
第176章 袁守芝
这日,黄昏时分,西门庸便与他的心腹袁守芝,坐马车回到了贤古县。
袁守芝身材不高,肩膀却颇为宽阔厚实,整个人给人一种很结实的感觉。
袁守芝的父亲,原是西门家上一代的管家,几年前才以九十岁的高龄,在西门府内仙逝。
袁守芝与西门庸,是在府内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自幼相交甚厚。
西门庸自执掌西门家的生意以来,大大小小的事,就从来没有瞒过袁守芝。
只是这袁守芝在武功上的修炼天赋,却是要远好过西门庸的。
西门庸现在也还不过是内息境第二重的境界而已。
内息境第三重的内息运转已经是双回路运转,对精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要求,西门庸天赋所限,一直没能成就第三重。
袁守芝却是在三十岁时,就已经成就了内息境第四重的大成境界。
但即便是袁守芝成就了大成境界,但在西门庸面前一直是持礼甚恭,不敢越雷池半步,两人之间的这种等级感和分寸感,是他们从小就形成的了,早已经刻入骨髓。
西门庸和袁守芝回府后,先吃了晚饭。席间西门庸问起西门坎坎,下人们说西门坎坎下午出去了,还未回府。
西门庸也不以为意,饭后便和袁守芝,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品茗乘凉。
“守芝,你以为这趟府城之行,可算有收获?”西门庸呷了一口茶,看着暮色中随风摇曳的花丛道。
袁守芝饶有深意地浅笑一下,道:“东家!守芝以为,此行收获甚大!”
“噢……”西门庸目色一动,看了袁守芝一眼,似在鼓励他说下去呢。
袁守芝道:“陈春雷此人,在渊阳府内颇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他的生药铺子能占到整个府城将近三分之一的份额。我们能搭上他这条线,就算是让出了一分利给他,但长久来看,却是一条稳赚不赔的活水财路。”
西门庸微微颔首,道:“守芝,你说的对。咱俩想到一块了。我们贤古县虽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但这深山老林里却都是药材宝库,而且一旦销路打开,也可以发动附近的村民们就地种药。关键就是要把陈春雷这条路走通,把活水引进来。”
“东家见识高远,想得也透彻。”袁守芝忍不住赞道。
西门庸做生意的见识眼光,的确是远超常人,这一点,他从小就领教到了。
西门庸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他看着夜色渐浓的花园,目中闪烁。
就在这时,西门坎坎已经从外面回来,他一听说西门庸回府了,立马来到正院拜见。
数日不见,父子两人相望的目光中,都闪着着淡淡的情思。
西门坎坎看着西门庸脸上难掩的疲倦之色,心头一凛,道:“坎坎拜见父亲!拜见袁叔!”
西门庸和袁守芝都是笑看着西门坎坎。
西门庸道:“你下午又去哪耍了?这么晚才回府。”
西门坎坎道:“约了段融、姜青玉,去了雁月楼吃酒,所以才回来晚了。”
西门庸点了点,只要不是太出格,他基本是不干涉西门坎坎的。“我和你袁叔不在这几天,府里可有什么事吗?”
“都是些日常的业务,并未有事!”西门坎坎回道。
“这半年我未抓你的修炼,武功可有懈怠?”西门庸忽然问道。
西门坎坎一听问起武功,不由地挠了挠头,这半年他哪里,练过什么武功。
西门庸看西门坎坎的样子,就知了个大概,沉声道:“你打一趟雷烟刀,让我和你袁叔看看。”
西门坎坎轻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抽刀在庭院的凉亭前,耍将起来。
一趟打完,西门坎坎持刀而立,眼神有些忐忑地看向西门庸。
西门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去吧。明天不要乱跑了,明天中午陪为父吃顿家宴。”
“是。”西门坎坎一愣,立马喜道。
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过关了,父亲提到武功,他还以为又要督促他天天练功呢。“父亲、袁叔,坎坎告退!”
西门坎坎缓缓转身,缓走出了庭院,一出庭院他便立即一溜小跑而去……
西门庸望着西门坎坎的背影,回头看向用袁守芝,道:“守芝,这小子的刀法,好像是更厉害了吧……”西门庸有些不太确定。
袁守芝轻笑道:“东家也看出来了!坎坎的刀法的确颇有长进,显然是这段时间,对于雷烟刀的大成境界的刀术,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
“是吗?进一步的体会?”西门庸目色狐疑。
“坎坎他天赋异禀,将来的武学成就,恐怕不可限量。”袁守芝赞道。
“这小子的天赋倒是不错,这点随他娘亲。”西门庸笑道。
西门坎坎的娘亲,也就是西门庸的结发妻子李奕霖,在西门坎坎三岁的时候,就因病谢世,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西门庸却再未续弦。
西门坎坎这段时间,与段融过招,因为段融进步神速,也调动着他境界全出,西门坎坎本来就对武学悟性极高,一段时间下来,刀术自然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只是他自己心不在武功上,对于这些变化缺少察觉。
“不过,这小子素来不喜欢练武。这段时间刀法竟然长进了,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呢。”
难道这小子还能改了脾性不成?
西门庸忽然喊来了侍奉他的婢女美芹,道:“美芹,你去找石康过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美芹就领着石康来到了庭院的凉亭前,美芹知道主人是有事要问石康,领了石康到亭子前,便蹲了一礼,款步而去了。
西门庸看着石康问道,坎坎最近这段时间可有练武。
石康先说,并未练武,但他一看西门庸的脸色不对,便目色一闪道:“少主他最近,倒是常跟人切磋刀法来的。”
“切磋刀法?跟谁切磋刀法?”
“跟源顺镖局的段融镖师。”
“段融?”西门庸目色一凝,便想起了这位在雪掩居给西门坎坎画画的雅士,还有他那句一枝一叶总关情。
“坎坎他常与段融镖师往来吗?”西门庸看定石康。
“常有往来!而且……而且……”石康忽然嗫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