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螃蟹慢爬
血滴子在空气中飞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赵初夏已经跳上了马背。
“驾!”
她猛地一拍马匹的臀部,将马匹屁股拍得皮开肉绽。
收到惊吓和疼痛的马匹嘶叫一声,立刻迈开脚步就朝着前方跑出去。
然而此时。
“呼!”
天空之中,似乎有什么黑色重物正在高速下坠。
赵初夏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她凭借高超的骑术,第一时间翻身躲入了马腹之下!
下一刻,血滴子猛地落下,砸在了马匹的脑袋上。
跟着,血滴子带着马头腾空而起,被收了回去。
失去脑袋的骏马立刻乱了方向,它的无头尸体并没有立刻倒下,反而还朝着营地之中跑出了很长一段路才轰然摔倒。
赵初夏就地一滚,看着四周在风中帘幕飘荡的行帐。
她也没想到自己要逃离这里,却居然再度跑了进来。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尤其……
周围的一切都被死寂所吞噬,空无一人的场景让恐惧如藤蔓般在她心底疯狂蔓延。
太静了!
死一样的静!
赵初夏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沉重的鼓点,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没有一丝人声,没有一点动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死去,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被无尽的恐惧所包围。
这种死一般的寂静,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难不成这营地之中,那么多的侍从、侍女和护卫,全都死光了?
突然!
一阵大风呼啸而过,猛地卷起了赵初夏面前行帐的门帘。
在门帘被高高掀起的瞬间,门帘后赫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赵初夏定睛一看,竟然是档头!
档头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行帐之中,身形笔直。
赵初夏瞬间大喜过望,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也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模样,心急如焚地急忙跑到了档头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档头大人,太好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你和那宋江的战斗怎么样了,你们……”
然而,话还没说完,赵初夏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她的笑容也在瞬间凝固,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惊恐,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档头的异样。
无论她怎么呼喊,怎么询问,档头都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赵初夏的心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忍不住缓缓伸出手,带着一丝迟疑,轻轻地在档头的身上碰了一下。
就这轻轻的一碰,却仿佛触发了一场崩塌。
档头的整个身躯如同一座失去根基的高楼,轰然倒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嘭!”
尸体扬起一片尘土!
赵初夏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意识到,档头竟然早已经死了!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第417章 王爷之怒
赵初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恐惧与绝望,泪水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放声大哭起来。
守备死了,档头也死了,仿佛身边所有的依靠都瞬间崩塌,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守备和档头,那可是四品境界的顶尖高手啊!
在她长久以来的认知里,他们的实力犹如铜墙铁壁,足以在这世间应对诸多危机。
可如今,两人联手,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那巨盗宋江斩杀?
这残酷得如同噩梦般的现实,让赵初夏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泥沼,满心都是无法理解的茫然与深深的恐惧。
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赵初夏“扑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狂风如同一头肆虐的猛兽,呼啸而过,发出凄厉的嘶吼,肆意地拉扯着四周行帐的帘幕,那些帘幕如同被惊扰的幽灵,胡乱地飘荡着。
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弥漫在空气中,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令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远处的大火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正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汹涌地朝着这边蔓延,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赵初夏拼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她的双腿绵软得仿佛面条,每挪动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求生的本能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驱使着她不顾一切地拼命逃窜。
她不甘心就这样在这充满绝望的地方死去,心中只有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然而,命运却似乎总爱无情地捉弄人。
她刚跌跌撞撞地跑过一个拐角,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因为拐角后,静静地站着那令她胆寒到骨子里的人——巨盗宋江!
只见他静静地伫立在地毯之上,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他浑身上下毫无伤痕,气息平稳得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显然,即便守备和档头两人倾尽全力联手,在他面前也不过如蝼蚁撼树,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梁进听到了赵初夏慌乱的脚步声,缓缓扭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郡主,你还活着啊?”
赵初夏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可恐惧如同一张无形且坚韧的大网,将她紧紧地束缚住,双腿软得仿佛一滩烂泥,连站立都成了一种奢望,更别说逃跑了。
她再次“扑通!”一声,重重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声愈发剧烈,带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为……为什么要杀我?”
“银子你都拿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梁进站在风中,狂风肆意地吹乱他的头发,他神色平静得如同幽潭,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反问道:
“那郡主为何要贪墨赈灾银?”
赵初夏一边哭,一边抽噎着,声音带着哭腔回答:
“大家都这样啊,所有官员都拿了,我凭什么不能拿。”
“再说了,我现在这么穷,不拿点赈灾银怎么生活?”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初夏所言并非虚言,她自幼过惯了奢侈无度的生活,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极尽奢华,需要大量的钱财来维持这种奢靡的生活方式。
在她的心里,这笔赈灾银就是她维持这种高高在上生活的救命稻草,是她不可或缺的财富来源。
梁进平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失望,仿佛在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那你这样做,会导致很多灾民饿死。”
赵初夏听后,脸上露出一脸委屈的神情,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说道:
“他们饿死就饿死了呗,还能怎么样嘛?”
“他们自己懒惰不努力种田,自己愚蠢不懂储蓄粮食,自己贫穷却居然还娶妻生子。”
“就这些穷人,旱灾来了本身就是该死的,这么多银子拿去赈灾只会是白白浪费了。”
“反正只要再过几年,这些穷人又还会继续生更多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死绝的。”
梁进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失望。
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这郡主与自己的三观简直有着云泥之别,如同两条永远无法交汇的平行线。
志向不同,注定了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他原本还隐隐期待郡主能有一丝悔悟,可没想到,她竟然只有满腹的委屈和对灾民的鄙夷,这种冷漠让他感到心寒。
这让梁进也清楚,这种人若是继续存在,只会对更多灾民造成危害。
赵初夏见梁进沉默不语,心中愈发紧张,仿佛一只惊弓之鸟,急忙继续辩解:
“你都武功这么高了,怎么还一点眼光格局都没有?你不会真是为了那些穷人,就要杀我吧?”
“我可是郡主!我跟那些穷人不一样的!”
“别……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赏给你!”
梁进听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又血腥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赵初夏也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荒谬和无力。
她好不容易到手的赈灾银,早已如同梦幻泡影般被梁进抢走,如今的她,身无长物,又拿什么来赏赐这个大盗呢?
她虽有权势,可对于眼前这个无视权势的大盗而言,她的权势不仅毫无用处,反而可能成为一种威胁。
此时的赵初夏,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谈判的筹码,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就在赵初夏感到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之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心一横,咬着牙,垂着头,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只要……你别杀我,我可以把我的身子……给你……”
说出这话的瞬间,强烈的耻辱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几乎让她气得昏厥过去。
她可是堂堂郡主,金枝玉叶,千金之躯,体内流淌着尊贵无比的皇族血脉,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簇拥、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如今,为了求生,她竟然要向一个盗贼献身。
这种事,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哪怕只是有一丝这样的念头,都会觉得是对自己身份的亵渎。
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赵初夏直面自己的内心,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反而胆小如鼠,极度怕死。
她以前之所以觉得自己勇敢,不过是因为周围的人都畏惧她的权势和身份,对她阿谀奉承、唯命是从。
而今天,她遇到了这个胆大包天、无视她一切身份地位的大盗,尤其是这个大盗连钦差和缉事厂档头都敢毫不犹豫地杀掉。
在这样的人面前,赵初夏才看清了最真实的自己,那个懦弱、怕死的自己。
她匆忙宽衣解带,心中怀着一丝如同微弱烛光般的侥幸。
她清楚自己的美貌,也深知自己的身材堪称一绝,肌肤如雪,身姿曼妙,甚至还被称作长州第一美女。
以前,她对自己的美貌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对于她这样尊贵的身份来说,美貌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权力和财富才是她所追求的。
但此刻,她却无比渴望自己的美貌能成为换取性命的筹码,成为她在这黑暗绝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梁进看了一眼脱得光溜溜的赵初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轻摇了摇头:
“郡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劫财劫色的小蟊贼。”
“快把衣服穿起来吧,这样能走得体面一点。”
说完,他转身缓缓走开,脚步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上一篇:练气抢婚元婴?你当这是女频啊!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