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螃蟹慢爬
想要告诉姑姑,她并不是针对姑姑,而是想让苏莲倒霉。
但不断打战的牙齿,却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郭敏已经咬牙切齿道:
“自己去领墩锁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吓得瓜子脸宫女几乎魂飞魄散。
其余的宫女也被吓得噤若寒蝉。
皇宫之中,处罚宫女的刑罚很多。
墩锁就是其中一种。
所谓墩锁便是将宫女锁在一个狭小的木箱里,几天不给食物,直到她们几乎饿死才放出来。
这种刑罚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宫女来不及抢救被活活饿死。
即便能活着从墩锁中出来,这人也少了半条命了。
“姑姑!饶命啊!”
“我猪油蒙了心,我错了,求求您饶我一条命啊!”
“苏莲,我以后再也不敢针对你了,求求你帮我向姑姑说句话啊!”
瓜子脸宫女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倒在地哭喊起来。
她此时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注定要为自己的冲动而承担责任。
郭敏却只是冷哼一声,漠然招了招手。
两名壮硕的太监走了过来,粗暴地将瓜子脸宫女强行拖了下去。
她的哭喊尖叫一直拉得很长,令人停了都感到一阵凄惨。
所有宫女都在恐惧。
只有苏莲还是一脸懵。
她完全不明白这瓜子脸宫女,又怎么得罪姑姑了?
以至于要受这样可怕的刑罚。
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郭敏却已经拉着苏莲离开。
她带着苏莲一直回到了住处,关好房门之后才笑道:
“苏莲,胡尚仪一向说话算话,她今天夸奖并说要推荐你,以后你前途大好。”
“姑姑这次也是跟着沾了你的光,都快出宫的年纪了还能获得些好处。”
“以后姑姑不在这皇宫里了,胡尚仪可就是你的靠山和依仗,以后可要多尊敬她。”
郭敏已经三十多岁了,在皇宫里已经待不了太久。
但苏莲自然关注的不是这个问题,至今依然一头雾水。
“姑姑,我不明白……”
她问出心中疑惑。
苏莲不明白的太多了。
她好后悔自己偷懒睡觉,以至于到现在像个傻子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睡着的过程里发生了什么。
郭敏微微笑道:
“你不明白很正常。”
“到了胡尚仪那个级别,她需要请人办事,往往不会说明白。”
“她会赏赐你,给你机会。但是你一定要能领悟,要懂她的暗示。”
啊?
苏莲更懵了。
听姑姑的意思,胡尚仪有事情要自己去做?
可自己一个小小的洗衣监工,何德何能可以为胡尚仪做事?
郭敏看到苏莲还是不懂,无奈解释道:
“哎,你这样的头脑还是在浣衣局里好过一些,要是真的被胡尚仪推荐上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就再给你说明白一点吧。”
“胡尚仪的老家是青州府的,她家族里也有不少人染上了疫病。”
“现在,你懂了吧?”
苏莲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胡尚仪遇到的情况和姑姑一样啊,都是老家遭遇瘟疫,急需求医寻药。
也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唯一能有用的也就这点了。
随后苏莲又疑惑道:
“可是姑姑,胡尚仪那么大的官,托人给家里带点药不是难事吧?”
姑姑郭敏虽然在浣衣局里厉害,但总的来说她也不过一个小官,出了浣衣局这院就没有什么能量。
但胡尚仪可就不同了。
她一句话,这宫里宫外想要巴结她的人不知道多少。
郭敏没好气地抬手敲了苏莲的脑袋一下:
“说你笨你还真笨,这对胡尚仪当然不是难事。”
“可她至今需要你帮忙,就说明她的办法都失效了。”
“说来也怪,这次青州闹的瘟疫十分难治,也只有你亲戚送去的药具有神效,能够药到病除。”
“尽快给你亲戚写信,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抓住了以后你就可以在宫里站稳脚了。”
说到最后,郭敏的语气又严肃认真起来,特地强调道:
“这件事,只准办好,不许办砸!”
“要是办砸了不仅你倒霉,连带着姑姑我都要倒霉,懂吗?”
苏莲只能点头哦哦应付着。
第35章 探花郎
西漠。
漫天的风沙,终于渐渐平息了。
梁进的这具分身原以为这场风沙,最多刮上几个时辰就会过去。
可谁料这风沙一刮竟然足足一天一夜。
风沙中,骆驼大多数都跑了。
梁进依靠双手,硬生生拉住了两头骆驼,这才没让骆驼跑光。
等风沙平息之后,梁进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掩埋在了沙子里。
他钻出沙子后抖着衣服,又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救。
于是梁进又伸出手,将一同躲避风沙的那个年轻人从沙子里给拉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大病一场,如今身体虚弱无比。
他躺在地上张开干裂的嘴巴说不出话,只是指着一头骆驼上的行囊,喉头不停发出声音。
“那里头有水?”
梁进微微疑惑,于是上前将行囊摘下,带到了年轻人身边打开。
可打开之后,里头出现的却是一套官服和一枚官印。
看到不是水之后梁进大为失望,随手就将这些东西仍在一旁。
这玩意在这沙漠之中,可谓是一无是处。
然而那年轻人却扑了上去,将这官袍和官印牢牢抱在怀中。
仿佛这些东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一样。
梁进随后在另一头骆驼的行囊中搜索,幸好找到了水喝干粮。
他吃喝了一阵,将剩下的水扔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咕咕咕大口喝了几口水之后,终于缓过劲来能说话了:
“多谢恩公相助!”
“在下郜鸿哲,感激不尽!”
“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向梁进行大礼。
梁进打量着这个自称郜鸿哲的家伙,回答道:
“我叫……孟星魂。”
梁进随便扯了个假名字,跟着他又追问:
“你是官?”
这个郜鸿哲太过年轻。
并且身上没有官僚气息,反而有着一股读书人的儒气,甚至还带点青涩。
可是他却有官印和官服,似乎是个刚做官的人。
郜鸿哲自豪回答:
“孟兄,实不相瞒,在下乃今年的一甲探花!”
“如今更是被陛下亲封的寒州太守!”
梁进笑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
“一甲探花用得着跑来这鬼地方?”
“还寒州太守?这官职已经被废多年,并且也从未听闻我朝有探花担任寒州太守的。”
郜鸿哲见到梁进不信,于是急忙从行囊中翻出各种公文证明自己的身份。
跟着他又是一通解释,才让梁进渐渐相信。
原来。
这个郜鸿哲成为新科探花之后,本来前途无量,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翰林院任职,还可以迎娶高官之女。
但坏就坏在,这个郜鸿哲是个“愤青”。
他向陛下进言,希望陛下能够派兵收复西漠。
西漠这片地过于复杂,曾归属大乾王朝管辖,但是后来又曾多次脱离。
而前两年,朝廷越发虚弱,无力在混乱的西漠这个无底洞里投入更多钱财。
所以终于决定彻底放弃西漠,将西漠的一切人马都撤了回来。
郜鸿哲得知此事之后,一直郁郁不平。
所以他成为新科探花之后,便为西漠进言,在朝中曾引起一阵波澜。
最后,陛下便封郜鸿哲为寒州太守,前来西漠任职。
梁进听完,大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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