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20章

　　吴蚍蜉想了想道：“给你也可以，但是要回去后才给你，主脑确认没危险后才行。”

　　啾啾顿时嘟着嘴巴，不过她还是没有继续抢夺了。

　　吴蚍蜉这才又看向了野猪妖，虽然取出了妖核，但是野猪妖身上还有光芒，非常淡，而且是浑身上下都是光芒。

　　“血肉吗？”吴蚍蜉微微沉思，又问向啾啾道：“这野猪妖能吃吗？”

　　啾啾就叽叽喳喳的说道：“当然能吃，这可是至少五十年道行的大妖啊，人吃了也是大补，妖吃了也可以增长少量妖气道行。”

　　那这也算是“周”末物品了。

　　吴蚍蜉点点头，就看着野猪妖的尸体上下打量，寻思着切割下那些部分带走才好。

　　却不想就在这时，从极遥远外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吴蚍蜉和啾啾都同时摔倒在地，整个厂房都在剧烈颤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从厂房边缘的高处窗口中就有剧烈光芒闪烁，更有连绵不断的爆炸不停响起。

　　“别的区域的高级维护人员！？资深的前辈！？还是说……”

　　“收货人来了？”

　　吴蚍蜉看着窗口处透进来的璀璨光芒，他脸色逐渐发沉。

第36章 性价比

　　“……进不去的，太小了，真的进不去。”

　　“快点。”

　　“……我不要，你欺负我！呜呜呜……”

　　吴蚍蜉满头黑线的斥责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再不进去这下水道，我们就会全死在这里了！”

　　屠宰区自然也有下水道，那些冲刷后的污秽物都顺着下水道而去，而且因为冲刷量很大，这自然不可能是家用小孔洞，而是可以容纳人进入的大型下水道管道。

　　此刻的吴蚍蜉和啾啾二人，吴蚍蜉用流水线的水管清洗了一下身体，又换了一身工作服，而啾啾也穿着了一身工作服，可惜因为她体型太小，这一身工作服穿她身上简直像是披着一层棉被一般，而她怯生生的缩在这一套工作服里，缩头缩脑的确实像是一只鸟妖。

　　而吴蚍蜉则用别的剩下工作服捆绑了一个大包裹，里面是他从野猪妖身上切割下来的肉块，为了方便携带，所有的骨头，所有的内脏都没要，除了一些肉块，就要了两只猪蹄，因为野猪妖只有下肢是猪蹄，上肢还是人手，所以也就只有两只。

　　即便是挑挑拣拣，最后也切割下来了接近两百斤一大包肉，被吴蚍蜉背在了身后。

　　这时，屠宰区的几个通往别的区域的金属大门被不停冲撞，几个大门外都有半妖化的“员工”，吴蚍蜉和啾啾算是被困死在了这个屠宰区里，而且看这状态，最多一两分钟后就会被数以百计的恐怖妖物给围攻至死。

　　所以两人就站在了下水道管道口处。

　　啾啾满脸都皱了起来，她已经对着这下水道呕吐了两次，可就是下不去脚，因为里面真的太污秽了，腐烂的血肉，还有一些骸骨，甚至有肉眼可见的蛆虫到处攀爬。

　　鸟儿大多爱结净，啾啾自然也不例外，这时候要钻入这等污秽之地，她想死的心都有。

　　不过这时候却也无法可想，她就闭着眼睛在下水管道口连续做了多个试图踏前的动作，但接着她屁股微微一疼，就被吴蚍蜉给直接踢了下去。

　　“啊啊啊……”

　　啾啾叽叽喳喳的乱跳乱叫，待到吴蚍蜉也跳下来时，她立刻一口咬在了吴蚍蜉的胳膊上，就这么半悬空的任凭吴蚍蜉带着她往前走去。

　　整个下水道虽然污秽不堪，但是目前来看远比上面安全得多，那些“员工”已经是个个青面獠牙，化为了妖魔形象，虽然暂时还没有出现野猪妖一类的妖怪，但是看那形象随时都可能继续变化突破，而且光这厂房内就有数百个类似“员工”，这等数量，任凭吴蚍蜉开启可控入魔状态也是死定了。

　　随着两人进入下水道，从身后就有巨响传来，然后是一连片的咆哮声响起，仿佛间似乎身后有什么震动传来，啾啾就浑身微微颤抖，咬着吴蚍蜉胳膊的牙齿似乎也在松开。

　　“没事，继续咬着。”吴蚍蜉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他沉声道：“地上很脏，我走就行……放心，它们进不来，体型太大，进不来这下水道。”

　　啾啾身体微微颤抖，就继续沉默的咬在吴蚍蜉的胳膊上。

　　两人在这污秽黑暗的下水道中持续前进，下水道的是斜向下走向，走着走着，前方渐渐开阔，而且也有着下水道中的微弱路灯，但是看到这一幕的吴蚍蜉却是眉头皱了起来。

　　他就在这片区域找了一个略微干净的地方，然后微微曲起大腿，将啾啾放在了他腿上，以金鸡独立的姿态站立着，然后他才对啾啾说道：“我们不前进了，就在这附近找一处狭窄地躲避起来。”

　　啾啾瞪大了眼睛，她松开嘴上牙齿道：“为什么？这里这么污秽肮脏，我一秒都不想待下去呢……”

　　“活着更重要。”

　　吴蚍蜉沉声道：“‘周末’持续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所遭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越大，这下水道宽敞了起来，那么下面必然会有别的危险存在，或者是踏入别的危险区域，很危险。”

　　啾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眨巴着眼睛道：“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可能有别的区域的维护人员吗？不去看一看吗？”

　　吴蚍蜉左右看着，然后他眼前一亮，将啾啾扛在了肩膀上，接着小心的往前又走了十多米，就看到一处下水道里的杂物间，他趴在门上听了片刻，接着就对着锁头轻轻一扯，暗劲迸发，锁头直接被扯断。

　　杂物间一被打开，从里面立刻涌出一股浓烈的霉菌味，呛得啾啾连连咳嗽，不过吴蚍蜉却是大喜，带着啾啾就走入其中，而且一旦进入，立刻就将大门关闭。

　　“这味道太呛了！”啾啾不满的说道。

　　吴蚍蜉却是理也不理，他通过杂物间门缝中传来的微光打量这个杂物间，看清楚之后才将啾啾放在了地面上。

　　杂物间只有四五平米大小，摆满了各种杂物工具，虽然灰尘很多，但是比杂物间外的下水道可干净太多了，同时因为杂物间小，也没有什么遮蔽角落，也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待到这时，吴蚍蜉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啾啾落在地面上后也左右张望着，然后她继续问道：“问你呢，你刚刚不是说有可能有别的区域的维护人员吗？你怎么不打算去看看？”

　　吴蚍蜉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就摇头道：“看了有什么用？这里不是梦世界，无法在这里设置庇护所，每一次‘周’末进入的地点都是不同，所遇到的怪物也都是不同，若是仅仅只是为了确认对方是不是维护人员就去冒险，这性价比太低了。”

　　啾啾就继续眨巴眼睛道：“可那不是你的队友吗？说不定还是未来的伙伴呢？”

　　吴蚍蜉摇了摇头，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站了起来，走到了一处杂物前摆弄着什么，同时说道：“除了亚玛黛和徐诗兰，对了，还有你，我现在没有别的队友，也不存在什么未来的伙伴，我没那么远大的理想，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当然如果可以活得更舒服，更安全，那我不会介意冒一点险，还是那句话，性价比太差了。”

　　啾啾看着吴蚍蜉摆弄着什么，她又一次忍不住叽叽喳喳的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去杀那些怪物？我之前也看到那个什么主脑显示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死亡一次两次也不会立刻迷失吧？”

　　吴蚍蜉沉默不语，只是手上动作不停，很快的，他就用一根铁丝勾着了一块金属片，然后将其放在了杂物间大门的门缝处，如此一来就可以勉强看到杂物间外的画面，然后他又找到了几根螺栓和金属棍叉，勉强将这个大门的扣栓门锁加固了一番。

　　做完这一切后，吴蚍蜉这才安静了下来。

　　啾啾就静静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接着又叽叽喳喳的问道：“问你话呢，你还没回答。”

　　吴蚍蜉沉默了片刻，这才沙哑着声音道：“没什么为什么，已经出手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啾啾忽然间嘻嘻笑了起来，她挪移了一下位置，坐到了吴蚍蜉身旁道：“你和那些说书里的书生截然不同呢，都说书生薄情寡义。”

　　说话间，啾啾就轻声哼唱着什么曲子，吴蚍蜉也不阻止，他只是闭目假寐，听着这曲子，他有些想打瞌睡。

　　这时，从外的爆炸声还在持续，而且方位不停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做些什么，按照这爆炸的次数与强度，这等人物强大得可怕，若不是“周”末的那些BOSS级怪物内讧，而是真的维护人员在战斗，那么至少都是获得了基准现实零点七，甚至零点六的那种遮奢人物，极道强者，他这种小身板恐怕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爆炸所引发的地震还在持续，整个杂物间也都是一颤一颤的，时不时有灰尘落下，不过吴蚍蜉和啾啾躲在这个角落，却也是安心，只要不去瞎折腾，“周”末的危险性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就在这时，吴蚍蜉问道：“之前你提到了妖……你那个世界里，妖多吗？”

　　啾啾倚靠在吴蚍蜉身上，两只脚丫一晃一晃的，她说道：“不多，但是也不少，我所在的那片山林里就有十多只有妖精血脉的生命，但是都不成气候，连道行二十年的妖精都没有呢。”

　　吴蚍蜉默默评估着那个北宋宣和六年的基准现实零点七世界。

　　因为历史事件达成，所以他已经在那个世界立下了二级庇护所，这意味着在三十天内他必须去那个世界待上七天。

　　这是躲不过去的，不然三十天一过，就随时可能会有二级梦魇穿透而来。

　　依照啾啾的存在，那个世界居然有妖这种生命，那这至少都涉及到少许神魔领域了，那怕啾啾说妖精不多，他心中也是有些发麻。

　　吴蚍蜉又问道：“那你们妖的‘道行’是怎么算的呢？”

　　啾啾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说道：“只能够靠妖精，或者是修道有成的人来感应，没办法像主脑那样数字化列出，比如我的道行只有三年到五年，也就是和人类一样聪明，别的什么能力都没有，然后五十年道行的妖可以化为半人躯体，一百年道行的妖可以化为人形，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说着，啾啾打了个哈欠，吴蚍蜉见状就说道：“你睡一会吧，这里有我。”

　　“好。”

　　啾啾也不客气，就依靠着吴蚍蜉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啾啾惊醒了过来，她正要说话，但是下一秒嘴巴就被一只手掌捂住，她连忙惊慌的看去，就看到吴蚍蜉脸色异常难看的对她摇头。

　　在杂物间门缝处，那倒映着外面画面的金属片上……

　　大量的头颅镶嵌在一团类似果冻一样的巨大身躯上，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正在试图从下水道里挤入到杂物间中！

第37章 回归，收获

　　吴蚍蜉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其戒备状态远超过之前面对野猪妖时。

　　别看他面对野猪妖时第一时间就开启了可控入魔状态，但那是为了能够以最小损伤来达成击杀，而并不是什么面对绝境之类。

　　可是现在，吴蚍蜉甚至连开启可控入魔状态的勇气都没有，那外面的东西……太恐怖了！

　　那怕没有肉眼看到，那怕相隔着一个大门，但是他现在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相当于十只半纸人，或者是五只野猪妖叠加起来的恐怖。

　　这绝对是一只BOSS级的怪物！

　　便是啾啾还在睡梦中，都因为这个怪物的靠近而本能惊醒了过来，由此可见其分量如何了。

　　现在吴蚍蜉也是无法可想，这杂物间的大门并不坚固，而门外的那个怪物似乎并不是全力在破开这大门，不知道是抱着玩弄的心态，还是其本身并没有神智。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而来，要么是他和啾啾的活人气息，要么就是他切割下来的野猪妖血肉气息。

　　吴蚍蜉轻轻放开了啾啾的嘴巴，冲其摇了摇头，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拿起了一个铁架子堆在了大门上，又将一些杂物间里的重物同样堆叠了上去。

　　（现在距离二十四小时结束还有二三十分钟左右，依照我之前的经验，这时候应该就是“周”末各种小怪大怪开始暴走，并且察觉到我们这些“外来者”存在的时刻，只要能够熬过这段时间，那么就可以安然回归……）

　　吴蚍蜉心中默默思索着，在将整个杂物间几乎所有重物都压在了门上后，他用极低的声音对啾啾说道：“如果一会我们死了，复活后千万不要乱动，确认所在位置的情况，如果暂时没有立刻死亡的危机，那就在原地躺尸，如果有，就立刻跑，不停的拖延时间，伤势什么的都不重要，听懂了就点头。”

　　啾啾满眼都是恐惧，但是她还是乖巧的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的东西忽然间加大了力量，整个大门都有被挤压进杂物间的趋势。

　　吴蚍蜉也不敢再说话，而是整个人顶到了铁架子上，浑身爆发力量，气血被催发到极点，双臂腰身双腿，足有一点五吨左右的爆发力直接顶了上去，将金属架都开始压弯，而整个大门一点一点的被重新压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啾啾眼中的恐惧开始逐渐消散。

　　可这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外的怪物突然又开始加力，整个门再度被一点一点的往内顶了进来。

　　这时候吴蚍蜉浑身上下已经又开始冒出血珠，同时还有大量的蒸汽升腾，变成了淡红色血雾开始弥漫。

　　即便如此，大门依然不可逆转的一点一点被往内凹陷推入，眼看着就要被彻底推开时，吴蚍蜉猛的闭眼，睁眼，接着他的双目就又变成了一片血红，下一瞬间，大门再度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推却。

　　而吴蚍蜉的双臂关节处，手腕处，立刻就迸射出大量鲜血来，他的双臂肌肉和骨骼都仿佛被某种强大压力给挤压成汁了一般，随着他进入可控入魔状态，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保护性限制，其巨大的力量甚至超越了肉体所能够抵达的极限。

　　可是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法持久，吴蚍蜉也知道，他现在就是拖延最后的时间，能够拖延多久就算多久。

　　但这一次仅仅只是将大门顶回去不足两分钟时间，门外的怪物再一次加大了力量，而且这一次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不但是整个金属大门四分五裂，连同杂物间的外墙也同样粉碎开来，然后吴蚍蜉和啾啾就看到数百个脑袋从那下水道黑暗重延申而出，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目光看向了两人。

　　“……吴蚍蜉！明天要考试！”

　　一个手掌拍在了吴蚍蜉的肩膀上，让正在打瞌睡的吴蚍蜉一个激灵，他睡得有些晕沉，猛然间想到马上要上课了，就挥手说道：“别闹，李，王，张……你谁啊？”

　　吴蚍蜉脑袋里闪过好多名字，但是猛然间觉得了诡异，因为这个声音他既熟悉又陌生，一下子居然无法叫出名字，他就转头往声音和手臂的方向看去，结果他却看到了一个诡异笑着的头颅悬空对着他，然后下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开始了溶解，教室，课桌，甚至是他自身……

　　待到吴蚍蜉再度睁眼时，所看到的就是一片朦胧，他处于了一片半透明液体之中，浑身上下被这液体所凝固，如同被冻结与琥珀中的虫子，而随着他苏醒，浑身上下都传来了难以想象的剧痛，他的手脚身躯，包括脑袋都在缓慢的溶解之中。

　　“不好！腐蚀！！”

　　吴蚍蜉心中大惊，因为这并不是死亡，因为他虽然浑身上下都在溶解，可是却依然感觉得到溶解掉的部分，不是被消化了，而是被转化了，化为了另一种生命形态，而且正在与别的生命彼此融合！

　　他正在被快速的腐蚀！

　　而且被腐蚀时若是失去自我意识以及对现实的锚定认知，比如陷入幻觉之中，那么他就将无法回归真实世界！

　　就在吴蚍蜉这么想着时，他看到了离他不远的啾啾，也是身躯正在溶解，而且有约莫五分之一的躯体已经消失不见。

　　然后还没等他做些什么，他的意识又是一阵朦胧……

　　“蚍蜉，多吃一些。”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明天暑假就结束了，记得上课认真听讲。”一个略带威严的男声响起。

　　吴蚍蜉正在埋头吃饭，他吃着吃着眼泪就滚落到了饭碗中，一时间居然舍不得抬头。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若是换一个人看到的或许就是其父母或者是同学，但是他的灵感太强，外加黄莲碎片的加持，或许还有虎魔功的不寐灵识的作用下，所以才可以看到真实，才可以挣脱出这些幻觉。

　　可是……

　　为什么要用他父母……

　　吴蚍蜉默默抬头，果然看到两个悬空的头颅以诡笑脸庞对着他，接着这一切又开始了溶解……

　　吴蚍蜉再度睁眼，他的眼珠子都有部分开始了溶解，而不远处的啾啾已经有三分之一消失不见，一旦腐蚀度超过百分之五十，就意味着你再不是人类，或者是主脑认可的“生命”，到了那时就再也不可能回归真实了。

　　“给你！全部都拿去！！”

　　吴蚍蜉用最后的肉体掌控力，再也没有任何克制的情况下气血逆流而上，双眼一片赤红，将整个意识海往心灵负面的深处狂冲而去。

　　霎那间，包裹着吴蚍蜉的溶液开始了沸腾，这半透明的溶液开始变得了漆黑，无数的黑色气息从吴蚍蜉残存肉体之中扩散开来，如同墨水一样侵染着周围的一切。

　　与此同时，在吴蚍蜉陷入到入魔的那一霎那，他的不寐灵识控制着他发出了最后的吼叫声，如雷如啸，从这溶液中扩散向了周边，率先影响到的是最近的啾啾，她猛的睁开双眼，然后眼泪就涌了出来，紧接着是那些诡异笑容的头颅，个个都是停下了笑容，先是茫然，接着是痛苦，然后它们开始了逐渐消散。

　　前后不过数秒时间，这只巨大的怪物彻底化为了漆黑色，紧接着所有的溶液都开始了蒸发，而身处其中的吴蚍蜉与啾啾已经失去了踪影，消失在了这下水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