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歪小虫
他不是真想吞噬器灵,只是顺路读取器灵,查看下精神力有没有突破!
段融看着面前浮现的那组数据,目色无动地自语道:“精神力果然还是1级!”
这也在段融意料之中!
毕竟之前在山中已经推算过了,八十一棵一阶树灵,消化完要大半个月呢,现在才过了几天而已!
段融微微叹了口气,胎藏经修习不了,精神力等级也未突破,现在唯一能修炼的就是缩骨功了!
段融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缩骨功,给死磕下来!
一旦想定了目前的状况,确定了目标,段融似乎又充满了干劲!
他快步走回了宿舍,将门窗关紧,便开始修炼缩骨功!
段融在逼仄的宿舍,不住地做着各种诡异的姿势!
以此来拉伸重塑,自己的筋带皮膜的韧性!
这个过程,其实非常的痛苦!
堪称炼狱!
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反复拉伸后,段融忽然将自己的头、手、腰肢,都以诡异的姿势,弯曲绞拧着……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将自己放进木盆里!
段融的周身已经满是汗水,筋骨皮膜的痛感,让的头皮发麻,如同过电一般!
段融目色凶狠,牙关紧咬!
段融的身体绞在一起,而且每过一个时辰,他都会绞得更紧密一些!
他的身体,就像弹簧一把,越压越紧!
而且,每拧紧一分,痛感都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现在,段融的周身都传来,过电般地痛感!
而且,是持续地过电!
那痛感,像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段融的意识,段融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再过一会儿,他就会痛得昏死过去!
早已经过了放午饭的时辰,但段融好不容易,把自己绞拧到这个程度,一旦松开,就得重新来一遍!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段融心头一惊,眼见着身体如打螺旋般,反向拧着,并且一圈一圈地扩大着……
数息后,便恢复如常!
敲门声还在继续!
段融目色如刀,脚步轻飘地握刀站在了门后侧面!
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段镖师,在吗?”
这声音很熟悉,是门房的声音。
段融吐了一口浊气,他有点疑神疑鬼了,案子虽然闹得大,但谁又能怀疑到他一个学徒镖师的头上呢?
段融抹了一把汗,抽开门栓,伸手将门打开,笑道:“马叔啊!我在呢?我刚在练功!”
那门房愣了一下,他方才差点就要走了,不想段融却忽然将门打开了,门房又见段融一身大汗,胸前的衣襟更是几乎汗透,心下已信了几分段融的说辞,道:“哦,段镖师,有人持了拜帖,来请你过府!”
“拜帖?”
那门房将手中红皮帖子,递向段融。
段融接了,打开一看,只见其内只有简短八个字:久闻大名,特邀一叙!
而且字写得潦草幼稚、难看至极。
段融鼻子里冷哼一声,就想回绝,却看到落款处竟有两个名字:西门坎坎、姜青玉。
姜青玉在花影楼那里,倒还有一面之缘,但即便如此,现在这个时候,段融也不想在外交际应酬。
段融目色一闪,看着那门房,随口问道:“这西门坎坎是谁?”
姜青玉可是绸缎庄的东家姜衡的独子,这个叫西门坎坎的,竟将名字写在了姜青玉的前头,而且他只是觉得,这名字甚是奇怪,简直有点不像人名。
那门房眼神奇怪地看了段融一眼,道:“西门坎坎是西门庸的儿子。”
“西门庸?”
“就是本县三家生药铺子背后的大东家!”
段融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西门坎坎竟是生药铺子的少东家。
段融立马觉得,这条线还是搭上比较好!
他修习胎藏经到了第二层就需要药物辅助修炼了。
他记得第二层的辅助药物,乃是一种叫做龙炎脂的东西,听名字就很生僻,显然不是易寻之物!
如果他能能搭上西门坎坎这条线,对他寻药,说不定会有些帮助。
“送贴的人呢?”
“就大门外候着呢!”
“烦你告诉他,这贴我应了!让他稍等片刻,我擦把汗,换身衣服就来!”
段融说着,就关了门,那门房只得怏怏而去。
段融把身子洗了,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便出了源顺镖局的大门。
西门家的小厮石良,早已经站在马车旁,等在了门外,他见一方脸黧黑的少年,穿了一身短打,手里拿着红皮拜帖,走出门外,便立马快步迎了上来,作揖道:“是段镖师吧?我家少主,特派小人,来接你过府。”
段融点了点头,向那小厮打量了一番,摸样还算周正,人看起来也机灵,笑道:“西门少主客气,小哥带路吧。”
石良快走到石狮子旁,将马车牵了出来,打了车帘子,道:“段镖师,请上车!”
段融大步走了过去,跨入车内,石良落了帘子,驾车而去!
随着马蹄子哒哒的声音,马车晃悠着沿西大街而去!
段融坐在马车,将内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地毯的毛色品质,还是窗帘的质地,自然都是上佳,但是这地毯的色泽纹路与窗帘的样式,搭配起来,却是不太协调,有几分不自然!
段融不自觉间,就把这马车的装饰和上次坐的夏府马车的装饰,作了一番比对!
虽然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但和夏家那种,各种细节都透露着贵气的做派,显然不是一种风格!
再想起西门坎坎那手不堪入目的字体,段融坐在马车内,目色闪烁地自语道:“这西门家,怕不是暴发户来的……”
第109章 雪掩居
马车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在一处宅院的白色院墙前,从一处角门,拐了进去!
和夏府不同,这马车竟然直接驶进了府内!
又走了一段,马车忽然在一处月亮门前停了下来,段融下了车,小厮石良引着他进了月亮门,段融扭头瞄了一眼,见那停着的马车已经有一个老汉接了,牵了马辔头,掉头而去!
石良引着段融,沿着花园小径穿了过去,然后便走到一处幽静的小院落,只见那院门上写着,雪掩居三个飘逸草书,笔锋颇有功力!
走进门来,只见其内草皮青青,白石板如阶而放,四处的植被丰茂,乔木、灌木、竹子、花卉,错落有致,颇有章法!
段融的眼睛一亮。“此处倒是一所清幽雅居!”
石良并未禀报,直接将段融引入了房舍内!
一进屋内,只见姜青玉和一圆滚滚的矮胖子,在一大高广椅之上,正下着围棋!
石良进了屋内,才道:“少主!青玉公子!段镖师来了!”
那矮胖子原本还捏着棋子,不住地挠头犯难,一听石良说话,便两眼一翻,哗啦一推手,就将棋局毁了,道:“这局不算!改天再比过!”
“怎么不算?哪有你这么赖皮的?”姜青玉自是不甘。
“什么赖皮?你没看段镖师来了,我们再对弈下去就是不礼貌!你少时,先生没教过你洒扫应对进退吗?一点不知礼数!”西门坎坎反而把姜青玉给数落了一番。
西门坎坎说完,已经站了起来,向段融迎了过去。
姜青玉自然知道西门坎坎是在胡扯,但当着段融的面,他又不好反驳,只得咽了这口气,同样起身向段融迎去。
“段兄,别来无恙!”姜青玉抱拳向段融道。
段融也向姜青玉抱拳,笑道:“数日不见,青玉兄弟还是这么玉树临风、温润儒雅!”
段融将姜青玉夸得脸微微一红。
西门坎坎却是上来就围着段融转了两圈,一边看,一边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说道:“我在夏双双那看了你一幅画,叫什么天地舞枪图!夏双双对你,那真是好一番夸奖!我还挺不服气!回来跟姜青玉一聊,他更是把你给吹上天了!”
“今日一见,你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我还以为你真有三头六臂呢?”
段融见那西门坎坎足比姜青玉低了一个头,身材也就一米五的样子,但却异常肥硕,膀大腰粗的,整个一个矮冬瓜!
但他说话的那种语气神态,却不知从哪里就透着一股子老气,让段融不由地想起,前世职场里的那些油里油气的老混子们。
段融笑了一下,道:“西门公子说笑了,我要真长了三个头,岂不是要天天自己跟自己吵架吗?那日子可怎么过呀!”
段融一边说,一边摇起头来,仿佛真在为这事犯难一般。
西门坎坎被段融逗得一乐,道:“你这人说话倒挺有意思,比姜青玉这个闷葫芦可强多了!”
姜青玉见西门坎坎嘲笑他,顿时愠怒地瞪了他一眼。
段融自嘲笑道:“青玉公子儒雅,岂会像我这般泼皮?”
西门坎坎道:“我就喜欢跟泼皮的!来,段镖师,初次相见,我跟你介绍下我自己!”
“我叫西门坎坎,坎坷的坎!我告诉你啊!名字都是反的!我爹给我起这个名字,那是希望我一生顺遂的意思。”
“你看我爹,叫西门庸,多么杰出啊!”
“世人无知,总喜欢高大上的名字,却不知那名字起得太高,你压不住,命数会很惨的!”
姜青玉白了西门坎坎一眼,道:“歪理邪说!”
段融也摸了摸鼻子,对这样理论,很不以为意。
“你俩别不信……”
西门坎坎还想理论,姜青玉却已经不想再听他胡扯,打断他道:“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请段兄来,不是想求一幅画吗?”
西门坎坎有些败兴,但他想起画画的事,又眼睛发亮地看着段融,道:“段镖师,劳你也给我画幅!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超过姜青玉和夏双双的那两幅!”
段融面色无动,心头却大感犯难。
姜青玉和夏双双的那两幅画,几乎是他所有画作中的最高水平了,而且都是有所凭借而成!
现在,西门坎坎竟然要求他超过这两幅,而且看他那样子,这两幅画,他都是看过的!
这让他如何完成?
“那两幅画,我都看过,实在是白开水一般,毫无滋味!”西门坎坎咧了咧嘴,似乎对那两幅画作,十分不满。
姜青玉见西门坎坎竟当着段融的面,批评他的作品,顿时便感觉有些尴尬,道:“段兄勿怪!这小子从小就斗鸡走狗,对这书画之道,实在是一窍不通!别听他胡说!”
“谁一窍不通,老子收藏的画,不知有多少,而且都是珍品!”西门坎坎反驳,道。
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坎坎说到,他收藏的都是珍品时,姜青玉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段融看得好不奇怪?
不过,他俩这一番言论,段融心头的作难,立即是解开了,暗道:敢情这矮冬瓜,就是个不通文墨的大老粗啊!那还不好打发吗?
“不妨事的!我管保叫西门公子满意!”段融笑着说道。
姜青玉愣了一下,他感觉段融太自信了,西门坎坎什么德性,他最清楚了。
但西门坎坎听了,却是很高兴,笑道:“我就说,咱俩对脾气,来!本公子亲自给你研磨!”
石良早已经在几案上,摆好了文房四宝和画纸。
段融调配了些颜料,他略一构思,待西门坎坎研好墨后,便拿了毛笔,饱沾了墨水,在画纸上挥洒起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光,一画色彩斑斓的画作,便已经画好了!
只见画中,西门坎坎手持一柄月刃弯刀,在一处松林怪石旁!
段融注意道西门坎坎腰间的兵刃,便将其如实将其入画了!
画中西门坎坎,跨坐在一头黄亮毛色、黑斑条纹的吊睛白额大老虎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