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歪小虫
朱鹤看着段融,道:“这是为师的另外几位徒弟,入门早些,是你的师兄师姐。这是大师姐樊红蕉,这是二师兄吴师道,这是三师兄卢庚。”
朱鹤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吴师道,问道:“王阅那小子哪?怎么没来?”
吴师道道:“他去神云府了。”
朱鹤这才目色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继续看着段融,说道:“还有一个小师弟叫王阅,今日没在,等他回来,你再见见。唉,不对咯,你来了,那小子就不是小师弟了,你才是小师弟,你得叫他四师兄呢。”
朱鹤微微一笑,看着樊红蕉、吴师道、卢庚三人,道:“这是为师新收的徒儿,叫段融。你们认识一下。”
段融进来之时,已经将三人的身份猜得差不多了。根据他们坐在那里的位次,也基本能看出入门的次序来。
樊红蕉坐在上首第一个座位,也是这屋里唯一的女子,长得星目淡眉,腰身婀娜,特别是胸脯处更是高高涌起。
吴师道则有一股书生气质,但其目色深沉,气定神闲,不知为何竟忽而让段融想起了那些颍川谋士来。
三师兄卢庚,则身材魁梧,看起来给人一种五大三粗的感觉,也是三人中,唯一一个笑呵呵地看向自己的人。
段融见朱鹤介绍自己,立马起身,向三人一一作揖,道:“大师姐好!二师兄好!三师兄好!”
樊红蕉微微一笑,露出了脸上的一个酒窝,道:“好一个乖巧的小师弟!”
见樊红蕉如此,吴师道和卢庚两人,却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朱鹤忽然袖子在身侧的茶几上一拂,只见有两个瓷瓶便出现在了那茶几上。
朱鹤道:“段融,为师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两瓶,是元兽脊椎骨的骨髓灰质。对你的修炼,应该是有些裨益。就算作是为师的见面礼了。”
“元兽脊椎骨的骨髓灰质?!”
樊红蕉、吴师道、卢庚闻言,都眼色一变。
这还叫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
师父也太宠小师弟了,一进门就是两瓶骨髓灰质。
元兽脊椎骨的骨髓灰质,甚为稀有。
只有高等阶的元兽,其脊椎骨内,才有可能存在骨髓灰质,而且还甚难提取。
这东西,怎么能说是有些裨益呢?分明就是大有好处啊!
这元兽脊椎骨内的骨髓灰质,被人体吸收后,可以缓慢改善身体对天地元气的亲和力,这种改变可以说是在根本上对修炼的一种加持。
第414章 樊红蕉
段融虽然并不清楚那两瓶元兽脊椎骨的骨髓灰质,到底有何功效,但看樊红蕉他们三人的反应,也能猜出来,这东西绝非一般的凡品。
段融单膝跪地,抱拳恭声道:“谢师尊厚赐!”
朱鹤见段融执礼甚严,不敢越矩半步,微微一笑,道:“为师早已经吩咐过,备下了一桌酒席。咱们师徒一起吃顿便饭吧。”
朱鹤说着,扭头看向樊红蕉他们,道:“时日繁忙,似乎很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吧?”
樊红蕉笑道:“我们几个倒是常在一起聚。跟师父一起,我记得还是几年前,王阅师弟入门的时候呢!”
朱鹤哈哈一笑,道:“为师这几年有些焦头烂额,红蕉,你是他们的大师姐,可得替为师多看顾这师弟们啊!”
樊红蕉笑吟吟道:“师父放心好了!师弟们都乖着呢。”
樊红蕉说着,扭头眼色娇媚地在场中一扫,段融还好没什么感觉,但吴师道与卢庚,却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朱鹤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一起入席。”
几人离开了这议事的房间,沿着游廊走了一段,拐入了另一房间内。
这房间,稍微宽敞了些,摆件和装饰也富丽养眼得多,墙上还挂着几副笔墨,段融看了两眼,笔触颇为不俗。
房屋中间的一张红木圆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肴,随着几人进屋,一些热菜也陆续给端了上来。
几人各自落座。
他们一坐下,便有侍奉的舍人过来,给他们一一倒了酒。
段融安静坐在那里,并未说话。
这种场合一般要等朱鹤先说话。
朱鹤顿了顿,才笑道:“好久没和你们吃饭,倒是为师有些薄于人情了。为师先自罚一杯!”
朱鹤说着,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番开场白,一众徒弟心头都是一热。
旁边的舍人立即给朱鹤添了酒。
朱鹤道:“来,我们共饮一杯,欢迎你们的段融小师弟,来到了云浮峰。”
其余诸人闻言,都举起了酒杯。
朱鹤却是继续说道:“不过,这酒可不是白喝的。为师接下来的几年,估计会更忙碌,你们的这个小师弟呢,天资心性都很好,为师要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们可得在后面给我弥补这点。出了岔子,我可拿你们是问。”
段融面色无动,心头却明白,朱鹤说得接下来更忙是什么意思,显然那门主之争,已经越来越临近了,他又怎么能不忙呢?
卢庚却是笑着接腔道:“得!我就知道喝师父的酒,一准是有条件的。”
朱鹤哈哈一笑道:“这次你还真说中了,卢庚啊,一会儿带段融挑选兵刃、功法的事,就交给你了啊!”
卢庚笑道:“师父,你净捡软柿子捏。”
朱鹤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你五大三粗的,哪里软了?”
此语一出,顿时满堂大笑。
其实,这活儿本来就该是卢庚的。卢庚在酒席上,不过是说说俏皮话罢了。
王阅不在,樊红蕉、吴师道,都比他资历高,这活儿自然就派到他头上了。他当年入门的时候,也是吴师道带他去挑选兵刃、功法的。
几人又喝了几杯,段融便起身,开始一一向他们敬酒。
段融无论是师父、还是大师姐、二师兄、三师兄,一个比一个叫得亲热。特别是樊红蕉,段融给她敬酒的时候,她非要和段融喝交杯酒,段融只得摸了摸鼻子,应了下来。
段融一圈敬下来后,朱鹤又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此时,席上就只剩下了他们师兄弟四人了。
朱鹤前脚刚走,樊红蕉就端起酒杯,走到了段融那里。
段融见樊红蕉持酒而至,立马就要起身,却被樊红蕉一手压着他的肩膀,按回了座椅上。
樊红蕉手搭在段融肩膀上,微微俯身,吐气如兰。
段融一扭头,便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向下延伸着,那延伸的不远处就是两座……
樊红蕉眉眼如丝地看向段融,道:“来!小师弟,初次见面,师姐喂你吃杯酒。可好?”
段融急道:“樊师姐,这如何能使得?”
“这有什么……”
两人略一推搡,那杯酒就洒在了段融的身上。
樊红蕉哎呀地叫了一声,放下酒杯,就拿手帕帮段融擦洒了的酒水。
“你看这洒了一身,师姐帮你擦擦。”
擦着擦着,没一会儿就在段融的胸膛上,微微摩挲起来了。
樊红蕉的眉眼更是如水一般,道:“小师弟,你还蛮结实的嘛!”
段融抓住樊红蕉的手,站了起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樊红蕉看着段融羞急的样子,却更是妩媚一笑,道:“小师弟,你干嘛抓这么紧?你可把师姐给抓疼了呢?!”
段融立马松开了抓住樊红蕉的手!他没想到,堂堂云浮峰的大师姐,会是这种做派,一时间实在是给他整不会了!
“坐,小师弟,没事,师姐又不会吃了你。”
樊红蕉笑着,将段融拉得坐了下去,然后自己则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段融的身侧。
樊红蕉倒了一杯酒,头一扬便一气灌进了喉咙里,她眉眼如丝,再次扭头笑看着段融,语气暧昧地问道:“小师弟,我看你这般羞涩,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樊红蕉说着,便捂嘴一笑。
段融却只是不言语,眼神有些求助地看向对面的吴师道和卢庚。
樊红蕉举杯道:“既然你不愿师姐喂你,那咱俩喝一杯总可以吧?”
段融看着樊红蕉举在身前的酒杯,略有些尴尬,只得举杯,给她碰了,然后两人各自饮尽。
樊红蕉见段融喝了,心头顿时颇为高兴,道:“小师弟,师姐在宗门内,颇认得几个人才不不错的师妹,到时候师姐我当当红娘,替你牵牵线。哦,对了,那个姜寒烟就不错,林幽剑的宝贝疙瘩。你要能把她弄到手,说不定,以后林幽剑就站在了师父这边,这可是大功一件呢!别说师姐没教你啊!”
段融笑了一下,道:“谢师姐的美意,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啊?!”
不独樊红蕉惊讶,连吴师道和卢庚也是心头微微一惊。
能进入云浮峰,成为朱鹤的徒弟,他们的天赋自然都很是不错。
天赋高远,道心自然也跟着高远,故而他们都还没有婚配的打算。但他们没想到,段融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竟然已经结婚了。
樊红蕉怔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道:“师弟,你已经结婚了?”
段融浅浅一笑,喝了一杯酒,道:“是。结了婚,人能安稳些。”
能有一个家庭,在前世,就是段融的一个夙愿。
吴师道赞道:“师弟年纪虽小,倒看得透彻。”
段融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樊红蕉却是眼珠一转,看着段融,问道:“弟妹她可也是宗门里的弟子?”
段融道:“也是。”
樊红蕉和吴师道交换了一下眼神。樊红蕉问道:“是谁啊?”
段融道:“师姐和师兄都不认识的。她还在塔林里呢。”
“这样啊!”
樊红蕉忽然身体一松,手又像蛇一般搭在段融的肩头,媚语道:“其实,早点结婚也好。结了婚的人,更知道疼人。”
樊红蕉原本还害怕段融的媳妇,也是宗门的人,她勾搭段融,到时候,再闹出风波来。现在一听,却原来还在塔林里,搞不好一两年都出不来呢,那她还有啥顾虑的。
樊红蕉说着,那手却是又在段融胸膛上摩挲了起来。
吴师道的眉头一蹙,忽然看了卢庚一眼,道:“卢师弟,师父不是让你带小师弟去挑兵刃、功法吗?”
卢庚目色一动,道:“啊,对!我看时辰差不多了。小师弟,我们走吧。”
卢庚说着,便起身拉起段融就向外走去。
“唉……”樊红蕉反应过来时,卢庚已经拉着段融,一溜烟般的出了房门。
樊红蕉坐直了身子,脸色愠怒地看着吴师道,嗔道:“你干嘛坏我的好事?”
吴师道冷道:“师姐,你还是收敛些吧。”
樊红蕉冷哼了声,道:“吴师道你搞清楚你的身份,我才是大师姐。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吴师道叹了口气道:“师姐,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次幽谷测试,有一个外门弟子,差半步就踏上了祭台吗?”
樊红蕉目色一动,三年前那次测试时,她出山去执行任务了,大半年后才返回来,回来好像也听人说过那么一嘴,不过她并未在意。
“你是说小师弟他……”
“正是!”吴师道正色道:“那差半步踏台的外门弟子就叫段融。若非如此,怎会小师弟一入云浮峰,师父就送出了两瓶元兽脊椎骨的骨髓灰质。我们几人,谁有这个待遇?”
樊红蕉给吴师道说的眼色顿变!
吴师道继续说道:“而且小师弟他已然婚配,万一闹出事来,你觉得师父会处罚谁?”
樊红蕉冷笑了一下,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的好意了。”
吴师道:“这倒不用。师姐如果当真寂寞,在下可以作陪。”
樊红蕉笑道:“滚!我还不知道你,冷冷清清的。”
吴师道起身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告退了。”
吴师道说完,便出了房门。
樊红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又自斟自饮了几杯,却是越发心头烦闷,她端着酒杯叹气道:“差半步踏台,那不是跟当年杨思铉一样吗?小师弟原来这么厉害吗?怪不得师父这么忙,还巴巴跑去收了这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