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264章

作者:歪歪小虫

  而且,还有一点,是段融决计猜不到的。

  只要你能踏上祭台,不仅立即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而且还可以跟随太一门老祖吕荫麟身边,修行二十年,这二十年内,吕荫麟会亲自指导你的修行。

  一百八十年前,也就是现在的太一门门主楚秋山,就跟随吕荫麟,修行了二十年。

  但是楚秋山,数十年前,修行却忽然遇到了障碍,坐困洞冥境中期,难以突破,他后来之所以出来做门主,不过是想借助红尘琐事,对镜消磨,磨砺心性,以期另辟蹊径,突破障碍。

  但是,眼见五十年过去,他显然并未取得突破。

  其实,段融在最后那一刻,放弃了踏上祭台。彼时,是福是祸,他并不是很清楚,他只是隐隐地感觉到不妥。

  只能说,六识敏锐,有时候真的能救命。

  裁决宗正司司座杨思铉那里,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段融最大的隐患,其实是他识海内的秽血神功的本源血核。

  他一旦跟随太一门老祖吕荫麟修行,他藏在他识海内的本源血核,一定逃不出吕荫麟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的探查。

  而且,一旦吕荫麟发现了段融识海内的那血核,他也决计不会放过段融。

  因为秽血神功,乃是吕荫麟的逆鳞!

  秽血神功的创教教主傅易,就曾经是吕荫麟最得意的弟子。

  当年,傅易在神像幽谷内,不仅踏上了祭台,而且跨出了两步。这当然已经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

  吕荫麟以为傅易,有极大希望结婴,故而对他的培养,可谓倾囊相授,好不藏私。

  两百年前的某一年,吕荫麟带傅易,进入了神魔遗迹。

  就是在那神魔遗迹内,傅易得到了秽血神功。

  出来后,吕荫麟因为此功,过于邪性,便告诫傅易,不要修炼。

  但傅易,却背着吕荫麟,偷偷修炼,杀了不少的少女。

  此事后来,被吕荫麟得知,他盛怒之下,差点失手杀了傅易。

  傅易伤愈之后,也不知是嫉恨吕荫麟差点杀了他,还是放不下秽血神功,他最终竟然判出宗门,在世俗世界内潜伏,并且创立了秽血教,不仅自己修炼秽血神功,还将此功传于教众。

  昔日爱徒,阴错阳差之下,竟然成了死敌!

  吕荫麟心头,对于秽血神功的愤恨,可谓铭心刻骨。假如他发现段融识海内,竟然有秽血神功的本源血核,而且段融还成就了第二层秽血神功。那段融的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第360章 回程

  一行人从狼烟袅袅升起处,走出了山谷。

  他们一出山谷,便有几个内史司的人,等在那里了。

  那内史司的人一看他们都取得了太一令后,便将他们引到旁边一排茅屋中的一间里去了。

  就在那间茅草屋里,当即就宣布他们几人,已经进阶为外门弟子。然后就走出了一个方脸微须的中年人,慷慨激昂地就向他们宣读起了外门弟子的规则。说到效忠宗门云云,更是吐沫星子横飞。

  段融他们几人,都被搞得一愣一愣的。

  进阶外门弟子,也算是一见颇有些荣耀的大事,没想到就在这么一间颇为简陋的茅草屋里,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他们原本还想着,会搞个典礼啥的呢?

  那人一通乱喷后,屋里的几个老舍人,已经动作熟练地将新的宗门云牒交给了他们。

  和宗门云牒一并交给他们的,还有一个信封。

  出了这茅屋,他们即日起,就可以离开了宗门了。而且有三个月的探亲假期。

  三个月后,他们就要去籍贯所在地的通政使司报到,从那时候开始,宗门就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他们委派各种任务了。

  各地的通政使司,都不是公开对外的衙门。而和外门弟子联络的秘密据点,则更是隐秘。

  方才和宗门云牒一同交给他们的那个信封里,就是他们籍贯地的通政使司的秘密联络据点的位置。

  所有程序都交接完毕后,他们几人才有些发蒙地被请出了茅屋。

  他们站在那茅屋的不远处,便看到还有零零星星的人,在不住地从山谷里走出来……而那些同门,一出山谷,就被等在那里的内史司的人,热情地拦住了……

  这宗门,真能对付事!?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段融他们几个略一商议,便决定各自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在段融那里聚合,休息一晚后,明天一早就出山!

  说起要回家,他们几人都是神色兴奋,眼神发亮。

  他们这三年,呆在这长留山内,如同被流放的苦役一般。熬到今天,跟刑满释放的囚徒似的,如何不喜?

  刘书山因为和段融他们混得熟了,而且他老家又是汝阳府的,便决定跟段融他们一起回程。

  几人商量毕,便各自散去。

  段融却又拉着萧玉,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几话说完,萧玉的脸上便飞起了桃花,心头交织着欢喜和甜蜜。

  段融告诉萧玉,他们一回到贤古县,他就向萧宗庭老爷子提亲,然后挑选了黄道吉日,在三个月探亲假内,就和萧玉完婚。

  萧玉只低着头,默然不语。段融知晓,这个时候,萧玉不说话,就是应了。

  之后,两人便散去了。萧玉还有回石坊收拾东西,然后赶到段融那里,和大家汇合呢。

  段融也要回山头,把东西盘点一下,哪些带走,哪些销毁。

  他们各自收拾好后,到了段融那山头,已经是夜里了。

  然后又慌慌张张地准备了晚饭和干粮,到了后半夜才各自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洗漱了一番,便带着行李和干粮,出了山门!

  这日出山门的人还颇多,浩浩荡荡的,查验他们宗门云牒的守卫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这几日,长留山内的大雾,还未起来,有些山坳内,还有未消融的积雪。

  他们趁着空气明净,施展身形赶路,不到两日,便出了这无尽大山。

  段融他们一行,出了长留山后,便在附近的小镇,找来了几匹瘦马。他们打马而行,不过一日,就进了神云府。

  神云府是青州的首府,乃是第一富庶繁华之地。

  段融他们上次,因为各种原因,路程一再耽搁,到了这神云府,还被大理寺关了三天。

  因为赶着去宗门报到,害怕误了事,根本就没来得及在这神云府好好游玩一番。

  这次,他们进了神云府,先找了个地方好好吃了一顿饭。

  吃着那人间烟火,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西门坎坎差点感动地哭了。他便提议,几人在这神云府逗留几日,好好游玩一番再回程。

  但西门坎坎这个提议,只有沈觅芷一人附议。

  刘书山上次在这神云府就游玩了两日,虽说的确是富庶繁华,但也不过是更热闹些罢了,他此时归心似箭,哪里还肯逗留。

  段融和萧玉,因为还操心着他们的婚姻大事,自然也无意在此逗留。

  结果,自然是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不过是在神云府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在马行,特意用高价挑了几匹,耐跑的良驹,便从神云府出发回程了。

  这一路风尘仆仆,但几人几乎没怎么停留。马匹也换了两三次。

  这日,他们终于到了渊阳府的府城!

  到了渊阳府的府城,离贤古县,可就不远了。

  但他们几人,却在这里,歧路而别了!

  段融、萧玉,自然是要回贤古县的。

  沈觅芷的父亲,现在是在汝阳府任按察使,所以,她已经不去贤古县了,准备从这里去汝阳府。

  这样一来,沈觅芷就跟刘书山顺路。

  而西门坎坎也不回贤古县了。

  这三年过去,西门庸已经将生意的重心转移到了府城这边。铺子和宅第,也都搬迁到了这渊阳府这里。

  只是,这渊阳府的新家,西门坎坎还没回去过而已。

  几人在渊阳府的城门口,依依作别。

  沈觅芷和刘书山打马往西而去,段融和萧玉则欲向东走。

  西门坎坎盛情地邀请段融和萧玉,去他家住一晚再走,而且他拉住了段融马匹的缰绳不肯撒手。

  但萧玉归心似箭,三年未见萧宗庭和朱小七,眼见贤古县已经不远,她哪里还住得下?

  段融只得反复劝说,才终于让西门坎坎撒了手。

  两人打马往东而去,西门坎坎在城口处,目送他俩走远,才进了城门。

  三年来,几乎日日在一起,在西门坎坎心里,他们几个,跟自己的亲人是一样的。

  段融和萧玉,沿着官道,一路狂奔,马鞭在马屁股上抽出了一片血印子。

  这日,到了下午的申时,两人终于在一片尘土中,勒住了马匹。

  他们已经到了贤古县的东城门口。

  看着这熟悉的城门,萧玉的心头翻起了一股热流和惭愧。萧宗庭年事已高,可她竟三年,未在身前侍奉,连逢年过节,也未曾拜见过自己的老父。

  段融和萧玉,跳下马来,牵马走入了城门。

  那两匹马都已经跑得口吐白沫,段融和萧玉也是一脸风尘。而且他们是从宗门回来,两人都是一身道袍。

  走在西大街上,就是有熟人,一时也不敢相认。

  两人牵着马匹,径直往源顺镖局而去。

  看着西大街上的熟悉的铺面,段融和萧玉,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来到源顺镖局门口,却是微微一愣,只见源顺镖局的大门和匾额,都换了新的。

  不过,他们也没在意,三年没在这贤古县,有些变化,也是应该的。

  西门庸一家不都搬到渊阳府去了吗?三年时间可不短啊!

  两人踏着石阶而上,直接进了大门!

  源顺镖局毕竟是镖局,迎接八方客,平时只要不入夜,大门都是不关的。

  两人刚走进大门,门房马文桃便闪了出来,目色狐疑地打量着两人,道:“你们是来托镖的?”

  段融拍了下马文桃的肩膀,道:“马叔,我是段融!怎么,不认得了?”

  段融不过十六七岁,这三年,个头又蹿了一蹿,身形也有所变化,似乎更匀称了。

  马文桃一时的确没认出来,而且两人走了三年,忽然回来,他也想不到他们身上去。

  “段……段融……”马文桃有些结巴。

  

  待他看到段融右侧的萧玉,萧玉虽然满脸尘土,但个头身量却无大的变化,马文桃一下子就看真了,顿时脸色大变,竟如见了鬼一般。“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我们睡大街上不成?”

  段融拍了拍马文桃的肩膀,笑着和萧玉走进了镖局里。

  他俩对马文桃的那诧异的脸色,也无甚在意,他们毕竟走了三年,忽然回来,马文桃难免惊愕。别说,马文桃了,他们自己,此时也有点近乡情怯了。

  两人沿着熟悉的路走着,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穿着镖师服饰的人,却竟然都是生面孔。

  段融目色微蹙,心里已经升起了一抹警惕。

  三年了,镖局进些新人,也是正常事。可这一路走来,全是生面孔,就有点古怪了。

  段融和萧玉互望了一眼,心头都升起了一抹疑惑。

  萧玉道:“不过三年,就进了这么多新人吗?咱镖局培养镖师这么快吗?”

  段融道:“怕是有些古怪。走吧,先回去见见萧老去。”

  两人沿着小路,绕过了中院的演武场,来到了萧家的那院落前。

  萧玉一见那院门,顿时心头一惊,原本心间那种要和亲人团聚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只见那两扇木门,竟已经被砸烂,歪斜地挂在门枢上。

  “爹!小七!”

  萧玉一见这样,就知道出事了。她和段融几乎同时施展身形,快如鬼魅一般,蹿入了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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