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209章

作者:歪歪小虫

  潘雍在旁边接腔,道:“对,这不是那虫子做得。是用那虫子榨完的渣滓做的。虫滓汤!”

  潘雍说完,几人都笑了起来。

  段融道:“那虫子做汤的话,有点可惜了。我觉得煎着吃,应该不赖。汁多,咬一口,一包浆!”

  段融说完,喝了一口汤,咕嘟咽了下去。

  几人被段融说的一愣,殷琮道:“师弟,还是你狠。”

  潘雍也瞄了段融一眼,道:“口味真重!”

  “一群变态!”汤洙瞪眼骂道。

  

  陈祜道:“那……汤师妹,我可没搭腔。”

  “你最变态!”汤洙白了陈祜,道:“没搭腔,一直在那偷着乐。当我没看见?”

  “笑也有罪?”

  “起来!”汤洙站在陈祜身侧,拍了下他的肩膀。

  陈祜立马将腿缩了缩。

  汤洙从陈祜身前跨了过去,放下自己的碗,又拿了个空碗,重新盛了一碗汤,将半个饼子泡进了汤里。

  她端着碗,沿着悬崖边沿,往商象语石洞那边走去。

  段融瞄了汤洙的背影一眼,虽然他心头有很多疑问,但他觉得初来乍到,还是以少言为妙,乱打听容易让人,生起戒心。

  汤洙端着碗,跨过了石洞外的石围栏,此时天色已经漆黑,汤洙走到一处凿入峭壁的石台前上,将汤碗放在了石台上面,摸出了火折子,点亮了石台上的烛灯。

  烛灯在漆黑的平台上,投射出了一圈光明。

  汤洙端着碗,看着呆坐在围栏前的那跛子。

  汤洙道:“心儿,过来。”

  那跛子听见有人喊,扭过头,他一看到汤洙手中端着碗,口水立马就涌了出来,扯着铁链子就爬了过来,嘟囔道:“吃……吃……”

  汤洙用勺子舀了半勺的汤汁,送进了那跛子的嘴里,那跛子急切得吞咽着……

  就在这时,石洞门口处,一个黑影走了出来,站在了汤洙身后。

  汤洙拿着勺子,往跛子的嘴里送汤汁,那跛子却躲开了,看着汤洙的身后,眼神渴望的伸出两手,道:“爹爹……抱……”

  商象语的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怜爱交织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汤洙,道:“好好喂心儿吃饭,我出去一趟。”

  “是。”汤洙道。

  商象语已经转身走出了围栏,汤洙瞥了一眼,看到商象语的手里,攥着一卷着的空麻袋。

  汤洙见商象语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她扭头看向那跛子,脸色陡然一冷。

  汤洙拿起一块石头,看着那跛子,道:“心儿,以后你再用石头丢我,我就揍你。明白吗?”

  汤洙一边威胁着,一边作势要打那跛子,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那跛子竟从口袋里摸出了石块,冷不防的,又砸在了汤洙的额头上。

  汤洙顿时大怒,放下汤碗,一个反剪就抓着那跛子的一支胳膊,把他按在了地上。

  那跛子的脸,贴在地上,两脚蹬着挣扎着,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汤洙脸色愠怒,道:“你还敢再拿石块……”

  她的话音刚说了一半,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啪的一声,汤洙就倒飞了出去。

  她站起身来时,嘴角已经淌血,脸上四道血肉模糊的指印……

  汤洙额头瞬间就泌出了一层冷汗,声音颤抖。“商……商师……”

  商象语扶起那跛子,脸色慈爱地擦着他脸上的灰尘和口水,然后捏掉了粘在嘴角的碎石屑。

  商象语冷眼看向汤洙,道:“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心儿的?”

  汤洙立马跪下,泣泪道:“心儿他用石块丢我,我是想警告他下……”

  商象语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可怕。

  汤洙的喉咙像打结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浑身都止不住在颤抖。

  “再有下次,我就剥了你皮,喂给地底的黑血藤!”

  汤洙听到黑血藤三个字,瞬间就花容失色,她的脸因为极度恐惧,有几分扭曲。

  汤洙匍匐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商师!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汤洙连磕十来个头,直磕得额头出血,才终于发现眼前,早已经没了商象语的身影。

  商象语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只有那跛子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黑暗中的某处出神……

  汤洙见商象语离去,顿时浑身一瘫,她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挣扎着起身,端起汤碗,继续给跛子喂饭。

  汤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来,心儿,姐姐喂你吃饭……”

  段融他们吃饱饭后,便各自散去了。

  段融回到自己的那处山洞内。

  他摸出衣襟内的火折子,照着这处纵深不浅的山洞。

  这山洞内,各种物什,一应俱全,确实是有人久居的样子。

  段融点燃了石桌上的烛灯,看向不远处的石床,只见其上毯子被褥,都铺的好好的。

  段融掀掉了那石床上,落满灰尘的毯子,从背包里抽出新的兽皮毯子一铺,便盘膝坐了上去……

  段融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感受着自己丹田内的那缕极为纤细的真气。

  他赶路一月有余,有空就会吐纳修炼,但进境实在慢得可怕,堪称蜗牛爬。

  段融很清楚,他需要解决真气境的丸药问题……

  入夜后,便忽然起了大风,将雾气吹得翻滚成水气,打落在山石、树木上,冷月的光辉便从云层见飘洒了下来。

  只见距离悬崖颇有一段距离的后山,一个瘦长的身影,一手托举着一口大石锅,另一手攥着一鼓鼓的麻袋,身形如鬼魅般,在山石间忽闪。

  忽然,那身影在一处藤蔓缠绕的石壁前,停了下来。

  但下一刻,那身影竟然诡异地消失了……

第315章 五毒化血

  段融到达神云府之初,就曾去药铺问过,真气境的丸药。

  神云府毕竟是青州的首府,段融原本料想,这里必定会有真气境的丸药。

  但打听之下,才知晓,原来真气境的丸药,根本不在世俗世界流通,而是完全把控在宗门之手。

  只要是宗门的外门弟子,不管是在门的,还是外放的,太一门都会定量供应丸药。

  若是立功,在奖赏之中,也会有不同品质的丸药在列。

  太一门禁止世俗世界的丸药流通,也是其把控世界的一种谋略。

  所谓侠以武犯禁。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打压不隶属于宗门的真气境武者的成长,以方便宗门更好的控制世界。

  今日,是段融进入宗门的第一天。

  他盘坐在这方幽暗的山洞内,目色闪烁。

  他现在已经是宗门的记名弟子。

  太一门的一定是有一些资源向记名弟子倾斜的,毕竟这些记名弟子,都是宗门在各地选拔出来的有天赋的子弟,是补充进入宗门的新鲜血液。

  他一定是可以通过正规的渠道,拿到真气境的丸药的。

  不过,段融的修炼方式,是通过吞噬器灵,直接获得境界,故而,他的丸药消耗速度要远超过正常修炼的武者。

  只靠正常途径,恐怕还满足不了他的修炼需求。

  这也是他为何要做这个药童。

  今日在下院,秦老头拿出那三株毒草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清楚了,所以,才当众认出了那三株毒草来。

  商象语是药师,而那些丸药都是宗门里的药师炼出来的。

  他做了药童,说不定有机会,直接从商象语这里获得丸药,这是其一。

  段融来这里,其实还打着一个更长远的算盘,那就是他想自己炼药。

  就像他通过吞噬野猪山山洞内,沈平留下来的诸多器物,最终继承了沈平的毒道一样。

  他既然到了这里,也可以尝试通过吞噬器灵,获得炼药之法。

  不过,此事是长远之事,需要小心盘算。

  这半日相处下来,段融发现,此地,不仅商象语心思深沉、难以测度,连潘雍他们,也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

  他必须时时小心,先和他们混熟了,慢慢再,见机行事。

  段融虽然已经十分疲累,但他仍然在石床上,盘膝修炼了一个多时辰,才吹灭了烛灯,拥毯躺下……

  虽然没有丸药,修炼速度,如同龟爬,但段融也不曾有一日荒废。

  “也不知萧玉他们怎么样呢……”段融在睡着之前,又想起了萧玉他们。

  后山的密林中一处藤蔓缠绕的石壁前,商象语忽然从一片密集的藤条中钻了进去,那藤条的后面竟然遮掩着一处洞口。

  商象语在洞口处,放在手中的麻袋,摸出火折子,点亮插在洞口石壁上的火把。

  商象语一手托举着大石锅,另一手攥着火把和麻袋口,缓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这黑漆漆的洞穴内,竟然四通八达,幽深之极,许多地方都不似是人为凿出的。

  商象语显然对此处洞穴,极为熟悉,他连拐过数处洞口,便踩着嶙峋硌脚的岩石,走进了一方石洞。

  这石洞的顶上、壁上,到处都是尖锐凸起的岩石。

  地上也是遍布尖锐的岩石,但被清出了一条路来,商象语沿路,走到了洞穴最幽深处。

  商象语在洞穴的最深处,放下了手中的大石锅和那口鼓鼓的麻袋,他举着火把,瞄了一眼,身前不远处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那黑洞,如同泉眼一般,似乎幽深不见底。

  商象语在那泉眼处,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天地元气,立马从鼻腔涌入,进入身体。

  那处干涸的泉眼,竟然连通着被神魔遗迹,所扭曲着的峡谷空间。

  神魔遗迹周围的峡谷空间内,天地元气的浓度,远超别处。

  商象语将火把插在身旁的石壁上,脱掉了身上那件皱巴巴的道袍,赤身站在了那里。

  在火光照耀下,商象语看着自己的那具恐怖诡异的身体,他的目色中,涌出了浓重的厌恶之色。

  他双手、两腿还有腹部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如同老头一般,特别是肚子上的皱皮,甚至一条一条地耷拉了下来。

  但他胸口和脸上的皮肤,却依然紧致,那张三十多岁的脸,因为保养的好,甚至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商象语看着自己肚皮上耷拉下去的层层皱皮,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商象语四年前,就已经成就了元气境大圆满的境界。

  但是他第一次冲击气旋境,却结旋失败!

  为了冲击气旋,他搜集功法,炼制丸药,足足准备了两年。

  这次,他总结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对这第二次的结旋,他颇有信心,但结果却依然失败!

  商象语天资绝顶,即使在内门弟子中,也堪称佼佼者。

  但接连两次结旋失败,对他的打击甚大,他一度心灰意冷,甚至对结旋绝望了。

  故而,他将自己放逐山林,想要终老林间,与野兽为伴。

  也就在这过程中,他偶然发现他居住的洞穴附近,竟然有一座荒坟。

  那坟荧埋得很是简陋,甚至连墓碑也没有。商象语也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老死林间之时,大约也是这样,埋入一片无人知晓的简陋荒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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