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歪小虫
萧玉的目色早已经不再注意西门坎坎,而是看向四周,西门坎坎闹出这么大动静,如果附近有秽血教的人,肯定会被惊动。
但萧玉等了许久,四周却一个人影了没有。
萧玉暗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附近压根就没有秽血教的人。
萧玉这才终于跳下了榉树,缓步走到了西门坎坎身后。
西门坎坎还在呜咽抽泣着,对萧玉的走近,毫无觉察。
萧玉叹了口气,冷道:“别哭了!”
西门坎坎见身后有人说话,唬得一跳,他扭过脸来,一看是萧玉,顿时更是悲伤,哭道:“萧玉,双双她死了。”
萧玉道:“你别哭了!你再哭,一会儿把秽血教的人招来了。”
“不会。”西门坎坎语气肯定地说道:“附近秽血教的人,都被阿墨杀完了。”
萧玉这时已经看到旁边不远处的大榕树,死状凄惨的乞丐,看着那乞丐胸前的恐怖的大血洞,显然是阿墨的手笔。
萧玉不得不承认,西门坎坎说的也有道理。
萧玉瞥了西门坎坎一眼,这家伙哭得鼻涕眼泪的,脑子倒是清楚。
“你别哭了。人都死了,你能把她哭活吗?我问你,你看见段融了吗?”
“段融?”西门坎坎抽着鼻子,抬起眼来,道:“还没看到呢。”
萧玉道:“你起来,我们一起去找找段融去。”
西门坎坎实力不弱,颇有助力。
而且也如西门坎坎所说,这附近阿墨应该已经扫荡过了。那段融到底在哪呢?
西门坎坎一听说是去找段融,顿时来了兴趣,他擤了擤鼻涕,站起身来,道:“去哪里找?”
萧玉道:“我们两个一起,先在附近找找。找不到,就去官道那边看看。”
西门坎坎点了点头,他也不想段融出事,而且跟萧玉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西门坎坎道:“我们往那边走走吧。这边我一路走过来,没发现有人。”
萧玉看了看西门坎坎指着的方向,那边她也没探查过,便点了点头。
西门坎坎最后不舍地看了夏双双一眼,跟着萧玉往那个方向的密林去了。
萧玉的目色很是机警,四处观望。
西门坎坎的悲伤发泄了出来,此时也冷静了,跟萧玉一起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在密林边缘的另一处。
沈觅芷手握长剑,冷汗涔涔,她的丹田处,隐隐作疼,她很清楚,自己的内息已经快要枯竭了。
而在她的身前的不远处,一个手持长鞭的侏儒,正笑看着她。
那侏儒不仅矮,样子也是极其丑陋,笑起来甚至有几分瘆人。
“小美人!不行了就别硬挺!此处,天为帐幕地为毡,正是个快活的好地方!”
那侏儒笑说着,便再次身形一纵,便一鞭抡来。
这侏儒已经是入微的境界,手中的这条蟒蛇鞭,更是耍得出神入化。
那鞭影如活物一般,在沈觅芷跟前左右忽闪,沈觅芷勉强抵挡,但她丹田已然枯竭,手上的气力陡然一软,她手中的剑便被侏儒挥舞着的蟒蛇鞭的鞭尾一甩,啪的一声,就打飞了出去。
沈觅芷长剑脱手的瞬间,那侏儒便咯咯咯一阵怪笑,手中蟒蛇鞭一卷,便缠住了沈觅芷的脖子,用力一拽,便将沈觅芷拽倒在地,硬生生拖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侏儒见沈觅芷被拖了过来,眼神跳动着狂热的欲火,道:“小美人,你知道我为啥跟你干耗着吗?我就是要耗光你的内息。等你没劲了,再好好折腾你。”
那侏儒说着,手一抖,缠着沈觅芷脖子的长鞭,便陡然一松,沈觅芷见长鞭松开,立马想跳起逃走,但下一刻,便被那侏儒按倒,反剪了双手。
侏儒长鞭一卷,便将沈觅芷的双手绑死了。沈觅芷内息全无,根本无力挣扎。
侏儒忽然拿起长鞭,纵身一跃,跳到了身侧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然后便将沈觅芷吊在了那树杈下方。
沈觅芷被吊着,两脚离地不过半丈而已,不住地扑腾着。
那侏儒将手中的蟒蛇鞭绑紧在那树杈上,而后跳了下去,他看着两手绑紧,被吊在树杈上的沈觅芷,一个劲儿地淫笑着。
那侏儒纵身一跳,便搂腰吊挂在了沈觅芷的身上。
那侏儒的两眼,正对着沈觅芷的肚脐眼,他伸手便去扯沈觅芷的裤子,沈觅芷两腿乱踢,奋力挣扎着……
那侏儒笑道:“小美人,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
这侏儒,自幼贫贱,又是天生残疾,可谓受尽屈辱。
后来,加入了秽血神教,因为偶然立了功,便被赐下来奖赏,而且跟在了葛青川跟前听调。
这侏儒早年的伤痛,导致了心理扭曲,他最喜欢凌辱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最近这几年,秽血教的行事作风,以潜伏发展为主,这种在城内劫掠大户的事情,已经很少发生。
故而,这侏儒的扭曲欲望,已经压抑了好几年了。
就像压抑了多年的火山,今日他要将所有的欲火都倾泄在沈觅芷的身上。
但他刚将沈觅芷的外裤扯下来,一边埋头啃着沈觅芷的肚脐处,一边去撕扯沈觅芷的内衬衣衫,便忽然一个如山般的大黑影陡然落下,一把抓住了侏儒的头颅。
那侏儒还未反应过来,半空中,头颅就被阿墨一把捏爆,血浆和脑浆子,溅了沈觅芷一裤子。
阿墨满手血污,飘然落地,看着被吊在那里的沈觅芷,道:“看见我家小姐了吗?”
沈觅芷眼见就要受辱身死,却忽然得救,顿时大喜过望,眼泪奔流而出,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墨冷道:“问你话呢!可看见我家小姐了?”
沈觅芷道:“未曾看到。”
阿墨闻言,叹了口气,身形一纵,便从沈觅芷身前消失了。
沈觅芷被吊在那里,微微一愣,立马叫道:“你倒是放我下来啊!你别走啊!”
阿墨那里还管她,早已经蹿入密林,消失不见了。
沈觅芷喊了几声,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沈觅芷的肚脐处,顿时一阵冷意。
她知道阿墨已经走远,顿时满心委屈地哭泣道:“你怎么这样!?你倒是放我下来,再走……”
沈觅芷看着周围的密林,忽然紧闭了嘴唇,她害怕这密林内还有秽血教的人,听到声音,再摸了过来。
那她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了?
沈觅芷被吊在那里,她内息枯竭,根本无法挣脱绑着她的蟒蛇鞭,而且也不敢呼救,只得在这荒野密林内,任山风吹拂……
她的泪水已经干了,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来,沈觅芷喃喃自语道:“阿墨,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杀了你!”
她只记得,阿墨将她晾在这荒林内,却不记得,正是阿墨救了她,要不是阿墨,她此时已经被那侏儒辱杀了。
沈觅芷幼年丧母,她最敏感的,也最记恨的,就是那种被人抛弃不顾的感觉。
这是一根从幼年起,就扎在她心头的刺。此日,在这荒野山林里,阿墨再次拨动了她那根深深钳入肉里的刺。
那种感受,只有她自己能够了解。
第300章 铁扇内甲
在官道上,黑烟、毒雾已经散去,露出了里面被炸烂的马车、被毒死的马匹和差役们,还有埋点的炸药,在路面各处炸出的八个大坑……
就在爆炸发生的地方,沿官道向东数丈的之处,此时,正有六条身影缠斗在一起。
余烈庭周身血丝漂浮蠕动,手持一柄铜锤,势大力沉,如车轮一般,在手中转动着,砸向朱群香。
朱群香脸色煞白,如兔子般连番纵跳躲避。
他和余烈庭都是真气境第一重的境界,两人刚斗在一起时,余烈庭的那种抡起铜锤,大开大合的打法,就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在他借着灵巧的身形和剑法,渐渐稳住了阵脚,总算没有被余烈庭的一番猛冲给打垮。
一番试探后,两人都熟悉了对方的武技,余烈庭威猛有余,灵巧不足,朱群香则反之。
接下来,他们就进入了一种缠斗的状态。
半柱香后,两人都消耗颇大,朱群香数次想借助灵动的身法剑法,刺伤余烈庭,但余烈庭的铜锤使得猎猎生风,他根本无法近身。
就在相持不下之时,余烈庭的周身忽然血丝暴起,自此,形势就随之急转。
有了漂浮蠕动的血丝护体,余烈庭毫无顾忌,大肆侵略,打得朱群香险象环生。
朱群香在仓促之下,蓦然发现,不远处的陆青峰和王善山,几乎遭遇了同样的状况,身前也都是血影飘忽……
朱群香艰难招架,左支右绌,但在余烈庭狂轰滥炸的连番攻势下,还是渐渐显出了败相来。
余烈庭狂飙突进,锤抡如车轮,打得朱群香接连退避,朱群香眼见躲避不不及,只得挥剑硬抗。
他的剑法以灵动见长,此时被余烈庭逼到了硬碰硬的境地里。乃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已经落入下乘了。
连档数下,朱群香已经虎口震颤,兵刃几欲脱手,但余烈庭却是越打越威猛,劲力更是层层相叠,连绵而至。
只听“砰”的一声,朱群香的长剑终于脱手而飞,他握剑的虎口处已经烂了,数次硬扛支撑下来,血肉沫子早已经糊满了手掌。
余烈庭一锤砸飞了朱群香的兵刃,嘴角一抹狞笑,手中铜锤抡起,便向朱群香当胸砸下。
这一锤若是砸实,朱群香不死也得伤残,但朱群香被余烈庭连番猛锤,气息紊乱,身形受滞,此时根本避之不及。
朱群香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当胸落下的锤影,目色中闪过一抹恐惧,就在这时,忽然一只如盘大手,从他身后伸出,一把抓住了那只铜锤。
那长柄铜锤的锤围大小,比人脑还要大上一圈,此时又被余烈庭连番乱抡,劲力层叠,直能开山破石。
但那只大手却直接迎上,一把就抓住得那铜锤,空中一滞。然后就势一压,抓住那铜锤就倒砸向余烈庭。
余烈庭心头一惊,只见一个如肉山般的巨大黑影一闪,握紧铜锤长柄的右手便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大力崩开,接着便看到一只大手抓着自己的铜锤,黑影一晃,就向他砸来。
变故骤生,余烈庭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但他周身漂浮蠕动的血丝,却灵敏异常,瞬间便汇集隆起,如聚团之沙一般,向那锤影撞去。
如电火一闪般,那血丝一触即溃,大手抓着的锤影,直接拍烂了余烈庭的脑袋。
余烈庭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已经身死。
朱群香愣在了那里,他方才只觉得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一闪,下一刻,余烈庭的脑袋就成了烂泥,而一具无头血尸就倒在了他的面前。
阿墨哐啷一声,扔掉了手中血糊糊的铜锤,看着朱群香,问道:“有看到我家小姐吗?”
朱群香看着浑身浴血,脸上溅满了肉沫子的阿墨,不由打了个哆嗦,颤声道:“没……没看到……没看到青竹小姐……”
阿墨目色一闪,瞟了一眼不远处和陆青峰、王善山战成一团的两个血影,但她没有出手。
陆青峰、王善山和朱群香战在一处,既然朱群香不知道小姐去向,他俩又怎么会知道呢?
阿墨身形一纵,便从官道这边消失了。
朱群香看着阿墨的被血肉染红的背影,忽然有些庆幸,这一路上,阿墨没少跟他过不去,甚至有一次还说要手撕了他,但他却从来没敢跟阿墨翻过脸。现在看来,他还算明智。
“朱群香,还不过来帮忙?”
王善善忽然喊道,朱群香扭头望去,见陆青峰、王善山还和两个血影,缠斗不止,他调整了气息,捡起掉落在官道旁的兵刃,便加入了战团……
话说,范元海出了贤古县,就是一路纵马狂奔,手中的鞭子将马屁股抽出了道道血印。
范元海看着官道两旁的山野绿影,不止地快闪向他的身后,他的心头抑不住,浮起一阵阵的狂喜。
只要抓了段融,不仅破了解雷、许儒虎的案子,而且连解道寒被杀案也一起破了,这绝对是大功一件。
有此大功,他进阶内门弟子就有望了!
范元海一口气也未歇,将座下的骏马跑得只吐白沫,马鞭子却还在死命地抽打着……
眼见已经跑出了七八十里的距离,范元海估摸着,也该追上朱群香他们了。
果然范元海冲上一个山岗,便远远地看到前方远处几个黑点在山岗上起伏着,范元海目色一喜,一鞭子将马屁股抽得血肉翻起,那马吃疼,死命地撅蹄着蹄子,向前狂奔而去。
范元海连着冲了三四个山岗,眼见距离朱群香他们不过七八丈的距离,范元海瞳孔一缩,盯向那四辆官车的中间第二辆。
他知道,段融就坐在那辆马车里。
但就在这时,忽然“嘭、嘭、嘭”的数声大响,只见前方官道上,顿时黑烟滚滚而起,炸碎飞溅的马车瞬间就被大起的黑烟淹没住了,数条身影从黑烟内错乱蹿出,四散而落……
范元海心头大惊,勒马而立,他心头一动,似乎刚想到什么,但就在这时,忽然官道旁的野地里,飞跃出一道人影来,只见半空中,寒光一闪,就刺向他的面门。
范元海头皮一凉,浑身毫毛乍起,这一剑,来得出其不意,而且极为精准。
范元海仓促间,真气运转,两脚一踩马磴子,整个人如落叶般,向后倒飞出去。
葛青川却是脚尖在马鞍上一点,身形陡然一纵,再次逼向半空中的范元海,手中的长剑依旧闪着寒光,点向范元海的面门。
范元海身形离开马鞍的瞬间,右手就往后腰一探,一把精钢铁扇就已经拿在了手里,此时只听叮的一声,就将铁扇拍在了刺向自己的剑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