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君正得发邪 第82章

作者:捕梦者

  就听眼前的李炎笑眯眯接着说道:

  “那自然更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不问清楚,心里总觉得有些疑惑。”

  乾德笑着说道:

  “李大人但问无妨。”

  一旁的崇云焦急道:

  “小李哥,不要和他废话了,他在拖延时间,待会儿就真的走不了了!”

  此时在场众人都在关注这边,都想听听这位小李大人到底会问什么问题,一时间喧闹的现场都安静下来。

  就听李炎朗声说道:

  “之前曾听人说,咱们清河县万灵庙之中,供奉着一位仙主,这不染庙的不染仙尊,同样也叫仙主,我想问问,到底哪一位才是仙主?”

  乾德一怔,随后皱眉道:

  “不染仙主位列五大正神,自然祂老人家才是真正仙主,其他仙神,谁敢妄称仙主?那万灵庙之中供的,不过是个出马仙罢了,哪配叫仙主。”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凌厉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乾德老儿,你放屁!敢侮辱仙主,我万灵庙饶不了你!”

  说话间,就见一个全身披挂萨满服、头戴鹿角帽的老者,一步步穿过人群,来到了众人身边。

  

  这老者满脸沟壑,看起来极为苍老,给人的感觉却又满是生机,他所过之处,那些不染寺的信众百姓纷纷下意识的避让,仿佛是树丛向着两旁倒伏,给他让出一条通路来。

  此人正是清河县万灵庙大萨满穆远。

  这穆远来到众人面前,先是看了敖勒一眼,随后朝乾德怒道:

  “乾德上师,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在这五神节当面,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公然辱及我家仙主!”

  乾德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说道:

  “穆远大萨满着相了,贫僧所说,俱是公理,怎可说有所相辱?万灵庙的那位仙长,贫僧也仰慕许久,只是仙主的尊名,自然只有我不染仙主方可担得。”

  穆远大怒,说道:

  “不染仙尊位列五大正神,可称仙尊,亦可称仙主,这都没有什么,我等自然也不敢忤逆,只是我家仙主本就是这清河县的一县仙长,就在这县中镇守,仙主之称,自然也是名副其实!岂是你这巧舌如簧,所能羞辱的!?这何止辱及仙主,这是辱及我万灵庙上下!”

  随后又看向一旁的李炎,说道:

  “再者,我家仙主昨夜也向本座托梦,说这位李大人是祂的有缘人,需得入我万灵庙才是!”

  听到这图穷匕见的话,原本还笑眯眯地乾德上师此时面色骤然一沉,森然道:

  “穆远大萨满,同为五大正神眷属,我劝你不要自误!不染仙主降下的神谕,自然要比万灵庙的那位仙长更尊!这位李大人已经答应要入我不染寺,你如此横插一杠,委实是有些过分了!”

  就听李炎在一旁一脸犹豫地说道:

  “唉,乾德上师莫要生气,都是五大正神眷属,本官实在不忍心看大家为此争吵,要不然我还是先去万灵庙,再去不染寺吧,入一家是入,入两家也是入,反正都是五大正神,差不了多少的。”

  穆远大萨满大喜过望道:

  “正当如此!”

  说着,伸手抓住李炎的手腕,就要把他带走。

  一旁的乾德上师大怒,双手猛地合十,瞬间金光绽放,一股气浪轰击之下,将穆远大萨满的手震开。

  穆远眼睛一眯,冷哼一声道:

  “怎么,不染寺要和我万灵庙争一争高低么?请--仙----”

  他最后一个字拖得极长,腰间的皮鼓已经拿在手中,骤然敲响,万灵庙的游行队伍之中立刻奔出数十人,都是杂役萨满,手持小鼓,将不染庙众人团团围住,开始唱诵。

  一股祟力骤然降临!

  乾德双目瞪圆,高声喝道:

  “穆远,你不要自误!贫僧已经给你留足了脸面!”

  说话间,他同样高声下令道:

  “摆净光法阵!”

  一众不染寺的僧侣立刻如临大敌,纷纷将手中棍棒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同样组成一个法阵,和万灵庙众人相对。

  转眼间,这万灵庙和不染寺之间已经势同水火!

  李炎摇摇头道:

  “两位为了我一个俗人却大动干戈,李某看了实在心痛,要不我还是去不染寺吧。”

  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就打死人再说。

  果然,穆远怒喝一声道:

  “乾德,莫要欺我万灵庙无人!仙主就在庙中,我等虽死也要护得仙主颜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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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你日日入青楼妓院!穆远的话音刚落,那些杂役萨满齐齐敲响手中小鼓,发出“咚”的一声齐响。

  一众不染寺的僧侣立刻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一般,竟是骤然一停,身子一晃,一些本身较为虚弱的,直接当场倒地。

  乾德勃然大怒,就要动手,却被李炎一把拉住。

  李炎叹息一声,脸上现出悲悯之色,说道:

  “乾德上师,穆远大萨满,两位不要动怒,什么仙主不仙主的,不过是名称之争罢了,哪有那么重要?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算了,回头我去你们两家都看看,如何?”

  如何激化矛盾?

  拉偏架。

  再一个,宗教这玩意儿,很多时候哪怕一个概念,都不能胡乱更改,一字之差,就是血流成河,征战不休,李炎对这东西可太懂了,因此抓住“仙主”这两个字做文章,对方果然上套。

  此时他也已经确定,这穆远和乾德,都没安什么好心,全都想将他引入自家寺庙之中!

  对方显然是冲着他这天生神选的体质而来的。

  李炎不说话还好,这番话一出,立刻让乾德和穆远二人更加剑拔弩张,眼瞅着就要打起来。

  乾德冷哼一声道:

  “穆远大萨满,我不染寺一再隐忍,你却步步紧逼,是何道理?真以为我不染寺无人么?净灵!”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一道金光从他合十的双掌之中迸射而出,刺向穆远。

  穆远猛地敲响手中法鼓,将这金光震散,只是仍有余光笼罩了几名杂役萨满,这几人立刻翻起白眼口吐白沫抽搐倒地。

  他们已经被这净灵术法打成了白痴!

  穆远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现出恼怒之色,就要再次攻向那一众不染寺的僧侣,最终却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缓缓说道:

  “乾德上师,真的要闹到两庙攻伐,让其他人看笑话么?到时候你我二人,都难逃一剐。”

  乾德心中一惊,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朝着周围看去,就见一众官员和百姓此时都是愕然,那命宫的几名命师和太一宫的几个僧人,此时都冷冷看着他们,仿佛在看笑话。

  而不远处还有道宫的几个道人,正拼命往这边挤,似是要拦住他们。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炎,见对方仍然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二人,不由瞬间恍然,怒喝道:

  “此子实在阴险,险些着了他的道!穆远,你我二人各凭本事,谁能抢到,就是谁的!”

  说话间,双掌合十,又是一道金光轰向李炎。

  穆远点点头说道:

  “正当如此。”

  敲响手中法鼓,鼓声隆隆,轰向李炎。

  崇云和敖勒大惊,迈步拦在李炎身前,就要放手一搏。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传来:

  “住手!”

  随之而来的,赫然是一个大大的青色“镇”字。

  这“镇”字当空化作一座石碑幻影,轰然落下,挡在李炎和崇云敖勒三人身前,挡下了乾德和穆远的一击。

  随之而来的,还有隆隆的马蹄声!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三匹骏马出现在街道尽头,马上的三名骑士,都是身穿长衫的儒生打扮,分别是两名中年儒士和一名老者。

  当先一人,面如冠玉,一股浩然之气,正是清河县司天监监师柳云鹤!

  此时这三匹骏马在人群之中疾行,前方却仿佛有一股无形气浪,将周围众人推开,就这么一路坦途。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赫然是在后面的那名干瘦中年儒士手持一卷书,正在诵读,那无形气浪,正是他的话语所化!

  看到柳云鹤出现,崇云和敖勒两人不由面露喜色,高呼道:

  “柳师!”

  而那乾德上师和穆远大萨满两人则是大惊失色。

  柳云鹤回来了!

  穆远大萨满立刻向后退了几步,手持鼓槌和法鼓,凝神戒备。

  那乾德上师则是眼神中现出狠厉之色,口中念诵经文,全身现出金色护体光芒,竟然绕过柳云鹤所放出的“镇”字碑,直冲李炎而去,想要将李炎强行带走。

  只要入了不染寺,哪怕是柳云鹤回来,也没有用。

  与此同时,他大声下令道:

  “不染寺僧众听命,结大光明阵御敌!拦住那三人!”

  就见那马背之上的老者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安敢!不知礼者,当受戒尺!”

  话音刚落,周围的虚空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戒尺虚影,高达数丈,如同一柄巨大的铡刀凌空劈下!

  乾德上师瞠目结舌,根本避无可避,被这戒尺虚影重重拍下,口中鲜血狂喷,滚落在地。

  那一众不染寺的僧侣此时同样心中战栗,难以自已,仿佛看到了灵魂深处所畏惧之物,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不敢动上一动。

  仿佛遇见了老师的小学生一般。

  转眼间,柳云鹤三人已经奔马而至。

  李炎三人大喜,立刻上前见礼道:

  “见过柳师!”

  家里长辈回来了,底气立刻足了不少,李炎也暂时将杀心收了收。

  柳云鹤看向三人,心中宽慰,笑道:

  “本官日夜兼程,好在没有来晚!”

  不等他说完,乾德上师已经在几名僧侣的搀扶下挣扎着爬起来,朝着柳云鹤怒斥道:

  “柳云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不染寺主持,这是对不染仙主不敬!哪怕你是司天监监师,也一样能治你的罪!你以为只有你司天监一个衙门么?萧院正!你可是亲眼见到了,这柳云鹤公然袭击贫僧,宣政院统管五大神庙,还请萧院正给这柳云鹤定罪!”

  萧楚才此时面带微笑,阴恻恻地说道:

  “柳大人,确是如此,五大神庙受朝廷庇护,超然律法,不染寺主持乾德上师好意度化灵官李炎入不染寺,你却当场动手殴打,这可是不敬神之罪,本座不得不管上一管了,说不得,要上报郡守,请上官定夺。”

  就听那矮胖老者怒骂道:

  “放你妈的屁!郡守?你让顾长卿滚来见老夫!我看他敢不敢管!你这小小院正算是什么东西,京都宣政总制院的于玉川,老夫也照骂不误!那京都不染寺的主持光照秃驴,老夫也照打不误!”

  听到这话,乾德不由一怔,随后指着那矮胖老者变色道:

  “你……你敢侮辱光照上师!?这是与天下不染寺为敌!”

  就在这时,一直在那高台之上端坐的县令丁有德突然起身,面色惨白额头冒汗,一溜儿小跑跑到那矮胖老者面前,深深一揖,口中说道:

  “学生丁有德,拜见茂舒公!不知茂舒公驾临,有失远迎,万死万死!学生曾师从德阳先生在鹿鸣书院治学一年有余,受益匪浅,说起来也当称呼茂舒公一声师祖。”

  那矮胖老者挑了挑眉毛,说道:

  “原来是德阳小孙的学生,德阳小孙可还好吗?老夫也有二十多年未见他了。”

  丁有德立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