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
“请放心,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来这里只不过是通知而已,因为恰巧我可以封锁一个人的全部发言渠道,让她沦为社会性死人,也恰巧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完全不介意用一些肮脏的手段达成我的目标。”
“你说是不是很巧,能力和人品对应上了,一个低劣一个充分,完美搭配成了绝对的封锁和囚禁呢。”
“——上一代的魔王小姐~?”
伊甸捏着腔调,故作姿态,似乎是在舞台上唱歌般优雅动人而婉转,弯着纤腰,手肘轻轻的抵在柔软饱满的大腿上,纤细的指尖托起温润凝脂的脸蛋。
一字一顿。
言语清晰。
看似冷漠,看似冰冷,看似情绪极端,连一丝一毫的侮辱都无法承受,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只要是不喜欢的就会毫不犹豫的丢弃和远离的学者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就连那阴冷的目光都不敢抬起。
美眸低垂着,收敛着羽睫和眉梢,任由乱糟糟的长发遮住面容,如瀑垂落,反而掩盖了岩石的真貌。
纤细的指尖交叠着,却偏偏紧贴着小腹,任由颤抖,气愤到极致也只能按耐下来,将指甲刺向自己。
即便无法看到属于梅比乌斯的脸蛋,在空气中几近要凝结成固体,挥散不掉的郁气,层层叠叠的怨念也足以作为第二张脸展示那阴暗的丛林般幽森的长发下所隐藏的双眸此时此刻究竟会是怎样的表情。
绝对很糟糕,绝对很恐怖,绝对很残忍……就像是面对猎物已经紧绷到极致,随时可以咬上去,将尖牙刺入皮肉,送入毒液直至享用美味的毒蛇一样。
然而,那又如何呢?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那本应作为猎物的少女只是优雅的将自己的目光送下,如太阳般却毫无一丝炽热,只剩冰冷的视线仅仅只是略过幽绿丝发的边缘,那份阴冷的怨气就必须要收敛,指尖紧紧的捏着,尽力的堆出笑容。
尽管那份微笑呈现在清冷高傲的学者的脸上更近似于威胁,流露的一抹贝齿的洁白是积蓄毒液的牙。
——毫无意义。
不满又如何?
气愤又如何?
哪怕气死了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把自己憋炸了,也无法进行任何反抗。
这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名为现实的东西。
昔日的勇者前来的方式并不是单枪匹马,而是以几乎如小说一般的方式让全校放假一天,封锁全部。
伊甸只是默然的看着这可笑的一幕,纤手掩住唇瓣,不禁轻笑,用那双琥珀色的美眸将所有甚至不敢说出的不满,颤抖的身体,垂落的长发收入眼底。
昔日那位冰冷的恶毒姐姐将少年的黑历史抛出当成脏蛋一样随意的使用,践踏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相比之下,现在的这位博士像是被拔了牙的蛇一样,连挑衅都不敢,只敢躲在丛林里当个缩头乌龟。
不会摇头,也不会喷洒毒液,更不会咬人。
不露出眼睛,不露出身体,甚至不敢活动。
——简直笑话。
昔日的锐气和冰冷全部被折断踩碎。
——小丑一般。
只剩下了点倔强才没有赶着来献媚。
以至于甚至让伊甸忍不住想问,那位大魔王昔日的高傲去哪儿了,能把自己的家人要隐瞒的秘密扔出去的冰冷到哪儿了,犯了错还有胆子,还有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别人,仿佛没有任何廉耻的人到哪耳了?
那位在一年时间中只要想起会感到怨恨,某种意义上甚至是努力的源泉之一,比任何童话故事中的大坏人都要恶劣无数倍的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
……
……
……
317
第317章江城给我用用,一次一千万。
是啊……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软弱,无能,连反抗都不敢……
少女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手,分明是清晰的指尖,用力到几乎颤抖,在细腻的肌肤上勒出了红色的痕迹,却莫名的感觉仿佛陷入了镜花水月般的虚幻。
似乎一瞬间进入了解离状态,离开了这个世界,躯体与灵魂失去了匹配,像是一切都在旋转着逃离。
握紧,合十。
然后又再一次的松开。
重复不断的看着指节的运动。
明明没有变才对。
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更有了力气。
身体长了,力气变多了,身高也高了,胸口也起伏了,怎么就反而失去了那份勇气,失去了锐利呢?
是因为责任吗?
是因为少年还在她的手里吗?
还是单纯的明知道无论如何反抗都无用呢?
即便这一年时间几乎都用来研究,都用来想尽办法的完成梦想,背负着少年的期待向着前方全力奔跑,梅比乌斯也不是真的就对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不算多。
也不算全面。
懒得看那些普通人的故事。
也总有些是璀璨到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光亮,吵闹到捂住耳朵也能听见烦扰的存在,至少人类社会在这个时代最为耀眼的哪一位明星,如流星般迅速点亮黑夜,向世界宣布着自己的存在的艺术家,同时也是最为顶级大富豪——伊甸就是那种存在。
只是那时的少女并没有多在意,也没有提前准备如果有一天被找麻烦,被人家找上门了,该怎么做?
不是因为降智,偏执的认为那位曾经少年的朋友不可能走到这样的高度,像是小说里的小反派一样。
从来都只会狗眼看人低的人连眼界都会被局限在狭隘的小山丘里,永远不可能有真实看世界的能力。
梅比乌斯是单纯不感觉那样的人会因为一些过去的小事就故意来找自己麻烦。
身份差距实在过于巨大。
以阶级来论,至少膈了好几个。
即便是少女自认为总有一天也能达到那种高度,现在也不可能与已经在天上高高挂着的人相提并论。
因为一些过去的小事就去招惹别人,太过于丢份,虽然大多数人都不在乎什么面子,只会表面掩饰一下,那位伊甸也是和大多数恶人以及常态化的丑陋的家伙不同,是甚至比起她都要更加明亮的勇者。
好人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去找人麻烦的。
何况是两个丑陋却又没那么坏的。
故事里不就是这样写的吗?
那样优雅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找自己麻烦。
甚至就算单纯找麻烦也不是什么不能面对的事情,无非是又一次全新的考验和磨难而已,只要没想着一下就按死,少女总是认为自己能走过去,借着这一场灾难跨上新的台阶,以更快的方式登上顶点。
被戳破了谎言,实际上已经被别人玷污过的少年,直到现在依旧无辜的少年又怎么可能受到针对呢?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啊!
像这样的人不应该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应该说出她要使用少年——使用一个已经被玷污过的人,不用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殊,没有任何特别,什么样的才能和天赋都没有,只有小小的善良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江城很耀眼呢~?”
……
啊?
埋怨着自己的无能,埋怨着自己的无知,埋怨着自己的迟钝,没能提前准备好一切的梅比乌斯呆滞的抬起螓首,无光的深色瞳孔中是无法理解的惊讶。
“察言观色,只是一项很简单的能力。”
“学过表演的基本都有一些吧。”
优雅的歌者轻眨着美眸,有着几分俏皮,恰好的让这仿佛美神一般发着光的美眸与那一抹暗淡对视。
曾经弱势的那一方如今已经化身为了天上的太阳,要将一切的阴影尽数驱逐,压制龟缩的抬不起头。
“江城可是一个很棒的人呢~”
“他会悲伤,会不满,会愤怒,也会振作,时而忧郁,时而亢奋,时而失落……属于人类理论上可以拥有的,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在他身上看到,就像是一份料理中被加入了所有的酸甜苦辣咸,又被调配的有着恰好的甜蜜与芬芳,绽放着小小的善心。”
“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应该很难理解吧,没有任何人认可的时候被送上一束鲜花,低下头是一双清澈的眼眸,用着稚嫩的声音说着——你其实很棒。”
或许是谈及到了感兴趣的话题,连声音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那位如画卷中走出的典雅的少女……
仿佛发着光。
瞳孔中是之前从未见识过的平和,像是回忆起了曾经在街道上走过聊天的景色,有恰巧被风吹起的一半玫瑰的嫣红倒映在眼中,轻快的在空中打着旋。
生命在幸福的时候总能传递出一副和谐的乐曲,就如最自然也最舒适的植物随着自然的微风风摇摆。
毫无疑问,这位大明星已经陷入了回忆的幸福之中,不管具体是在想什么,也一定是和少年有关的。
当面幻想梅比乌斯的少年……
甚至都不肯避开这个博士一点点。
在侮辱之后还要继续侮辱深入的践踏,就像是把已经缩进壳里的乌龟的头用镊子硬生生的要拔出来。
……
“少年已经被别人使用过了。”
“你早在一年前不是都知道了吗?”
梅比乌斯这指尖被掰的咯吱作响,剧烈的深呼吸着,甚至使出了曾经发誓过不会再说出的卑鄙招式。
已经背负了责任和冷静,也同时有相当多自知之明的人也终于被这份牛头人之力气到忍耐力崩溃了。
难以忍受。
无法忍受。
不能忍受。
怎么可能有人连自己最重要的人被别人当面幻想都能忍的?
到这种程度上还不爆发,还不反抗的人要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要么就是有戴绿帽癖好的变态。
很可惜,梅比乌斯既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也没有戴帽子的癖好,甚至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至少自认为是残忍的,是肮脏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除了少年本身之外的大恶魔。
为了保住少年本身,就算使出再怎么肮脏无耻的招式都无所谓。
反正只要把伊甸恶心走就行。
大不了待会儿负荆请罪。
又一次陷入冲动做出做事的博士已经开始习惯,在自我厌恶自暴自弃之前,还有余滴自我调节一下。
“——我不在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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