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空圣堂
就连评审委员会里还有两个老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置信,无法想象。
至于其它专业的学生,那更觉得和听天书一样,不过,这并不妨碍有人继续挑刺。
物理专业性的问题,有凯斯教授在前,基本没人会再提了,那是李奇维的长项,无人敢捋虎须。
但是很多人突发奇想,想从其他角度刁难李奇维,没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看他不爽,不服。
一个清国人也敢在欧洲的地界指点江山、大放厥词?
“布鲁斯·李,我是格拉斯哥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我大概了解你的成果了。”
“大家都说你的理论超越了经典物理,但是经典物理学改造了世界,让我们享受了极度丰富的物质生活。”
“比如开尔文勋爵装设了大西洋海底电缆,发明了船舶罗盘,设计各种精巧的测量仪器。”
“而你的理论却如空中楼阁一般,虽然高高在上,但毫无作用,影响不了世界,更不能造福人类。”
“伱是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桑德斯一听就不对劲,这是为开尔文勋爵打抱不平来了,于是他想站起来打圆场,呼吁大家多提物理问题。
不过李奇维却用眼神阻止了他,并给对方一个放心的暗示。
他嘴角微微一笑,该来的总算来了。
物理学领域的大神们,不会搞这些幺蛾子,但是普通人就不一样了,那种天然的隔阂永远存在。
“我欢迎任何专业的学生,向我提出任何问题,不仅仅局限于物理。”
“我知道在座的有不少人,很不习惯一个清国人能站在台上高谈阔论。”
“不过很抱歉,我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的智慧,不服你可以试试。”
轰!
教室内众人都被李奇维的狂妄惊到了,这简直是向所有人宣战啊。
何育杰、夏元瑮、徐启泰三人更是浑身颤抖,李大哥太给华夏人涨志气了。
同时,他们心中又心疼李奇维,他本该醉心学术,超然物外,却为了祖国,背负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三人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加倍刻苦学习,提前回去执行星火计划。
李奇维内心os:你们三瓜娃子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在场的都是垃圾而已。
他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继续说道:“回答这位格拉斯哥高材生的问题。”
“开尔文勋爵是我非常尊敬的物理学者,我对他的这些成就表示敬佩。”
“你提的问题的本质,其实是物理理论如何转换成工程实现,并形成商业化的产品。”
“海底电缆的原理是电磁学,船舶罗盘的原理是地球磁场。”
“乍一看,好像是只要有理论,就能实现落地。”
“但是,你忽略了从理论到实践的时间跨度。”
“关于电和磁的研究,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但那时的人们不可能直接使用电力,甚至发明电报。”
“只有理论不断发展,开尔文勋爵才能在前人的基础上,使用最新的理论,解决海底电缆的工程问题。”
“同理,我的量子论和波粒二象性就如几百年前的电磁一样,也会指导后人一步步深入,发明新的事物。”
“我大胆预测,一百年内,我的理论就会让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奇维没有说大话,后世的手机、电脑、航天、卫星等高精密领域,都离不开量子理论。
不过,这话在别人听来,就属于异想天开了,教室内响起阵阵唏嘘声。
格拉斯哥学生虽然不相信李奇维的预言,但对方的解释却没有错,他无法继续反驳,只能悻悻地闭口。
这时,又有人跳出来:“布鲁斯·李,我是曼彻斯特大学商业系的学生。”
“据我调查发现,很多科研工作者的生活都很拮据,你们物理学家作为最聪明的一批人,为何赚不到钱呢?”
刚问完,会场内就爆发出哄笑声,又是一个捣乱的。
李奇维看着他,不屑一笑:“你的话对一半,错一半。对的是物理学家确实是最聪明的人,错的是我们也能赚到钱。”
“我最近申请了关于灯丝材料的专利,并且找到了愿意合作的厂家,保守估计赚个百万英镑不成问题。”
“所以,不存在你说的物理学家赚不到钱的问题,他们只是不想去研究赚钱的道理。”
轰!
在场的人啥也没听清,只听到李奇维说能赚到百万英镑,那是什么概念。
粗略估算,1901年的一百万英镑,大概相当于后世四五个亿的华夏币。
一个专利就能赚这么多钱?
众人没有怀疑李奇维说谎,毕竟这种事一查便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开玩笑。
一时间,所有人都羡鸡紫。
桑德斯院长和凯斯教授更是眼睛瞪的大大的,尤其是前者,脑海中瞬间出现无数方法,让李奇维捐出一点回报学院。
这下曼彻斯特商业系的学生脸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自己毕业后就得当996的打工人,还敢在这嘲笑顶级物理学家。
不过,很快有人给他解围,“布鲁斯·李,我是伦敦大学学院政治系的学生。”
“你发明量子论,按照你的说法,会改变世界。但你只是单独地促进了我们欧洲的繁荣而已。”
“因为据我所知,你们清国目前还是封建社会,根本没有量子论产生作用的机会,对此,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教室内刚才讨论百万英镑的热闹立刻消失,众人全部直盯盯地注视李奇维。
这个问题实在太诛心了,回答不好就会背上骂名。
李奇维朝着提问者看去,对方戴着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看着就像社会精英,只不过脸上表情阴鸷,让人很不舒服。
李奇维不屑地一笑,心道雕虫小技,“法国化学家巴斯德曾经说过: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祖国。”
“宇宙真理就像太阳一样,照耀在物理学的上空,愚昧与无知宛如天幕挡住了它的光辉。”
“我只是恰巧拾取了几缕光辉,把它洒向整个世界。”
“至于如何使用这缕缕光辉,则是由每个人的意志决定。”
“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光辉照亮自己的祖国。”
“至于最后谁的国家会最亮,那只有天知道。”
“不过,我有信心,我们华夏不会永远落后。”
“因为那里有亿万个像我一样的拾光者,希望为祖国带来光明。”
突然,李奇维话锋一转,“至于你,先生,你的心胸在我看来非常狭隘,我觉得你配不上我的光辉。”
哗!
如此针锋相对,让在场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李奇维不傻,没有直接攻击整个英国,而是单独讽刺一个人,这样就不会被群起攻之。
他嘴角带着不屑,蔑视地看向对方。
阴鸷眼镜男轻哼一声,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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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工业革命与先行者陷阱
李奇维见招拆招,接连化解三个不同专业的刁钻提问,让所有人都收起轻视的心思。
没人敢再小觑讲台上的清国人,对方不仅仅在物理领域天赋绝伦,在其他方向也是思维敏捷,逻辑犀利。
李奇维一双孤傲的眸子扫过教室,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要跳出来。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位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布鲁斯·李,你好,我是剑桥大学历史系的教授。”
台下忽然出现窃窃私语,桑德斯院长也是面露不悦,怎么连剑桥自己人都出来拆台了。
果然,对方不怀好意,继续说道:“我在研究东西方历史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从18世纪60年代到19世纪40年代,以蒸汽机为代表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会发生在英国,而不是清国?”
“为什么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以电力、内燃机、石油为代表的第二次工业革命,继续发生在欧洲和美国,而不是清国?”
“这是不是说明欧洲的制度比东方更先进合理,所以适合科学的萌芽与发展。”
“比如布鲁斯·李你本人,自从来到了剑桥后,短短几年,你就从一个普通的清国人,变成现在名声大振的青年物理学家。”
“伱认为是英国这片科学的沃土培养了你吗?”
“你说你拾取了真理的光辉,但是真的能照耀你出生的那片土地吗?”
“你回去后还能继续取得新的成就吗?”
等到问题说完后,教室内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这连续三个问题,压迫力十足,让人难以招架。
同时他们又都升起一种自豪感和优越感。
伟大的工业革命发生在伟大的英国,都是因为他们有优秀的制度,优秀的人才。
而何育杰三人则是面色扭曲,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这群洋鼻子简直欺人太甚。
他们期盼地看着李奇维,希望他能像之前一样,轻松地化解这场刁难,同时内心也想得到一个答案。
星火计划真的能顺利吗?华夏真的能崛起吗?
李奇维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气急败坏,也不准备搪塞过去。
他先是淡淡一笑,然后目光直视历史系教授,开口道:“关于工业革命为什么会发生在英国,我相信你一定能分析出几十篇论文。”
“但总结来说,不外乎如下几点。”
“第一,欧洲各国林立,没有大一统,所以环境松散,没有各种限制,非常自由,科学因此出现萌芽。”
“第二,大航海希望通过计算确定航线,让人们对于科学的诉求不断提高,因此加速了科学的发展。”
“第三,天降伟人,凭一己之力,直接将科学抬到不可思议的高度,为后面的各种发明提供理论基础。”
“第四,全球化让世界各地的货物可以自由交易,现有的生产效率无法满足急剧扩大的市场需求,对财富的追求促进了发明热情,各种机器应运而生。”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原因,你们能总结出更多。”
“但这些都是从果倒推因,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事后诸葛亮。意思就是事情发生后,再去找原因,是很可笑的。”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以上条件,华夏曾经都满足过,却依然没有发展出今天的科学。”
“我们的国家也曾有过诸侯争霸,也曾需要设计水利运河等设施,也曾出现惊才绝艳之人,也曾万国来朝,与世界做交易。”
“为什么同样的基础,换个地方,产生的结果就不一样。”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工业革命的出现就是因为运气!”
“没错,单纯的运气。”
哗!
这下教室内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伟大的工业革命,让英国从一个海上小国,摇身一变,成为现在的日不落帝国。
国土面积超过三千万平方公里,占世界陆地四分之一;人口接近4亿,也占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现在,有人竟然说,英国这一切靠的都是运气。
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台下立刻群情激愤,历史系教授更是微微摇头,在那叹息,显然认为李奇维的回答就是哗众取宠。
就连桑德斯和凯斯教授也很为难,他们也没办法从感情上接受这种看法。
李奇维不在乎各种叫嚣,提高声音说道:“不用急着生气,我的说法不正好证明英国是被上帝眷顾之地吗?”
众人一听,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依然没有放弃对李奇维的愤怒。
他接着说道:“科学技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复制,且有先行者陷阱。”
“诸位难道不知道,就在今年,大洋彼岸的美国,它的经济实力已经超越了英国。”
“美国可是一个很新的国家,甚至诞生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那为什么它的实力能迅速追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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