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海山
如果沙皇真同意了,那么俄国的军事重点将长时间放在巴尔干半岛。
同时,波兰作为和俄国并肩作战过的“盟军”,令俄国以后对其动手时更难找到借口。
这会严重打乱俄国的战略部署。
当然,斯坦尼斯瓦夫二世根本没这么厉害的政治谋略,一切都是熟知俄国战略计划的祖波夫编造的。
而且对波将金来说,除了国家层面的问题,他个人也很讨厌斯坦尼斯瓦夫二世。
他虽然已很久不为叶卡捷琳娜二世“侍寝”了,但却始终是她的后宫主事。沙皇的任何情夫都要得到他的认可,才有可能安稳“上岗”。
而这个波兰佬之前只是给沙皇唱唱歌也就罢了,现在竟敢没经过他的允许,就爬上沙皇的床。
这完全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必须予以惩戒才行!
一个多小时之后,波将金艰难地写完了两封信,将其交给了自己的心腹波波夫,并仔细吩咐一番。
上面的一封信是写给祖波夫的,让他安排一个年轻女人接近并勾引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并设计让沙皇看到两人亲热的场面。就算波兰人没上钩也无所谓,只要让那女人在适合的时机吻他,而后对沙皇声称是他们两情相悦就行。
以波将金和祖波夫两人对冬宫的控制力,不难让斯坦尼斯瓦夫二世身边的下人证实此事。
另一封信是写给米哈伊尔·卡霍夫斯基将军的,命令他加快备战进程,必须在年底前做好进攻波兰的准备。
待波波夫离去,波将金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鼻子里喷出的鲜血将小半张床单都染成了红色。
几名仆人慌忙过来将他扶住,却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
……
波兰东部,塔戈维查镇。
弗朗西斯科·布拉尼茨基和戈萨科夫斯基等十多名波兰保守派贵族先后从波托茨基伯爵的庄园里走了出来,一个个皆是神色凝重。
就在刚才的会议上,他们一致同意将秘密聚集忠于他们的军队,同时联名请求俄国出兵干涉波兰局势。
如果不是约瑟夫提醒,恐怕波兰人怎么都想不到,最后背叛国家,将俄国侵略者引来的不是波兰的斯拉夫族,而是这些血统纯正,且家族传承久远的波兰裔和立陶宛裔贵族。
其实,从波兰宪法颁布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心怀不满了。
新宪法剥夺了他们的一票否决权。并且严格禁止政治贿赂,行贿和受贿都将是重罪。
而行贿在以前是可以公开进行的。俄国人或者普鲁士人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意图,常会一掷数万乃至数十万兹罗提,来购买他们手里的票。
随着宪法颁布,这种钱他们再也无法赚到了。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波兰议会又陆续将贵族处死农奴、招募私兵、对领地内的贸易活动征税等特权,以“违背无害原则”为由予以废除。
于是,愤怒的保守派家族便在波托茨基的带领下,做出了借助俄国的力量废除宪法的决定。
这就是波兰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卖国组织——塔戈维查联盟。
不过在约瑟夫的建议下,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已将宪法中类似“彻底取消农奴制”、“加收贵族什一税增强军备”等激进条款去除。这让塔戈维查联盟的成型时间比历史上晚了大半年之久。
也就是让波兰多了大半年的准备时间。
布拉尼茨基回到家中,立刻便召集家族成员,开始进行叛乱的准备。
然而,就在他们秘密召回以前的私人骑兵,并与关系密切的地方军队进行联络之际,自由与安全委员会的特工便将6名布拉尼茨基家族的核心成员逮捕。
由于提前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布控,波兰情报组织手中的证据非常充分。一周后,这6人就已经被波兰检察院以“组织暴乱罪”提起了公诉。
与此同时,波托茨基家族、安克维奇家族、扎别乌沃家族,以及马萨尔斯基大主教等大批塔戈维查联盟的人都遭到情报部门清洗。
波兰最高法院案头的起诉书多达七十多份,当即忙得如同大雨前搬家的蚂蚁。
当然,也有部分塔戈维查联盟的人行事极其谨慎,导致自由与安全委员会竟始终无法掌握他们切实的犯罪证据。
例如,雷乌斯基家族的几个人,出事之后便立刻缩在乌克兰北部的庄园里,却一直试图派人与俄国取得联系。
半个月后,三名巴尔联盟的狂热信徒混入了雷乌斯基家中,将所有姓雷乌斯基的人全部杀死,而后服毒自尽。
至此,作为波兰最大隐患之一的塔戈维查联盟基本全军覆没。
然而,某天清晨,波托茨基家的两名成员在从华沙监狱转往波兰高等法院接受审判的途中,被一伙持枪歹徒劫持,下落不明。
华沙城西,英国驻波兰使馆里,斯塔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脸色惨白地看着英国大使丹尼尔·杰森,心有余悸地躬身道:
“感谢您施以援手,波托茨基家族将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杰森将两杯茶分别递给他和他的次子,神情悲愤道:
“我无法坐视一场政治迫害发生而不管。您的家族继承了无上的荣光,现在却要被一群卑贱的人强加罪名。”
第623章 情人节来了
利用波兰促使普、奥利益趋于一致是英国的既定战略规划,所以杰森在最近大量保守派贵族被抓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些人有极大的利用价值。
于是,他便和波兰军中的普鲁士人取得了联系——由于波兰和普鲁士结盟的关系,所以波兰一直在模仿普鲁士的军制,军队里有一大批的普鲁士裔军官。
这些普鲁士军官在杰森的授意下,将押送波托茨基的士兵进行了调换,并配合英国间谍,完成了此次“劫囚”行动。
波托茨基顿时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爱国党的那些家伙,还有波尼亚托夫斯基!他们为了控制议会,将所有不屈服于他们的贵族都投进了监狱。他们这是犯罪,是叛国!”
杰森点头,语气沉痛道:“但这些叛国者控制了议会,还掌握了军队。”
“不,还有军队仍忠于传统与信仰。”波托茨基道,“此外,我们确信,俄国一定不会放任波兰的秩序遭到破坏!”
杰森心中一动,忙问道:“您说的军队是指?”
“我们之前已经和一些军官取得了联系,如果有人能站出来号召,他们肯定会予以响应的。”
“人数呢?”
“至少能调动两三千士兵。”
“看来事情还有希望。”杰森的眼中闪过笑意,“至于俄国那边,我会设法安排您秘密觐见沙皇陛下。”
……
巴黎。
一辆线条流畅,外观奢华的“宝石7L型”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沿木轨道向巴黎圣母院方向驶去。
这是宝石马车公司最新推出的型号——可以通过切换车轮模式,实现在普通路面和木轨道上都能自如行驶。所以虽然售价高达3千多法郎,依旧供不应求。想要在一个月能拿到车,至少得溢价到4千法郎才行。
马车的车厢里,约瑟夫正下意识地翻着农业大臣提交的甜菜种植情况报告,心中已陷入沉思。
目前,法国在瓦卢瓦以北的地区一共种植了1800多顷甜菜,说起来规模已经算相当大了,但近两个月来,甜菜的种植面积却几乎没有任何增加了。
韦尼奥仍在尽全力推广,只是农民们对新鲜事物还是有本能的怀疑。他们更愿意种能吃饱肚子的小麦,现在对土豆的接受度也比较高了。
这还是政府提供了税收减免,加上农业服务咨询公司的贷款的情况下,否则连1800多顷都很难达到。
而约瑟夫很清楚,其他国家都在等着法国政府能平息暴乱,但实际上法国远征军就是去送装备的。
加勒比海地区很快就会被废奴运动所淹没,蔗糖产量将呈指数级下跌。
历史上,圣多明戈在黑奴起义期间,甘蔗产量直接从8千万磅跌到了不足4百万磅。
加勒比海供应了欧洲85%的糖。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欧洲就会出现糖荒,糖类的价格将直线飙升。
而仅凭目前的1800多顷甜菜,连供应法国都远远不够,更别说拿来出口赚钱了。
但又不能用枪逼着法国农民改种甜菜,于是约瑟夫便想到了法国最大的地主——天主教会。
法国全部耕地的10%都属于教会所有。如果能说服教会拿出部分土地种甜菜,就有可能达到他所期望的4万到5万顷的规模。
历史上,拿皇到19世纪初大约也就种了2万8千顷甜菜,已能勉强满足西欧市场的糖类需求。
不过,拿皇那时候要跟成本低廉的加勒比海蔗糖竞争,只能提供高昂的补贴,所以只坚持了十多年,便开始大幅缩小种植规模了。
而眼下,约瑟夫却是有把握用甜菜糖赚钱的,那么自然是种得越多越好。
正好他也想试试刚提的新马车,于是便驱车前往巴黎圣母院,跟博蒙大主教商议此事。
40分钟后,豪华的银灰色马车在了巴黎圣母院的广场边缘缓缓停下。
约瑟夫向车窗外看去,就见教堂大门前已是人山人海,车子连广场都挤不进去。
他转头看向埃芒:“今天是有什么大型弥撒吗?”
埃芒思索了一下,道:“殿下,今天好像是情人节。这些人应该是来抢‘天主赐下的第一张爱情券’的。”
约瑟夫扶额,自己是真忘了今天是2月14。要说起来,这“抢第一张爱情券”的活动还是他帮教会想出来的,参考的自然是后世著名的“抢头炷香”。
得益于这个时代天主教深入人心,他这个“策划案”的效果竟然出奇地好。
在“第一张爱情券的获得者的爱情将受到天主的祝福”的宣传下,去年巴黎圣母院首次举行这个活动,就赚到了足足19万法郎!
这其中仅是德勃雷子爵家的小姐为得到“第一张爱情券”向教会捐款——其实就是拍卖——就高达4万5千法郎。
而今年的情况看来应该比去年更加热闹。
约瑟夫无奈之下,只得吩咐车夫绕到巴黎圣母院后门,从特殊通道进入了圣母院。
迎接出来的教士得知王太子殿下要见博蒙大主教,不禁显得有些踟躇。
约瑟夫当即明白过来,博蒙大主教此时应该是在主持赐予“第一张爱情券”的活动,于是便对那教士道:“算了,别去打搅大主教了,我先等一会儿吧。”
他可不会扫兴到影响别人一年中最赚钱的“商业活动”。
那教士忙躬身道谢,约瑟夫便在圣母院中随意转悠起来。这会儿人群都集中在大门前,教堂里面反倒是很空旷。
走了一阵,约瑟夫感觉有些无聊,便在一间祈祷室的长椅上坐下,随手拿起《圣经》,当小说看了起来。
巴黎圣母院广场上,博蒙大主教站在高台上,展开双臂念了一番祷词,而后高声道:“现在,让我们感谢天主的赐福。主将真爱播于世间,凝聚为圣洁的爱情券。
“此刻,天主会注视吾等。而最虔诚者可得第一张爱情券,主的赐福亦将落于他身。”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穿着浅蓝色绸质长裙的贵族小姐便双手交扣,呈祈祷状道:“我愿奉献5千法郎,以示我之虔诚。”
她的声音立刻被身后的少女压过:“我将奉献7千法郎……”
就在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轻声道:“博蒙大主教,您虔诚的羔羊愿奉献4万法郎。”
那金色的长发,紫罗兰色的瞳孔,正是卡梅莉娅。
第624章 为了爱情(4千字大章求月票)
第624章 为了爱情巴黎圣母院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还打算竞价抢“第一张券”的女士们都愣在原地——这谁啊?简直不按套路出牌啊!
正常来说,大家都是一两千、两三千法郎的加价,将气氛逐渐推向高潮。最后,由几名身家阔绰,互不服输的小姐拼得面红耳赤,并有一人在头脑发热之下,喊出惊人的高价,压倒所有对手……
而此时,却有人一上来就直接加了3万多,把价格顶到了4万法郎的恐怖高度!
广场上,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望向喊出“4万法郎”的方向。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一袭黑白相间的蕾丝边长裙,而位置比较靠前的人则看到了长裙主人那美到令他们忘记呼吸的脸。
博蒙大主教见冷了场,拼命给负责主持“竞价”的教士使眼色。
后者忙干咳一声,画了个十字,看向人群道:
“哦,这位小姐的虔诚令她得以沐浴主的光辉。那么,还有谁想要向天主展现她圣洁的信仰与灵魂?”
仍然没人出声。
其实,这里能拿得出4万法郎的贵族小姐倒是还有几位,但她们都在犹豫。
卡梅莉娅刚才加价的气势,显然是不惜钱财势在必得,自己如果喊价,她很可能会再加个一两万法郎,到时候自己是跟,还是不跟?
跟的话实在太贵,不跟的话岂不是显得被她比下去了。所以,还不如表现出没有竞价的意思,由她去吧。
实际上,卡梅莉娅这个憨憨根本没想过要用什么加价战术。她只是听说“第一张爱情券”非常灵验——去年,拿下它的德勃雷小姐回去之后,就得到了心上人的求婚,而在此之前,那位先生似乎对她并没有太多兴趣。
于是,她为了能让王太子对自己动心,便决定来“买”这张爱情券。是的,她以前也没参加过什么拍卖活动,只当作是向教会购买而已,并依据去年的“成交价”4万多法郎,直接就喊了出来。
没想到却意外地产生了“吓止”效果。
主持竞价的教士各种劝诱,口若悬河地说了两三分钟,仍旧没人参与加价。
博蒙大主教的心都在滴血。他之前为了情人节的活动,可是投入了不少精力宣传,原以为“第一张爱情券”会拍出天价,结果没想到比去年还低了5千法郎。
台上的教士实在拖延不下去了,最终高声宣布卡梅莉娅将得到主的赐福。
博蒙大主教苦着脸,将一张制作精美的爱情券捧出,接着在上面洒了圣水,又祈祷一番,而后郑重地交给了卡梅莉娅。
“第一张爱情券”尘埃落定,人们便纷纷涌向教堂大门。那里正有十多名教士在出售爱情券。抢不到第一张的女士们还可以去买张效力稍差些的——价格最便宜的只需5苏,大主教亲自祝福过的也就3法郎,洒了圣水的7法郎。
卡梅莉娅这边则是兴奋得满脸飞红,抱着爱情券,便准备在教堂里找个僻静的地方——按教会的宣传,只需要将王太子的名字写在券上,天主就会令他爱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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