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细胞琼脂
“嗯啊啊啊啊!”
剧痛传来,沙克青年被路梦随手一带,翻倒在地,捂著断掉的手臂止不住地嚎叫。
路梦从他的身上跨过。
顺便踩断了他的大腿。
“你你你怎么打人呢!”卓根猛得一惊,向后退去。
不只是他,原先围在路梦身周的沙克人都向后退了一圈。
要知道沙克族周身骨板鳞片,四肢强韧无比——可这个人类却生生用他自己的手臂砸断了一个沙克人的手臂。
这股巨力先不谈。
这岂不是说明他的肉体比沙克人的还要厚实?
“你给我等著!马上就干碎你!”
卓根一边退一边放了句狠话。
输人不输阵。
他们这些领头的无角人可没有什么死战不退的精神,见人类主动出手,想的自然是先跑出去,等日后再回来慢慢算帐。
“什么!他居然还敢动手!”
“干他丫的!”
只是那些后排的沙克人看不清情况,听见前方叫嚣,还以为是老大下令开打。
他们纷纷涌上前去,硬是把后退的那圈沙克人顶了回去。
“拼了!”见一时半会退不出去,卓根一咬牙,逼出了一丝狠劲。
对方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当机立断。
“抄家伙!”
沙克人们纷纷从破布衣服里掏出了各色武器。
什么手镰、链枷、柴刀……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有各式的禁武令,但底层也有自己的应对之法。
其中就包括使用各种从农具发展而来的奇门兵器。
打谷的、割稻的……都能改造成杀人器。
在沙克王国。
非战士不得佩戴兵刃是没错。
但没有规定说,其他人不能随身携带农具——甚至许多无角人最终的归宿也就是农奴。
只是卓根这些人,明显不是务农的。
作为厮混在底层的无角人,他们不会轻易打打杀杀,但一旦动手肯定就是拼尽全力。
“干他!”
面对迎上来的沙克人,路梦不闪不避,扎向人堆。
朝著领头的卓根冲过去。
他没有拿出自己藏在废墟下的战斗劈刀。
刀枪剑戟,这可是正儿八经被禁绝的战场兵器。
以路梦现在的刀法,哪怕只是用刀背,都足以砍断人的肢体,和使用钝一点的砍刀没什么区别。
刀伤不方便伪装,事后也就难以解释。
乱七八糟的兵器打在路梦的身上,划开了他的大衣。
然而兵锋切割到他的皮肤时,只是拉出了丝丝红痕。
皮下组织可能在出血。
却没能刺穿开来。
像是刮痧。
甚至路梦的韧性还在随之增长,有种理疗的感觉。
这些武器毕竟还是太业余了。
路梦赤手空拳,也不通【武术】。但单靠蛮力和速度,全力重击,就足以砸断那些沙克人的筋骨。
声声痛呼,惨叫连连。
这个白发的青年,就像一头人形凶兽,将挡在面前的沙克人全部撞飞。
凡是想要拉扯住他的,也都被带翻在地。
只在瞬间。
路梦就突破到了卓根的面前。
卓根惊恐地挥刀。
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而在理智上,他只想立马跪地求饶。
卓根自问已经做到了一个底层流浪汉的极致,该退的时候撒丫子就跑,该进的时候拼起命来也毫不含糊。
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他们这些无角沙克人也是一直这么活下来的。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
这个人类的战斗力,要超出自己这些人太多。
这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
甚至。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
他们这些无角沙克人最害怕城中的警卫。
但卓根所见过的警卫,若是脱去护甲丢掉武器,也不敢在他们这些下人中肆意豪横。
在斯昆镇。
有这个人类这样实力的人,不是功勋在身的军官,就是荣誉满满的战士。
他们大多都住在城中的大宅子里,哪里有兴趣和他们这些奴隶都不算的无角人抢一间破房子。
然而,他们确实遇上了。
卓根手中的刀,只是挥到一半就被路梦夺下。
【妙手24→25(熟练)】
他用的是正宗的盗窃手法,只是明目张胆。
如果是在大街上,有人看见这一手,非得当场报警不可。
然而此时此刻,哪怕卓根看得清清楚楚,也做不到任何阻拦。
柴刀被生生抢下,刀锋一转就将卓根的右掌削去一半。
柴刀顺手,路梦却把它随手丢开。
还没有等到卓根发出惨叫,路梦就把他横腰一抱,朝著又汇拢过来的沙克人砸了过去。
哪怕无角沙克人相对瘦弱,但毕竟也是沙克族,骨架不轻。
“砰”得一下。
卓根如同一根横木,猛得砸在几个沙克人身上。他们当场吐出鲜血,昏迷倒地。
而卓根自己去势不减,狠狠撞在一块倒塌的碎石上。
“咔嚓。”
那声轻微的异响,却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沙克人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
这弯折的幅度,显然是脊柱已经断裂。
看见这一幕。
沙克人们停止了动作。
空气静得可怕。
“杀……”有人结巴著,“杀人了!”
没有古代的医学手段,再加上无角沙克人的生活条件,伤重成这样,显然是活不成了。
路梦一摊手:“但毕竟还没死是不是。”
他可是一个医生。
又曾经解剖过沙克人。
知道对于他们来说,需要多重的伤势才会导致当场致命。
路梦毕竟没有战士的身份,搞出人命来会很麻烦。
那一抛看似刚猛,实则控制好了力度。
不会死在他家。
至于今天过后,高位截瘫,伤势恶化……
那也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能够熬上几天、能体会多久的痛苦,还得看这个沙克人自己的体质。
“跑啊!”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压力,尖叫著想要跑出长屋。
只是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路梦。
他只是上前一捞,就把这个人抱了过来。
全力膝击,又折断了一条脊柱。
沙克人像一条蛇一般,软趴趴地伏在地上。
没有人敢再跑了。
他们仿佛已经能够想像到自己的命运。
“唉……”一声叹息,“作为一个高贵的战士,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沙克人,他的头用布包著。
只是从透出的痕迹看,也是断角之人。
但不像其他沙克人一样,削平挖断了所有的犄角——他还残留著一截。
这样的沙克人曾经也是战士,只是后来才被处以断角之刑。
没想到这群无角人中还混有这么一个前沙克战士。
他此前一直没有出手,像是不屑于做那围殴之事,只是此刻见路梦没有放过剩余无角人的意思,才出言相劝。
“首先我不是一个‘战士’。”路梦微笑:“其次,你把这就叫作赶尽杀绝?”
“斯昆镇未免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些。”
若是在枢纽站或者什么荒郊野岭。
他根本用不著费力搞什么‘延时死亡’。
拔刀砍翻了便是。
——无赖的手段可以对付安分守己的良民,却又怎么奈何得了真正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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