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穿诸天从射雕开始 第45章

作者:喵苍离

  杨铁心瞪着眼睛,“废话,我们是杨家后人,是宋人,怎么能忘记国仇家恨,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别绕弯子。”

  “爹,我要和母亲一起回金国!”

  杨铁心眼睛瞪的更大,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行!我决不同意,好不容易从金国逃出来,为什么要回去?难道你还想当他儿子?”

  杨康目光与其对视,丝毫不退让,“爹,当初伯父被宋国官府杀死,你难道一点都不想为他报仇?金人该杀,难道宋国那些人不该杀?”

  提到义兄郭啸天的死,杨铁心神色瞬间变得黯淡,这件事是他心中的痛,义兄的死一直让他心怀愧疚,但长久以来,为了寻找妻子,他选择暂时将仇恨忘却。

  杨康乘胜追击,冷声道,“只有借助金国的力量,我们才能为伯父报仇,父亲,你也不想看到伯父在天之灵无法安息吧?”

  “倘若我在金国得势,如果金国与宋国交战,我也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杀更多金人,这难道不比我逃亡江湖要好得多?还是说,爹说的深仇大恨只是一句空话。”

  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杨铁心的心,年轻时候,他或许有这样的热血和魄力,可到了这个年龄,他只想与包惜弱长相厮守,若是做不到,当一对亡命鸳鸯也好。

  杨康的话,血淋淋的剖析了他的内心,将他不想面对的东西再次摆到他面前。

  杨铁心说道理说不过杨康,只能把列祖列宗摆出来压他,“康儿,我们是杨家后人,怎么能认贼作父,若是先祖知道,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杨康心底不断冷笑,沉声道,“爹,这件事先不提,退一步讲,你要偿还全真教的大恩就非得以命相抵,可结果呢,那人不会死心,反而会继续与全真教为敌,这就是你所谓的报恩?”

  杨铁心终于绷不住了,他脸色煞白,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然……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你娘交出去?”

  杨康语气放缓,不再逼迫,“爹,国仇家恨延续了这么多年,总是要有所牺牲,当年,杨再兴先祖战死沙场,我杨康卧底金国,认贼作父难道就不行?你和娘好不容易团聚,难道忍心带着她一起死?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况且,就算是娘回了金国,以后你们也不是没法再见。”

  “我杨康就算是做的再差,也不会比临安宋国朝堂上的那群卖国贼更差,以前,他们自毁城墙,杀害了岳王爷,现在又给金人当狗。爹,光凭我们两个人,永远不可能替伯父报仇,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难道你要放弃?”

第98章 仇人段天德

  “可是……”杨铁心一时脑子转不过弯,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杨康转过头,又做起了包惜弱的工作,“娘,我们即便是回金国,每年隔三岔五还能来终南山,到时候,你不就能与爹见面了?”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包惜弱顿时陷入两难之境。

  ……

  太湖,归云庄。

  郭靖与黄蓉结伴而行,在太湖之畔遇到了陆冠英,此人是黄药师弟子陆乘风之子,明面上是江湖少侠,暗地里却是太湖群盗之首,节制各寨水盗,借助太湖水系抵抗宋国官府的剥削和金人侵袭。

  到了归云庄,黄蓉认出了陆乘风练功用的铁八卦和归云庄中蕴含的奇门遁甲之术,认定此人与她爹黄药师大有渊源,只是,她生怕让黄药师知道她在这,没有细细追问底细。

  梅超风死了,黄河四鬼死了,杨康被拖在终南山,自然没法出使宋国,更不会有太湖群盗劫掠金国使者的事。

  不过,黄蓉不露声色,没有透露底细,郭靖却是与陆乘风父子相处的十分投缘,归云庄不亲近大宋,更敌视金国,与郭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三个男人混在一起,谈天说地,纵古论今,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意思。

  一日,郭靖突然道,“陆伯父,既然你们在太湖周边有诸多耳目,晚辈想请您打听一个人。”

  陆乘风穿着儒生衣巾,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笑吟吟的说道,“哦?何人竟让你大费苦心追查?”

  郭靖神色一肃,普通的面孔透着难得的冷意,“伯父,此人是我的杀父仇人,更是金国走狗,以前我在大漠,不能为父报仇,如今回到中原,定然要手刃仇人,以告先父在天之灵。”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尽力找到此人,不知他是何姓名?”

  之前郭靖遇到洪七公的时候就想过借助丐帮的渠道寻找仇人,但洪七公传授他武功,对他有恩,再加上几位师傅的事情要紧,他也不好麻烦洪七公。

  如今,离烟雨楼之约还有一段时日,从太湖到临安坐船不过几日路程,所以他便将重心转到寻找仇人上面,在江南他没有亲朋故旧,只能借助陆乘风之手找人。

  郭靖咬牙切齿的说道,“此人名叫段天德,是金人的走狗,十六年前在牛家村杀了我父亲,更令我们母子流落草原,我这次回来,除了要赴约之外,便是要找到此人,为父报仇。”

  陆乘风眉头一皱,“段天德?这人听起来好生耳熟。”

  一旁的陆冠英想了想,连忙道,“爹,你难道忘了,我师傅枯木大师有个俗家的侄儿,他就叫段天德。”

  “云栖寺的枯木大师?”郭靖面色一惊,他想到了十六年前,几位师傅与丘道长在云栖寺阴差阳错对上,其中拨弄是非的人也是段天德,难道他说的就是那个人?

  陆冠英好奇道,“怎么?郭兄弟也认识我师傅?”

  郭靖摇摇头,随后便将十六年前,丘处机与江南七怪在云栖寺对上,险些两败俱伤,而后定下十六年之约的事情一一道出。

  陆冠英面色十分凝重,“郭兄弟,看来那个段天德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他的履历和身份都对得上。”

  陆乘风被逐出桃花岛,后来隐藏武功,谨守师门规定,未传子任何桃花岛武功。让儿子陆冠英拜临安府云栖寺的枯木和尚为师,视为少林派俗家弟子。

  既然要拜师,陆乘风显然将枯木和尚的身份查了个清楚,段天德也瞒不过他们,虽然对他昔日做的事不清楚,但算算时间,一切都对得上,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话音落下,郭靖突然笑了起来,眼角隐隐有泪珠,小时候起,他便从母亲那里得知自己有个杀父仇人叫段天德,十多年来,他刻苦练功,除了要赴约之外,更要为父报仇。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仇人,他如何不欢喜,不高兴?

  陆乘风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郭靖的心情他明白,一旁的陆冠英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此事事关他的师傅,不好办啊。

  笑声停息后,郭靖站起来朝两人抱拳行礼,“多谢伯父,陆兄帮我找到杀父仇人,此等大恩,郭靖永不敢忘。”

  陆冠英轻摇折扇,宛如一个世家公子,试探性的问道,“既然仇人找到了,郭兄弟有何想法?”

  “当然是找到敌人,砍下头颅,祭奠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陆乘风也想到儿子的师傅这一层关系,想了想劝道,“贤侄,枯木大师是犬子的师傅,段天德是他的俗家侄儿,你要杀他,我没有意见,但这事能否事先告知枯木大师?”

  郭靖眉头微皱,问道,“敢问伯父,枯木大师品行如何?”

  陆乘风当即打了保票,“枯木大师品行高洁,是一位得道高人,倘若他知道此事来龙去脉,一定不会偏袒段天德。”

  郭靖有些怀疑,但并未直接言明,想了想便道,“好,可以先告诉大师,不过我要知道段天德的一切消息,我可以先不杀他,等说清楚后再做处置。”

  “好,一言为定。”陆冠英心里松了口气,一边是自己的师傅,一边是新认识的朋友,他也不好偏袒谁,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他也不想阻止郭靖,但师傅那里总得有个交代。

  现在郭靖主动退让一步,那便容易许多。

  而后,陆冠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都告知给郭靖,得知段天德这些年非但没有被大宋朝廷处罚,反而升了官,过的无比滋润的时候,他牙齿都险些咬碎了。

  当天下午,郭靖便离开归云庄,准备前往宋国军营,查探段天德,结果黄蓉知道这件事后也要跟着一起,郭靖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

  此时的段天德还不知道当年李萍肚子的孩儿长大成人,要上门寻仇了,还在军营里面花天酒地,玩的不亦乐乎。

  宋国军备废弛已久,军营更是防备空虚,郭靖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潜入军营,找到了段天德。

第99章 为父报仇

  大宋营帐,黑灯瞎火,守夜的宋兵早就缩回去睡了。

  潜入营地的郭靖看到军营里的情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大宋军队不强,但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废弛,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

  陆冠英已经查出了段天德的一切讯息,郭靖在军营里找了一圈,终于锁定了段天德所在的房间。

  “呼,呼~”

  鼾声在幽静漆黑的房间内回荡,段天德正抱着女人呼呼大睡,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觉得不对劲,刚睁开眼,一道漆黑身影映入眼帘,吓得他就要当场大叫,下一瞬却被郭靖掐住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房间里燃着油灯,微弱的光线照在郭靖身上,他的脸有大半都被黑暗隐藏,看不清真正的表情,“你是段天德?”

  “嗯嗯。”段天德无法呼吸,脸色涨红,眼前之人来着不善,他拼命地点头,以求活命。

  郭靖冷冷的盯着他,英气勃发的面容上满是冷色,“我问你答,声音小点,否则,死!”

  段天德又忙不迭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恐,生怕郭靖下杀手。

  “你还记得牛家村当中郭啸天,杨铁心两家人么?”

  一听到郭啸天这两个字,段天德胖乎乎的脸上更惊恐了,显然记得这件事,再看看郭靖,以为是当年的仇家上门,连忙推卸责任,“小的记得,不过小的是受了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杀害他们并非是我的本意。”

  郭靖早就猜到这事不简单,背后定有缘由,当即喝道,“谁命令你的?快说!”

  段天德浑身一哆嗦,支支吾吾的说道,“差遣我的人是大金国的六太子完颜洪烈。”随后,他原原本本的将当日完颜洪烈怎样看中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氏、怎样与宋朝官府串通、命官兵到牛家村去杀害杨郭二人,怎样假装见义勇为、杀出来将包氏救去,自己又怎样逃到北京,却被金兵拉了壮丁,丢失了李氏的事情一一道出。

  郭靖将他所说和母亲告诉他的事情一一印证,判断此人并没有说谎,想到这里,他感到有些可惜,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在中都的时候,他还能请老师出手除掉此人。

  甚至在草原上的时候,也未必没有机会抓住他。现在,也只能等回去之后再伺机报仇。

  将这一切埋在心底,他继续问道,“完颜洪烈是金人,如何能使唤得动宋国官员,当年你是奉了谁的命令?”

  “当年是韩相爷亲自下的命令,但你要找他报仇已经不成了。”段天德小心翼翼的回道。

  “为何不成?”

  “韩相爷已经死了好几年,壮士,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饶命,饶命!”说完,段天德忙不迭叩头,这时,床上的女人被惊醒,发出一声呓语,来不及睁开眼,郭靖轻轻一指点在她胸前,她又立马昏睡过去。

  “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郭靖心中暗道,他深知段天德不过是杀人的刀,这背后下命令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但并不意味着这家伙就不该死,单凭他迫使自己母子流落草原,也该杀他报仇。

  下一刻,他猛地出手将段天德打晕,带着他一起离开了宋军大营。

  ……

  三天后,云栖寺。

  相比于十六年前,枯木和尚已经变得苍老,眉毛和胡须全都白了,他穿着黄色僧袍,盘坐在蒲团上,望着联袂而来的几人,神色有些错愕,“徒儿,你们这是?”

  “师傅,弟子今日前来,是有一桩陈年旧事要了结,还请您做个见证。”陆冠英朝枯木和尚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一进来,枯木和尚的目光便落在黄蓉身上,没办法,她实在太漂亮,太引人注目了,随后他的目光在郭靖身上停留刹那,最终落到段天德身上,眉头也深深的皱起来。

  “说吧,何事?”

  这时,郭靖从众人当中走出来,双手合十行礼,“晚辈郭靖拜见枯木大师。”

  “不知大师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全真教长春子道长与江南七怪曾有过一场大战,焦木大师还因此而死。”

  “此事,贫僧当然记得。”枯木大师眸光一凝,沉声道,而后看了段天德一眼,再看向郭靖,“你姓郭,难道是当年李氏肚中遗腹子?”

  郭靖当即点头,“不错,家父正是被段天德杀死的郭啸天,当年的恩恩怨怨,想必大师已经知晓,如今晚辈回来,正是要替父报仇。”

  枯木和尚闭上眼,道了声佛号,“昔日因,今日果,当年他搬弄是非,害我师弟焦木枉死,这些年来,贫僧一直深感愧疚。”

  “居士为父报仇,天经地义。”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不必顾及贫僧,贫僧早已出家,遁入空门,这些是非恩怨贫僧不想牵扯,诸位,请自便。”

  说完,他又提醒道,“诸位切勿脏了我佛门净土。”

  段天德被郭靖点了哑穴,听到这话,当即想要求援,奈何说不出话,脸色憋得涨红一片。本来郭靖还做好了大闹一场的准备,既然枯木和尚不插手,他当即谢道,“多谢大师。”

  枯木和尚看了段天德一眼,轻轻摇头,“痴儿,下辈子多行善事,少做恶事。”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陆冠英与郭靖黄蓉三人朝他行了个佛礼,带着段天德悄然离去。

  离开云栖寺,一行人回到归云庄。

  “陆兄,麻烦你为我设一座灵堂,我要告祭先父亡灵。”

  陆冠英当即应下,“小事一桩。”

  晚上,庄内设了一座灵堂,供桌上摆放着郭啸天的灵位,郭靖穿着孝服,矗立在灵堂上,心情十分沉重,段天德被拖到灵堂前跪着。

  见到灵堂,段天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可惜被点了哑穴没法说法,只能不断地向郭靖眼神示意求饶,但郭靖对此充耳不闻,只当没看到。

  念完了祭文,郭靖走到段天德面前,二话不说,一掌拍下,雄浑的掌劲瞬间打的他头骨碎裂,了结了他的性命。

  仇人身死,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小时候起,李萍就给他灌输了复仇的理念。

  但郭靖深知,段天德固然该死,但他只是一柄刀,一个杀人的工具,完颜洪烈贪恋杨伯母的姿色,下了命令,可若不是大宋官府配合,他爹怎么可能会死?

第100章 这大宋没救了!

  沿路走来,郭靖并非单单只是在游山玩水,他也在观察宋国的国情,然而,看完之后,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士大夫仍是高贵的士大夫,下面的百姓过的依然很苦,官府的赋税收的很重,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朝廷还滥发交子,收割民间财富。

  江南是富庶,可百姓一年到头忙碌下来,依然衣不果腹,过的并不比金国的百姓要好。

  宋国官府和金国官府没什么两样,所谓的大宋皇帝和那些受了圣贤教化,读圣贤书的士人跟金人也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宋国官府的骨头更软,面对金人予取予求,一点骨气都没有。

  几年前,史弥远实际掌权,恢复了秦桧的申王爵位及忠献谥号,积极奉行降金乞和政策,签订宋金和议,由金宋叔侄之国改为伯侄之国,岁币由二十万增为三十万;另加“犒军银”三百万两。

  这便是如今的宋国朝廷,对金国卑躬屈膝,这样的情形在当初完颜构时期,宋国已经经历过,原本郭靖还对宋国有所期待,毕竟大宋代表着汉人正统。

  可真正踏上宋国土地之后,他失望了,军备废弛,朝纲败坏,奸臣当道,这大宋,没救了!

  怪不得当初岳王爷被十二道金令召回,最后被完颜构命秦桧诛杀,完颜构是苏铭在讲宋史时候的蔑称,郭靖也深以为然。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迷茫了。

  纵然他对宋国没有什么归属感,但他毕竟是个汉人,从心底里希望汉人能再度崛起,一统天下,然而,大宋官府的情况让他觉得,这样的国家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

  连脊梁都被打断的国家,有什么好救的?

  本来,他还想等以后有机会带母亲回来看看,现在觉得,还是蒙古更好,那里才有他的用武之地,就算他回来又有什么用?

  他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更不想被那些士人呼来喝去,当狗一样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