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穿诸天从射雕开始 第114章

作者:喵苍离

  所有的思绪、念头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有人压抑的“啊”发出惊恐的大喊,预示战争来临了。

  呜呜呜呜呜

  牛角号吹响,一身肃杀威严的汉侯缓缓举起了金刀,这柄刀还是当初成吉思汗赐给他的,随着他南征北战数年,依旧光亮如新。

  另一边,中军大旗下,一身漆黑铁甲的木华黎,将腰刀扬在天空中,与那柄高举的弯刀齐齐斩下来。

  “进攻。”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下达了命令。

  进发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牛角号声中,无数的脚步踏着轰轰轰的恐怖声响淹没了原野和城墙上所有的声音,大地都在被震撼。

  厮杀开始了!

  正午的太阳隐去云层,黑色的示警狼烟在城墙两端角落冲上云霄,金国军阵中的将帅看的一清二楚。

  伴随号令,左右前三个方向的万人阵列从中军分裂,踏着轰轰的脚步声上前,或左右挪动,腾出了间隙,走动中盾牌、刀兵碰撞发出轻微的呯呯声,数个同样庞大的方阵陆续成型,战鼓那澎湃的声响,令人震耳发聩。

  待双方进入一定距离,便不约而同的攒射,漫天箭雨,密密麻麻,冲锋的士兵举着盾牌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而在汉军阵营中,早已准备多时的投石车投出了一颗颗石弹,呼啸的石块在敌方阵线中落下,砸的敌人开花,每时每刻,双方都有士兵在死去,但没有人撤退。

  这样的战场上根本没有撤退的余地,只能不断的往前冲。

  眨眼间,双方短兵相触。

  汉军阵线中,数千士卒,缩拢阵型,轰的将沉重的盾牌扎在地上,长枪探出斜上,形成枪林,牢牢挡在前方。

  而在金军侧翼,木华黎带着蒙古骑兵发动了冲锋,杀穿了厚厚一层人海的蒙古骑兵,怒潮般的蔓延过来,以飞快的速度冲向金国大军方阵。

  巨大的喧嚣呈出了嘶哑,还在原野上持续,人影冲上去挥刀,被长枪刺穿,刀兵交击、呐喊的声音,以及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在汇聚嗡嗡嗡在人的耳边不断响起。

  陆冠英提盾持刀与亲兵穿插在已经形成巨大混乱的阵型里,飞舞的流矢呯的在兽头肩甲上弹开,对面混杂的人群中,有金国士兵兵狰狞可怖的嘶吼持枪扑上。

  双方大将带着士兵冲杀在阵线中,而在帅台上,郭靖冷静的调动大军,传令骑兵在军阵中飞奔,嗓子都喊哑了。

  兵锋汇集,照着混乱的军队,直冲推进。

  正面厮杀,没有太多花里胡哨,比拼的都是硬实力以及勇气,杀还能活,跑只会死的更快。

  一片片血水流淌在地上,整片战场上满是鲜血的气息,战马嘶鸣,士兵怒吼,残肢断骸遍地皆是。

  帅台上,有满是鲜血的将领前来禀告,“大帅,对方骑兵已经突破右翼,咱们撑不住了!”

  完颜赛不神色冰冷,“传令,后备军压上,一定要顶住!”

  “遵命!”

  随着令旗挥动,金军后方的骑兵奔入战场,与蒙古骑兵进行绞杀,而一旁的金国将领尝试着把蒙古骑兵分割,合围,妄图将他们歼灭。

  然而,他们忘了,对面不仅有骑兵,更有步兵,相比于当年,郭靖麾下的步卒更加强悍,各种兵种配合默契,不断对金兵进行绞杀,缠斗。

  饶是这些年金国士兵在南方对宋国一胜再胜,可面对装备精良,士气旺盛的汉人步卒依旧不能寸进。

第214章 金国败退

  将台上,杨康凝视着脚下密密麻麻的身影,脸都僵了,他即使跟随完颜洪烈在军中任职,但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几十万人聚集在一起厮杀,人命在这个时候如草芥一般。

  鲜血喷洒,战马嘶鸣,各种各样的声音将他从失神的边缘拉回来,随即,他眼里浮现出浓浓的紧张和刺激感,而一旁的完颜赛不却是面色阴沉,一双眉毛拧成一团。

  蒙古骑兵太强了,即便金国把参与的骑兵压上去也改变不了战局,右翼阵线依旧被敌人突袭,木华黎的万余骑兵就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在阵线中狂奔突击,险些凿穿了整个阵线。

  金国二十万大军大多是步卒,他们仿照当年的岳家军的阵线,布置了重步兵和车阵,奈何他们只学了个皮毛,面对继承了武穆遗书的郭靖根本不够看。

  岳家军的精髓就在于步骑协同作战,是一个严密的整体,而金军没有骑兵协同,如同断去了一臂,不堪大用。

  郭靖在正面摆下了七万步卒,以五千重甲步卒为核心,稳住阵线,同时一万骑兵机动进攻,在侧翼突袭,攒射,哪里有弱点就往哪里冲,金军空有二十万大军的阵线,却迟迟突破不了汉军阵线。

  “杀!”

  汉军阵营最前锋,一队队身着玄色铠甲,他们手持大盾和斧头重锤,戴着面罩,只留下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大盾的缝隙里,有同袍长枪林立,只是简单的挺刺,敌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却撼动不了分毫。

  这些人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厚厚的重甲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动作。

  “噗嗤!”

  鲜血飞溅,落在盾牌上,他们的脚下积累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尸体,金兵望着眼前的后盾,眸子里生出几分绝望,他身边已经空了,长官,同袍都死在这里,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在战斗,而敌人的阵线还在缓慢向前推进。

  “死来!”

  随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金兵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奋不顾命的扑向不远处的盾阵,妄图撼动阵线,然而,盾牌缝隙里只是轻飘飘的刺出一支长枪。

  他只感到身上一痛,眼睛就渐渐模糊了。

  ……

  日头西斜,战场上的厮杀仍在继续。

  完颜赛眉宇间满是焦急之色,“太子殿下,敌人阵线严密,我们冲不过去,还请太子殿下移驾,激发士兵的士气。”

  杨康点点头,却又问道,“好,元帅可要孤亲率士兵冲阵?我看敌人中军空虚,可以此为突破点。”

  “殿下不可!”

  完颜赛被吓了一跳,连忙制止。

  “为何?那郭靖身边不过数千亲卫,若我们带人突袭,说不定能生擒对方主将。”杨康一心想求胜,显然忘记了当年郭靖在战场上的威名。

  完颜赛不眼里闪过一丝惧色,“殿下,你有所不知,这郭靖深得骑兵战法,别看身边只有几千亲卫,当年他在北边曾多次与我金国骑兵厮杀,战而胜之,而且,他还有兵力未动,看似空虚,实际上那就是一个陷阱,万万不可。”

  也就是现在郭靖手上可用大将多了,这几年他就一直作为大军主帅居中调应,很少亲自冲锋。

  金军阵中,一个青年将领带着手下亲兵奋勇厮杀,鲜血染红了他的身躯,“哈哈,去死!”话语间,一刀砍死了眼前的敌人。

  “和尚,我们去哪?”另一人问道。

  那青年扫视战场,眸光锐利,“合达,去打汉人的重步兵,只有突破这道防线我们才能赢!”

  这个青年就是金国大将完颜陈和尚,也是完颜洪烈在金国宗室中发掘出来的青年将领,与完颜合达一起都是金国新生代中坚。

  完颜合达点点头,“兄弟们,跟我走!”

  随即,两支大军合兵一处对汉军阵前的重步兵发起了冲击。

  “嘭!”

  盾牌被冲击而来的箱车推倒,后面的汉军被源源不断聚集来的金兵戳成了筛子。

  “顶住,补上去,快!”

  阵中,重甲将领的嗓子都喊哑了,其余的士兵连忙抓起盾牌补上去,然而,还未进去,一支冷箭“咻”的一下射来,脖子上羽箭噗的扎了进去,还带着余力颤抖着,模糊的视野之中,同伴的身影一道道的从他旁边过去,接过盾牌,继续顶上前去,随后,又有人倒下来,更多的身影过来接替。

  枪断了,刀钝了,胳膊酸痛难忍,渐渐没有了气力,再坚固的阵线也挡不住金人源源不断的冲击,盾牌拿不住,他们索性就不拿了,仗着重甲,挥舞着斧子锤子在人群中厮杀。

  左右的金军躲闪不及,一锤子砸在脑袋上,顿时鲜血飞溅,软软的倒在地上。

  高台上,郭靖望着被撕破的阵线,心中轻叹,金军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随即,他又下达了命令。

  被士兵层层包围的中心,一匹匹穿着铁甲的高大战马打着响鼻,上面的士兵穿着厚厚的板甲,手持一丈长枪,高大的身影,高大的战马,令人望而生畏。

  挡在他们前面的士兵让开一条道路,铁马铁甲发起了冲锋。

  “踏踏!”

  马蹄声如惊雷一般,初始,战马跑得很慢,而后越来越快,金军听到声音,以为对面的骑兵又来了,然而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吓傻了。

  只见地方军阵中,漆黑的铁马和士兵就像是一座山岳般横冲直撞,长枪上插着一具具金兵的尸体,还在不断哀嚎,鲜血不断滴落,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铁浮屠!快跑啊!”

  有年老的金兵看到这一幕,脑海里浮现出先辈的描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丢下武器就跑了。

  谁也没有想到,已经消失了多年的铁浮屠会重新出现在郭靖的阵中。

  当年,蒙古骑兵大败西夏铁鹞子之后,重甲骑兵就退出了历史舞台,金国国力大衰,早已无力组建这样一支昂贵的骑兵,蒙古更不必说,他们多以轻骑兵为主,重骑兵是后面才在他们手上发扬光大,威震欧亚大陆。

  郭靖曾在攻打关中的战场上用过,但那一战,金军全军覆没,消息并未传出去,所以金人并不知道郭靖手上有铁浮屠。

  经过几年时间的培养,他麾下的铁浮屠已有五百具,人马俱披甲,北人身形高大,再加上郭靖让他们练了武功,无论是耐力还是气力都远超寻常士兵。

  铁浮屠入阵,金军顿时炸开了锅,一支支大军被冲破了阵线,被扯得七零八乱。

  “什么,铁浮屠?”

  完颜赛不听到手下将领的汇报,顿时大惊失色,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铁浮屠的厉害,但正是如此,他才觉得棘手,事先压根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杀手锏,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快调集重兵围堵,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快!”

  下令之后,完颜赛不整个人像是老了一大截,“太子殿下,此战我们恐怕要输了,殿下赶紧带人走吧。”

  杨康心中不忍,“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敌人现在一时间也拿不下我们,不远处便是徐州城,我们在城内存了不少粮草,依靠城池还能守一阵,殿下,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然而,郭靖早有准备,一队轻骑兵正持弓在铁浮屠外十多丈距离游弋,奔行挽弓,箭矢不时冷不丁的飞过去,射杀逐步靠近铁浮屠的金兵。

  他们还未靠近,就被骑兵箭雨射杀。

  随后,杨康换下金甲,让一个与他身形相仿的人穿上,自己则带着数千名精锐退出战场。

  远处阵线上,杨康望着远处的高台,拱手抱拳,“元帅,保重!”话语落,他催动战马,扬长而去。

  “走了么?”

  而在汉军将台上,郭靖望着一支金军脱离队伍,喃喃自语。

  在铁浮屠出现了那一刻,战争的天枰已经倾泻,金国没有手段克制,只能任由铁浮屠在阵中冲杀。

  铁浮屠下了阵,又换上一批战马继续冲杀,如此来回数十次,直到精疲力竭才推出战场。

  而这时候,金军严密的阵线被撕开了无数个口子,被汉军分割。

  木华黎带着骑兵来回冲杀,金军全面溃败。

  ……

  “走!”

  徐州城下,完颜赛不带着麾下残兵飞驰而来,他的帅旗丢了,代表着完颜皇室的旗帜也丢了,现在他就只是一个残兵败将,出征前的二十五万大军落得惨败的下场。

  匆忙之下,他带着自己的亲兵收拢了三万多人撤出战线,直奔徐州城。

  大门开启,完颜赛不奔入城池,直到所有的士兵进入城池,大门缓缓关闭,在他的命令下封死!

  这时,远处官道上一队骑兵勒住马匹,望着关闭的城门蔚然一叹,随即调转马头离开了。

  “侯爷,完颜赛不带着人进城了,咱们兵力不足,追不上!”王善禀告道。

  郭靖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无妨,金国此战失利,已无大军防御,徐州城内纵有残兵,也是瓮中之鳖,不必追了,赶紧打扫战场吧。”

  “遵命!”

  失了主将的金兵就像是没了头的苍蝇,到处乱撞,随后便被成建制的汉军围杀!

  ……

  大战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方才停息,一队队士兵在战场上来回奔走,他们戴着厚厚的面罩,搬动尸体,打扫战场。

  天空上,鸟群乱叫,乌鸦在天空盘旋,道路旁,有绿眼睛的野狗在窥视,鲜血渗入大地,来年,这里的草定然十分茂盛。

  “陆冠英,王善,你们带人攻城!”

  “遵命!”

  ……

  不久,云梯的挂钩靠上墙垛,整备的金军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汉兵,丧气无比,前几日大战留下的阴影到现在还未消散。

  “啊啊啊啊!”

  厮杀的呐喊声响起城头,梯子上出现了一名汉兵,嘶吼着挥舞刀锋呯呯砍在盾牌上,之后,被刺来的长枪捅下了城墙,惨叫的坠落从云梯侧面掉下去,划过一道道正含刀攀爬而上的身影,落地的瞬间,城头上,已有同伴的身体扑向了盾牌,浑身是血的疯狂的朝弓手砍杀。

  风吹过城头,黑烟改变了方向,弥漫中许许多多的人影来去,有人“啊”的惨叫,一支箭矢正中他的肩膀,踉跄后退的视野上方,密密麻麻的黑影升上天空,遮天蔽日的覆盖上了城头。

  负伤奔跑的金军身影大喊:“躲起来”箭雨落下,周围全是噼噼啪啪的声音,有的扎进血肉,尸体倒下,更多还是钉在盾牌上、城墙上。

  原野上,簇拥在大旗下,一身玄甲的郭靖观察着整面城墙反击的力度,按下了手掌,“斩敌方元帅首级者,封千户!”豪迈雄浑的声音在回荡,传令兵骑着最快的马穿梭前阵,“侯爷有令,斩敌方帅者,封千户!”

  裴安道不解,“侯爷,何必如此急?我们迟早能打下这座城。”

  “完颜赛不是金国大元帅,若能抓住此人,难道不值一个千户?,若杀了此人,金军的残兵之势也就瓦解了。”郭靖随口回道,而后命人亮出了完颜赛不得帅旗和金国皇室旗帜。

  看到城下的旗帜,金军士气大跌,随即像是涨潮一样升高,像是拼了命一样反击。

  这时,完颜赛不来到城墙之上,城墙上的金兵望着他,落魄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希冀。完颜赛不已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动,沟壑纵横的面上满是刚毅,“诸位,蒙古人乃我等大敌,城破之后我等必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