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穿诸天从射雕开始 第108章

作者:喵苍离

  孙不二拿回长剑,与诸位师兄结阵,马钰逝去,天罡北斗大阵只剩六人,以丘处机功力最为深厚,因此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冲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承当,而众人的内力却又汇聚在他身上。

  “清明!”

  “谷雨!”

  ……

  随着苏铭一招招使出,六人合阵之后,丘处机功力大增,又有师弟师妹在侧,不用全力防守,很快便来到苏铭身前,以阵法将他围困。

  “大寒!”

  终于,剑指来到最后一招,空气中莫名的蕴含了一丝凉意,丘处机只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腾,直冲天灵,“这,怎么可能?”

  王处一失声叫了出来,脸上满是震撼之色。

  原来,他们周身已经被剑气包围,苏铭刚刚射出的剑气逸散在周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被他化为己用,凝成一道道剑气,化作一道剑气长河围绕在众人身上。

  然而下一刻他们面色再度变了,这剑气长河只维持了三息就轰然消散。

  四周为之一静,郝大通等人再看向苏铭时,脸上带着浓浓的惊骇,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为何平日里师兄劝他们对苏先生要恭敬,原来不只是因为他那个弟子,更因为他本身的实力。

  苏铭的剑指他们并不陌生,五绝当中的南帝就会一阳指,那种指劲就有点像剑指,比起剑气只是少了锋锐和杀伤力,方才此人与他们切磋,剑气一道接一道,源源不断,可他们看此人却好像浑然无事,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此人内力之深厚,恐怖如斯!

  苏铭望着刚刚消散的剑气长河,心中轻叹,“还是不行啊。”

  以他现在的功力,无论发出多少剑气都行,只要他的身体承受得住,若是放在之前,他现在手指的经脉恐怕已经受伤,可修炼了龙象波若功之后,他很轻易的就修到了第四层,经脉坚韧了许多,已经能承受的剑气的摧残。

  他方才控制剑气的手段是他设想中的剑意,可惜的是,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到现在都没悟到,缺少了剑意的剑指充其量只能算是加强版的六脉神剑,于他而言,宛如鸡肋。

  丘处机瞟了一眼坑坑洼洼的青砖地面,长剑指地,拱手抱拳,“先生武功高强,贫道佩服。”其余五人也是面色复杂的附和。

  苏铭扫了几人一眼,回礼道,“天罡北斗大阵,果然名不虚传,此阵当得起当世第一阵法,只是,全真教的传承并不是只有剑法,你们六人各有所长,并非所有人都擅长剑法,若是互相补足,恐怕此阵的威力还会更强。”

  要练剑法,通常而言闭门造车是不可行的,全真七子当中并非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像是喜欢在山中清修的孙不二练全真剑法就事半功倍。

  方才试招,苏铭能明显察觉到她跟其他几人剑法上的差距。

  “先生之言,贫道受教。”

  ……

  给全真教留了一套白蟒鞭法之后,苏铭就下山了,他在山上待了一年,主要是想翻阅全真教藏经阁里面的武功,博览群书,创出剑指神通。

  只可惜,他要学会剑意,还差很远。

  越是到他这个地步,越是觉得独孤求败可惜,如此人物却生在了射雕,不能不说是遗憾,他假如活在黄易的武侠世界里,怎么说也是一个破碎虚空的武道宗师。

  下山之后,苏铭便在关中停了下来。

  长安。

  自从郭靖攻下关中之后,长安承平数年,肉眼可见的繁华起来,一个统一的官府对地方的影响十分显著,三晋,关中不用内耗,互相勾连,堪称是少有的太平。

  街道闹市,人来人往,商贩们在街上摆摊,行人或行色匆匆,或携家带口,他们衣衫破旧,身上打理的也不干净,但脸上却带着难得的安宁。

  市面上,一片市井的生活气息,人间烟火。

  酒店里,有酒客扯着嗓子对同行者道,“你们听说了吗?官府又要改制了?”

  一旁的人回道,“好像是田税又减了。”

  门口有老农打扮的人笑道,“嘿,今年收成不错,上面又减了田税,年底又能给家里多添几件新衣了。”

  “你还别说,咱们头顶上的侯爷可是个大好人,田税都降了第二遍了,你们说,上面到底图啥?”

  那老农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侯爷是天上的星宿转世,祖上可是出过皇帝,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侯爷得了天下就好了。”

  “就是就是,税降了还不好,你管那么多干嘛?”

  这时,又有人插话道,“要我说啊,还是得当府兵,你看那些当了兵的,每次出去打仗回来不是捞了一大笔,我邻居家的大牛就是打了两次仗,杀了三个人,回来就娶了老婆还升了官,上面还有赏赐,家里的娃还能上官学,以后要是读成了,那就是官老爷。”

  有中年人叹了口气,“官学啊,我家孩子也上了官学,可就是束脩有点高了。”

  旁边的人嗤笑道,“嘿,你要是嫌高,不如把名额让我,我儿子还没找到门路呢。”

  那中年人把脸一板,直接拒绝,“你想得美,一边去。”

  苏铭坐在酒肆里,听着来往的客人交谈,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扩府兵,建官学,改税制,哪样都不是容易的事,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啊。

第206章 孟拱北上,金人毁约

  襄阳城。

  时间兜兜转转,这里再度成为了抗金前线,镇守这里的大将乃是宋国大将孟宗政,他矗立在城墙上,眺望北方,思绪一下子拉得很远。

  自己年少时,跟随父亲一起抗金,随军徙居随州枣阳

  开禧二年(1206年),权相韩侂胄发动开禧北伐,孟宗政被任命为枣阳县令,后任京西路钤辖驻守襄阳。金将完颜董犯襄郢,自己率领部将据险游击,夺其辎重。

  而后金军攻襄阳,围枣阳,自己和扈再兴、陈祥等率军连败金军,又援枣阳解围,以功兼权枣阳军节度使。

  几年后,金国大举南下,金军元帅完颜赛不率数万人攻枣阳,自己坚守枣阳三个月,金军无奈退兵

  自己是守住了,但大宋拥有水师,拥有长江天险却防不住金人,淮南防线崩溃,江南为金人所夺,而后金再攻枣阳,被自己击溃。

  只可惜自己兵微将寡,只能堪堪守住枣阳要地,无力夺回江南,大宋迁都之后,自己被升荆湖防御使、左武卫将军,移镇襄阳,至此已有三年。

  这三年内,金宋两国相安无事,但孟宗政的心里却从未放松,大宋内部两派争执不休,太子殿下英年早逝,诸多派系为了储君之位你明争暗斗。

  可偏偏百官的注意力却甚少放在金人身上,前不久江南西路又发生民乱,朝廷派大军征讨却为流民击溃,叛乱已有渐渐扩大之势。

  时局艰难啊!

  这时,一个带着士卒巡逻的年轻小将看到孟宗政,连忙过来,“爹,城头上风大,您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孟宗政一手按在城墙上,幽幽叹道,“拱儿,今年的军备辎重还没到?”

  年轻人名叫孟拱,是他的四子,是军中的队正,负责运输辎重,他穿着黑甲,面色白净,神色略有些黯然,“没到,上面说物资优先给了南方平叛的大军,我们这一路人马要晚三个月才有。”

  “三个月……”孟宗政摘下头盔,鬓角霜白,眼角满是皱纹,一双苍老的眼眸尽是忧愁,“时不我待啊。”

  年轻的孟拱还未经过磨炼,不是参与灭金的名将,闻言,却是疑惑道,“爹,只是晚三个月,应该不打紧吧?”

  孟宗政扫了一眼旁边的士兵,淡淡道,“你们先退下,百步之内不许有人。”

  “遵命!”

  待到士兵退去,孟宗政指着北方金人的方向,“拱儿,依为父猜测,明年金人要打过来了。”

  孟拱脸色一僵,神情惊讶,“签订盟约不过两年光景,他们敢这么快撕毁盟约?”

  孟宗政灰白的发丝在风中飘扬,令人生出了一丝沧桑之感,“若是放在之前我们有长江天险,金人必不敢如此,只可惜,长江天险已经落入敌人之手,荆湖之地并无重兵,就说这襄阳之内,也不过两万而已,金人占据淮地,再加上江南,两年内足够他们恢复元气。”

  “且南方并无北方那样坚固的城墙和关隘,襄阳若非当年岳王爷命人督造,也不会有今日,襄阳为父自信能守住,但荆湖之地要害众多,其他人未必也守得住。”

  “一旦金兵南下,荆湖很难保住。为父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荆湖防线,而是朝廷啊。”

  孟拱凝视着父亲沧桑的面容,心底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愤然道,“父亲,我们武人自太宗时候起就备受打压,如狄青,岳王爷那等雄才也黯然落幕,倘若金军真的撕破盟约,我等也只能以身报国。”

  “不,拱儿,为父曾说过,你是我众多子嗣当中最有领兵天赋之人,这大宋已经是日薄西山,朝野上下无不恐金畏金,只知道收买金人,却忘了金人的贪婪残忍。”

  “你不必留在襄阳了,带着你几个弟弟,过一阵子就走吧。”

  “父亲,您要我去哪?”孟拱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孟宗政转过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四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去洛阳,去投靠汉侯郭靖,此人是北方霸主,迟早会灭掉金人,唯有在他手上,我们武人才能得到重用,我孟家虽世受皇恩,军人当以死报国,但我孟家却不能绝嗣,你明白吗?”

  “父亲,您……”年轻的孟拱愣住了,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先别急,听为父说完。”孟宗政知道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接着道,“我孟家祖上是跟着岳王爷起兵的大将,可岳王爷被冤杀,我等诸将也被贬官,若非金人南下,为父还得不到重用。”

  “本来,为父以为金人南下会把大宋打醒,让朝堂衮衮诸公重建武备,收复山河,但是……”说到这,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昏君庸臣,竟甘与金人媾和,全无骨气与血性,这样的朝廷不值得咱们全家为他卖命。你看着好了,等金人南下,荆湖之地投金的宋军绝对不会少。”

  “上行下效,朝堂尚且如此,又怎么能只希望我们武人为他们流血?”说此话时,孟宗政眼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大宋能有今天,全然不是因为禁军,这是从骨子里诞生出来的毛病,根本没得改。

  此刻,孟拱内心十分沉重,艰难的点点头,“父亲,孩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过几日,为父会安排你北上,届时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为父会坚守着襄阳,直到死,但我孟家却不会亡,我汉家更不会就此衰败!”

  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孟拱一下子长大了,肩上承担的责任推着他慢慢向前。

  这样的场景不仅仅出现在襄阳,整个南方都是,从江南再到南昌府,但凡有识之士都知道金人的图谋,可朝堂衮衮诸公硬是缩起头当鸵鸟,自欺欺人,赵官家只知道修仙论道,不理政务,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大抵就是现在这种情形。

  自从金宋盟约重新签订以来,南人北上已经形成了潮流,官府的关卡拦得住底层的百姓,却拦不住那些官员士大夫,人才的流失,精英的离散,造成的影响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

  ……

  襄阳城内的一家酒肆里,江南七怪重新聚首,但七人却发生了争执。

  韩宝驹抓耳挠腮,声音很是火爆,“大哥,咱们还留在这干什么,你看看朝廷,那做的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性格依旧是那样急躁。

  柯镇恶坐在椅子上,脸色灰暗,头发也变得斑白,冷哼道,“哼,咱们来帮忙又不是给朝廷帮忙,江南七怪岂能坐视金狗肆虐而不理?”

  韩宝驹接着道,“朝廷连军中辎重都克扣,眼见着就要过冬了,士兵们连冬服都没到位,这让他们怎么熬下去?他们可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啊。”

  “我们就算救又能救几个人,还不是要靠官府的兵马守城,但你看看,他们干的什么事?我不是贪生怕死,但这样的朝廷,我实在忍不了,妈的,换成十几年前,我早就反了。”

  朱聪穿着文衫,蓄着三寸长须,难得的赞同了韩宝驹的话,“大哥,三弟的话虽然糙了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七妹的孩子才这么大就跟着咱们东奔西跑,要是金人再打过来,万一有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韩小莹一下子红了眼,“三哥,我……”几年过去,韩小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复当年的侠女风范。

  朱聪冲她摇摇头,解释道,“七妹,我不是嫌弃你们,而是现在不比以往,金人打过来,咱们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路逃亡,死了多少人?可朝廷还是这幅样子,谁都知道金人是喂不饱的饿狼,可他们偏偏装傻。”

  “留在大宋,只会继续遭灾!”

  这时,一向少言的南希仁也劝道,“大哥,咱们的力量太薄弱了,想要救人,只能想别的办法。”

  闻言,柯镇恶也沉默了,他是顽固,但也不是听不得劝,“你们有何办法?”

  “大哥,你难道忘了靖儿?他打金人那么厉害,只要他帮忙,大宋之危肯定能化解。”

  哼,这次解了大宋之危又能怎么样?下次,下下次呢?大宋不能自强,能靠他一辈子?”柯镇恶难得的动怒了,“你们别忘了,蒙古人比起金人可也不遑多让,万一哪天蒙古与大宋对上,你让靖儿如何自处?”

  张阿生憨憨的点头,“大哥说得对,我们虽是靖儿的师傅,可他毕竟是蒙古的驸马,要听成吉思汗的命令,咱们不能逼他。”

  朱聪想了想,沉声道,“唉,依我看,咱们带着村里的乡亲去北方吧,南边是待不了了,这次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尽我们所能吧。”

  “我看行,留在襄阳太危险了。”

  “我也同意。”

  ……

  于是,几人达成了共识,韩小莹带着张阿生去劝说当年居住村落里的百姓。几年前金人打过江的时候,江南七怪带着乡亲们逃到襄阳,在这里定居。

  如今,战事眼看着就要来了,他们不得不另谋活路,留在这,这些百姓定然会被战火波及。过了几日,韩小莹几人带着两百多个乡民离开襄阳,跋山涉水去北地。

  这样的场景,不仅仅只出现在襄阳。

  ……

  “夫君,你看这两个月以来增长的户口。”

  侯府内,黄蓉把一份奏报交到郭靖面前,美眸之中带着喜悦。

  郭靖翻了翻奏报,难以置信,“八千户,这么多?”说完,他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啊,下面的人是不是弄虚作假?编户齐民也没有这么快!”

  黄蓉笑而不语,指着奏报后面道,“你再看看后面。”

  “襄阳,临安,湖州……全是南方的州郡,怪不得……”看到这些百姓的籍贯,郭靖恍然大悟。

  郭靖放下奏报,慢饮一口茶,“金人沉寂三年,终于要动兵了,我们在北边都能得到消息,没道理大宋不知道,战事一起,百姓死伤无数,逃亡再正常不过。”

  “与其让这些百姓死在战争里,不如为我所用,蓉儿,我打算派人收买南边的官员,让他们放开关卡,荆湖之地离关中距离不远,若真能引来百姓安居,也是好事。”

  黄蓉微微一笑,一脸崇拜的望着郭靖,“夫君想做什么便做吧,百姓生存不易,能多救一些是一些。”

  “只是,金人要用兵了,我们要动吗?”

  郭靖沉思片刻,一脸肃然,“不,不动,金人磨剑三年,初战士气正旺,贸然进攻,损失不会小,而且他们在淮北囤聚重兵,不是那么容易打的,先让大宋跟他们耗吧。”

  “希望这次,宋国君臣能长长记性,不要被金狗打的丢盔弃甲,他们能南逃第二次,再逃第三次可就难了。”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黄蓉瞪大美眸,杏口微张,“夫君,你意思是,大宋会输?”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或许会输,或许会赢。”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走吧,过几日就是冬选了,南边来了不少士人,希望能发掘几个有用的大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