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盲候
不仅仅是他，身边的初九和南镜二女显然也有同样的感悟。
他们意识到这是空间意志的任务奖励。
看似是让人可能崩溃的神威，但实际危机背后的本质，就是奖励。
只要他们能承受，就能得到这别处根本无法触碰的真神之威。
这是季寻迄今所知，除了自身苦修，唯一的能靠外力领悟“神威”的途径。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机缘。
而且。
从始至终空间意志都没提示剧情难度提升，也就是说，这对他们来说，这依旧是A级任务本身的难度。
压力的大头，始终是那位逐光者在牵制着！
天空中那尊巨大的狼人虚影刚一现身，逐光者法洛也动手了。
季寻耳旁听到了一声熟悉的低吟：“神域·我即世界。”
相比外神穆图的狂暴，这位在季寻三人眼中温和得多。
他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但始终就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
但神奇的是，哪怕是肉眼明明看到了，却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像是法洛身体本身都融入了世界之中。
他本就是世界法则的一部分，而不是某个单独个体。
季寻看着暗自称奇。
转眼，就看着法洛手里拿出了一本黑皮典籍。
季寻见过那黑皮典籍，这正是逐光者一脉的传承遗物——【无限剧本】。
他之前听贾彧介绍过，这剧本有一个神奇的超凡特效。
那就是只要所书的内容符合当前宇宙的逻辑，那么剧本上的内容就会真实具现在现实中。
这个可能不仅仅能凭空生物，甚至能篡改这一方世界的规则。
曾经贾彧和逐光者一脉的传人在东荒造就了“无解”的传说，这件遗物有莫大功劳。
法洛用鹅毛笔在典籍上书写的同时，嘴里也念诵着那并不晦涩的咒引：“我有一笔，可现天灾降临之景。我所书即咒，见风起如刃，见云涌如绳，见雨瀑如阵，见雷落如锁.禁咒·降咒如灾！”
咒纹一写，霎时间天地异象陡生。
原本的清空突然就风起云涌，狂风暴雨瞬间肆掠了起来。
季寻看到这手段，心中惊叹不已：“言出法随！”
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的元素都在被法洛操控，天地异象皆成了他的战斗手段。
这可不是平日看到的咒术了。
而是真正的天灾景象。
雷霆如锁链般将高大的狼人虚影束缚，风雨如刀刃般不停地侵蚀着那钢针般的皮毛。
在这样一场超阶之战中，宇宙法则不再是维持世界运转的铁律，而成了双方博弈的武器。
动静宛如世界末日般夸张。
随着战斗的升级，两位神祇的力量愈发狂暴，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规则的崩溃与重塑。
季寻很清晰感知到了，空间在此刻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折迭，时而撕裂，虚空的壁障犹如纸糊一般脆弱，像是随时可能彻底瓦解。
无数狂暴扭曲的法则对撞，形成了一个个恐怖的黑色漩涡，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而且这场战斗让原本隐藏在世界各处的宇宙规则具现成了咒术，不仅仅威能骇人，那海量的超阶信息的具现，也突破了人类认知屏障，展现在了所有观战人的眼中。
渐渐地，这已经是让低阶卡师无法直视的程度了。
一旁人的初九和南镜也不免垂眉低目，只稳稳地窥探自己能承受的那一部分。
而一旁的季寻看着看着，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初九和南镜纷纷侧目，同时提醒道：“季寻，你小心！”
“嗯。”
季寻咧口一笑，齿间猩红外溢，却没有收敛目光的意思。
他和初九两人不同。
他的职业序列与对战双方都有直接关系。
无论是兽血沸腾·穆图，又或者逐光者法洛的手段，季寻都能比旁人感悟到的更多。
他承受的不可描述的侵蚀会比旁人小很多。
而且那位逐光者，明显是有引导，故意让他窥见「我即世界」顶阶奥秘的本意。
隔着三千年，那位依旧想着指点后世的卡师。
季寻知道很危险，但机会难得。
这种能靠外力体悟“神威”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相比收益，付出那点寿命，完全不是问题。
何况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身边还有初九和南镜两个超级奶妈，哪怕是真要当场暴毙，两人的手段都能帮忙从冥界大门把他给拉回来，续上半条命。
再有不死咒，暴毙的可能性不大。
有诸多依仗傍身，季寻不仅仅没收敛目光，反而聚眸锁定了虚空中若隐若现的激战双方。
哪怕仅仅是隔得老远地看着，身体仿佛时刻都在生死边缘反复试探。
崩溃又恢复，循环往复。
不过身体承受着巨大痛楚，季寻嘴角的弧度却没收敛，反而越发高扬，心中感慨不已：“还真是夸张啊.竟然把宇宙规则当成了战斗手段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明吗。”
仅仅是有幸观摩神明之战，他都感受到了莫大荣幸。
仿佛窥见了超凡这条路上的巅峰风景，那是一种让人浑身热血都激荡起来的莫大兴奋。
他能看懂的虽然不多。
但就是看懂的那一点，给他目前的境界带来了质的提升。
幽暗的前路出现了一座灯塔，照亮了方向。
启迪也在不停地刷屏。
「你触碰了不可描述的神祇之力，高位法则侵蚀精神混乱+33，法则污染」
「你观摩了，获得了感悟，‘我即世界’熟练度+141」
「你在威压中若有所悟，‘神威’感悟+17」
「你被外神穆图神性侵蚀，‘高位力量法则’感悟+1」
「你在观摩中感悟了高位法则之力，雷、火、风水.元素亲和增加，法则领悟增加.」
「……」
既然是空间意志的奖励，季寻当然不会浪费，鲸吞般吸收着感悟。
天空中的激战还在继续，战斗的动静也吸引了整个皇城贝希摩斯东部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恶战吸引的强者也越来越多。
季寻三人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
观摩感悟的“奖励”也算到此结束了。
正常计划是，他们只用拿出罐子吸引了外神穆图现身，接下来该去皇城了。
季寻也不知道怎么去。
但既然法洛说了可以，想来一定是有方法的。
季寻看了一阵，大概也猜到了，法洛应该是笃定皇城里有高手出来帮忙。
否则仅凭他一己之力，哪怕有“封神罐”辅助，想封印穆图的风险也极大。
这战场上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位神阶。
而塔伦那边，看着有机会封印一位外神，绝对会想办法帮忙。
无论是牵制，还是直接参战，都一定会来。
就是这念头一起，一旁的南镜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喜道：“咦我感知到先祖的力量了！她动用了禁忌卷轴里的通灵术！”
季寻一听里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这怕是那位塔伦大祭司南神雨亲自来了。
“这段剧情应该就这样了.”
季寻听到南镜说这话，心中猜测到。
这种层次的战斗在这个异维空间里算是背景板的剧情，他们能从观摩中得到一些感悟，已经是意外收获了。
而且历史上的真实结局是，穆图确实是被封印了。
季寻不知道三千年前是不是这个情况。
但眼下南神雨亲自来了，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三人目光远眺，就看着远处皇城贝希摩斯方向，一个巨大的九芒星通灵阵出现。
随即，天空中出现了三头恐怖的死灵怪物亡灵骨龙！
骨龙的身躯庞大无比，展翼百米，全身白骨闪烁着幽蓝磷光。
硕大的头颅上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摄人心魄的的幽冥之火。
隔着老远看去，三团黑死气中，仿佛洞穿人灵魂深处，让人隔空都感应到了那恐怖的死亡龙威。
三头亡灵骨龙一出现，振翅一飞，极速朝着这边袭来。
“嘶纯血巨龙？”
季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正的而厚重的龙威。
然而更夸夸张的是，三头骨龙领头的哪只头颅上，一个眉心仿佛镶嵌着璀璨菱形魔法宝石，闪烁神力光辉的宫廷装女子。
仔细一看，那女子面容和南镜隐隐有几分相似。
赫然是塔伦大祭司南神雨！
一旁的南镜看着，晶眸中也满是小兴奋：“哇先祖大人好厉害啊。”
然而就在三人都以为这位出手，大局已定的时，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再次发生。
毫无预兆地，天空中高悬的大日突然就熄灭了。
天地一暗的瞬间，一轮皓白银月赫然出现。
妖异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战场，同时银月神树也凝聚在了皇城的空中花园里。
“什么情况？月神阿拉克涅也要出手了？”
季寻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
现在那位月神是皇后，应该不至于这种情况下场吧？
然而项目季寻三人茫然，那位骑乘在龙头上的大祭司南神雨面色却是一变，仿佛猜到了什么。
没等季寻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时，皇城里突然喧嚣声大起。
定睛一看，一个身穿金色王铠的雄伟男人，提剑而出！
“嘭！”
“嘭！”
“嘭！”
“……”
踏空踏得整个空间仿佛都在剧烈的震颤。
金甲男速度极快，转眼就超过了三头骨龙，以一股疯狂的势头冲向了战场。